第六十七章 惡趣味
“嘿嘿，既然敢讓人給我下毒，還害怕我來索命？”
這句試探性的話一出口，唐宋便聽見陳祖茂的心跳血流瞬間又衝上一個新的高度，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卻已經語不成聲。想來他這會兒的臉色相當精彩，可惜看不見。
除非昨晚命令老劉毒殺他的人，否則怎會一聽見他的聲音便會大叫見鬼？何況陳祖茂並非一般人，以他的閱曆城府，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這麽失態，除非心中有鬼。所以，唐宋便出言試探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想，效果不錯，即便老陳不是下令的人，至少，他也知道這件事。
神色一冷，唐宋心中一動，繼續傳音：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害我的？嘿嘿嘿嘿……”
既然已經攻破的老陳的心理防線，見不見麵就無所謂了，反正唐宋的目的便是找出幕後指使，想來以老陳這會兒的心態，應該不敢不說的，唯一值得擔心的，便是對方也跟他一樣通過某種手段遙控，老陳自己也不知道。
唐宋的擔心沒有變成現實，隻聽老陳的聲音呐呐道：
“是……是弗朗西斯科，別，別找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本來不想殺你……”
弗朗西斯科？聽著像個老外名字，自己什麽時候跟老外有過節了？唐宋一怔，繼續冷森森地聲音道：
“他是什麽人？現在住哪兒？”
“他……他說他是一個法國旅遊家，住……住哪兒不知道。最初……最初是我兒子認識他的，卻不料是個禍害，捏著我的把柄讓我幫他做事，所以你才……你才會死的……”現在老陳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少華？看來還要去找找他了，希望能找到那什麽弗朗西斯科的聲音樣本，看跟給老劉打電話的是不是一個人。
既然已經達到目的，唐宋的聲音恢複了清朗：
“其實老陳，我還沒死呢，昨晚剛從裏麵出來，至於那個下毒的老劉，倒是送命了。對了，昨晚我還去了一趟市委家屬區，想不到陳書記的嗜好還有些特殊啊，不過，這麽大年紀，還能有那樣的體力衝勁，倒讓人不能不佩服。嗬嗬，想來廣大網民也很想見識一番陳書記的賣力表演的……再見。”
說完，唐宋也沒興趣觀測現在老陳會有什麽樣的表現，轉身回到車上，掉頭往來路駛去。
老陳現在的表現很精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肺都要氣炸了。他到底不是尋常庸人可比，唐宋都說的那麽清楚，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被自己瞧不起以為死了的小家夥嚇得個半死，玩了個通透。
如果隻是被玩，生點氣也還算不了什麽，關鍵是唐宋後麵一段話，昨晚家裏遭的賊居然是他，而且什麽都不偷，偏偏就偷走了那張關係到他陳某人生死的那張碟。這如何得了？如果碟在那什麽弗朗西斯科手上，那老外有求於他，或許還能苟延殘喘一陣子，委曲求全之下或許還有機會拿回來。不過，落到唐宋手上，那可以想象會是什麽樣的後果——那小子可沒什麽要求他的地方，而且昨晚自己還讓人給他下毒，可謂生死大仇，那小子不在第一時間傳出去，弄臭他的名聲，弄跨他的前途，才是怪事了。
從地上爬起來，整整衣服，神色一肅，又恢複了他政法委書記不苟言笑的莊嚴麵孔，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老賈嘛？我是陳祖茂，聽說唐宋那小子被放出來了，是不是真的？”
“嗬嗬，陳書記消息倒是靈通啊，不錯，昨天下午剛放出來。沒辦法，壓力太大，書記沒看網上流傳的那些錄像吧？要是再不放，大概都有人敢衝擊我們市局了。何況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撇開死板的法律條文不談，從當時情況以及事情結果來說，唐宋無論怎樣都是有功而無過的。再說了，我給了檢察院那麽長時間，他們就把人關裏麵，什麽也不調查，這算什麽事？要知道，逮捕之後二十四小時內，若是沒有重大證據證明對方犯罪，必須立即釋放的。老實說，就這方麵檢察院已經違法了，好在唐宋那小子對法律也不是多精通，否則，我都擔心他不會就此罷手，去申請國家賠償……喂，喂，陳書記，你還在聽嗎？”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賈成信淡淡一笑，放下電話。以前他為了自己的前途，委曲求全一下倒無所謂，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陳少華居然敢讓人毒殺唐宋，若是成功也還罷了，可偏偏失敗了。他知道唐宋脾氣不錯，尋常不與人相爭，不過，若是有人要殺他，還能忍住，那才怪事了，何況唐宋並非尋常人，還有一身本事。所以，陳家的下場，已經可以預測了，老陳不說上升一步了，能保存性命，不退出官場，就算不錯了。既如此，他對老陳還有什麽顧忌的？
電話重重一落，陳祖茂喘了兩口粗氣，暗道好你個賈成信，明明知道是他的意思，卻還敢私自將人放了，還編出那麽多借口，真以為我翻不了身了？
不過，確認唐宋確實被放了，先前說話的不是什麽鬼魂，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既然能放唐宋出來，他也沒指望賈成信還能按照他的意思做某些事情。
沉思片刻，陳祖茂又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富寬，我是老陳，有個關係到我生死的事情，想麻煩你一下……”
所謂官官相護，即便再不咋樣的官員，也還是有幾個彼此相扶相依的死黨。比如國安局局長李富寬，便是陳祖茂的發小兼死黨。
雖然唐宋在先前一係列反恐事件中的表現讓李富寬很是讚賞，不過相比於發小感情，以及與老陳彼此相互扶助的利益關係，那點讚賞又算得了什麽。何況，還有曾經被唐宋捉弄得心驚膽戰的所謂心理專家居家文在知道消息後煽了一點點小風，點了一點點小火……
二十分鍾後，整個上海的互聯網忽然隻能下載不能上傳了……
與此同時，堪堪趕到市委家屬區的唐宋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喂，唐宋嗎？我是國安李富寬，你在哪兒呢？”
麵對曾經的合作夥伴，唐宋不以為意答道：
“在濱江道，怎麽有事嗎？”
“嗬嗬，一點小事，你原地等一會，我二十分鍾趕到。嗯，就這樣，我先掛了，一會兒見。”
高手就是高手，不動聲色間就套出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唐宋卻還在那兒傻愣，雖然曾經合作過，不過彼此又不熟，突然打電話來說有點小事，會是什麽樣的事情？
不過，既然對方說了二十分鍾就到，那將陳少華拎出來拷問一下的念頭就得等等了。
耳朵聽著陳少華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聲音，唐宋心中一動，不知道老陳有沒給這小子打電話，或許，還能唬出點東西出來，即便不能，嚇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也算是一點……惡趣味。
下一刻，唐宋陰森森的聲音便響在陳少華的耳邊了：
“嘿嘿嘿嘿……陳少華，還我命來！”
然後便聽到陳少華的身子忽然蹦了起來，各項生理指數瞬間上升到一個快要崩潰的地步——大白天的，忽然聽到這樣的聲音，換誰來也得嚇個半死，何況本就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陳少華。
“誰？誰在說話？出來，給我出來！”陳少華驀然大叫，卻將室內另外兩個半老女人嚇了一跳，各自從房間裏跑出來。
“沒人說話呀？怎麽了少華？”一女打開大門左右看了一下，回頭奇怪道。
陳少華的臉色更白了，因為就在他媽說沒人的時候，他的耳邊還響著那陰森森的聲音：
“嘿嘿嘿嘿，她們看不見的，也聽不見的，因為，我是唐宋啊……”
唐宋？陳少華隻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結結巴巴問道：
“你們……真的什麽都沒聽見看見？”
“沒有啊。”兩個老女人異口同聲說道。同時，那陰森森地聲音又響了起來：
“陳少華……你為什麽要害我？還我命來……來……”
咕咚一聲，陳少華很幹脆的眼睛一翻，憑空倒了下去。
呃，這麽脆弱？早知道這樣，該先問問那什麽弗朗西斯科的。
唐宋搖搖頭，抬頭間卻發現一群身影已經出現在近前，當中正是國安李富寬。
“嘿嘿，既然敢讓人給我下毒，還害怕我來索命？”
這句試探性的話一出口，唐宋便聽見陳祖茂的心跳血流瞬間又衝上一個新的高度，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卻已經語不成聲。想來他這會兒的臉色相當精彩，可惜看不見。
除非昨晚命令老劉毒殺他的人，否則怎會一聽見他的聲音便會大叫見鬼？何況陳祖茂並非一般人，以他的閱曆城府，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這麽失態，除非心中有鬼。所以，唐宋便出言試探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想，效果不錯，即便老陳不是下令的人，至少，他也知道這件事。
神色一冷，唐宋心中一動，繼續傳音：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害我的？嘿嘿嘿嘿……”
既然已經攻破的老陳的心理防線，見不見麵就無所謂了，反正唐宋的目的便是找出幕後指使，想來以老陳這會兒的心態，應該不敢不說的，唯一值得擔心的，便是對方也跟他一樣通過某種手段遙控，老陳自己也不知道。
唐宋的擔心沒有變成現實，隻聽老陳的聲音呐呐道：
“是……是弗朗西斯科，別，別找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本來不想殺你……”
弗朗西斯科？聽著像個老外名字，自己什麽時候跟老外有過節了？唐宋一怔，繼續冷森森地聲音道：
“他是什麽人？現在住哪兒？”
“他……他說他是一個法國旅遊家，住……住哪兒不知道。最初……最初是我兒子認識他的，卻不料是個禍害，捏著我的把柄讓我幫他做事，所以你才……你才會死的……”現在老陳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少華？看來還要去找找他了，希望能找到那什麽弗朗西斯科的聲音樣本，看跟給老劉打電話的是不是一個人。
既然已經達到目的，唐宋的聲音恢複了清朗：
“其實老陳，我還沒死呢，昨晚剛從裏麵出來，至於那個下毒的老劉，倒是送命了。對了，昨晚我還去了一趟市委家屬區，想不到陳書記的嗜好還有些特殊啊，不過，這麽大年紀，還能有那樣的體力衝勁，倒讓人不能不佩服。嗬嗬，想來廣大網民也很想見識一番陳書記的賣力表演的……再見。”
說完，唐宋也沒興趣觀測現在老陳會有什麽樣的表現，轉身回到車上，掉頭往來路駛去。
老陳現在的表現很精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肺都要氣炸了。他到底不是尋常庸人可比，唐宋都說的那麽清楚，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被自己瞧不起以為死了的小家夥嚇得個半死，玩了個通透。
如果隻是被玩，生點氣也還算不了什麽，關鍵是唐宋後麵一段話，昨晚家裏遭的賊居然是他，而且什麽都不偷，偏偏就偷走了那張關係到他陳某人生死的那張碟。這如何得了？如果碟在那什麽弗朗西斯科手上，那老外有求於他，或許還能苟延殘喘一陣子，委曲求全之下或許還有機會拿回來。不過，落到唐宋手上，那可以想象會是什麽樣的後果——那小子可沒什麽要求他的地方，而且昨晚自己還讓人給他下毒，可謂生死大仇，那小子不在第一時間傳出去，弄臭他的名聲，弄跨他的前途，才是怪事了。
從地上爬起來，整整衣服，神色一肅，又恢複了他政法委書記不苟言笑的莊嚴麵孔，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老賈嘛？我是陳祖茂，聽說唐宋那小子被放出來了，是不是真的？”
“嗬嗬，陳書記消息倒是靈通啊，不錯，昨天下午剛放出來。沒辦法，壓力太大，書記沒看網上流傳的那些錄像吧？要是再不放，大概都有人敢衝擊我們市局了。何況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撇開死板的法律條文不談，從當時情況以及事情結果來說，唐宋無論怎樣都是有功而無過的。再說了，我給了檢察院那麽長時間，他們就把人關裏麵，什麽也不調查，這算什麽事？要知道，逮捕之後二十四小時內，若是沒有重大證據證明對方犯罪，必須立即釋放的。老實說，就這方麵檢察院已經違法了，好在唐宋那小子對法律也不是多精通，否則，我都擔心他不會就此罷手，去申請國家賠償……喂，喂，陳書記，你還在聽嗎？”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賈成信淡淡一笑，放下電話。以前他為了自己的前途，委曲求全一下倒無所謂，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陳少華居然敢讓人毒殺唐宋，若是成功也還罷了，可偏偏失敗了。他知道唐宋脾氣不錯，尋常不與人相爭，不過，若是有人要殺他，還能忍住，那才怪事了，何況唐宋並非尋常人，還有一身本事。所以，陳家的下場，已經可以預測了，老陳不說上升一步了，能保存性命，不退出官場，就算不錯了。既如此，他對老陳還有什麽顧忌的？
電話重重一落，陳祖茂喘了兩口粗氣，暗道好你個賈成信，明明知道是他的意思，卻還敢私自將人放了，還編出那麽多借口，真以為我翻不了身了？
不過，確認唐宋確實被放了，先前說話的不是什麽鬼魂，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既然能放唐宋出來，他也沒指望賈成信還能按照他的意思做某些事情。
沉思片刻，陳祖茂又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富寬，我是老陳，有個關係到我生死的事情，想麻煩你一下……”
所謂官官相護，即便再不咋樣的官員，也還是有幾個彼此相扶相依的死黨。比如國安局局長李富寬，便是陳祖茂的發小兼死黨。
雖然唐宋在先前一係列反恐事件中的表現讓李富寬很是讚賞，不過相比於發小感情，以及與老陳彼此相互扶助的利益關係，那點讚賞又算得了什麽。何況，還有曾經被唐宋捉弄得心驚膽戰的所謂心理專家居家文在知道消息後煽了一點點小風，點了一點點小火……
二十分鍾後，整個上海的互聯網忽然隻能下載不能上傳了……
與此同時，堪堪趕到市委家屬區的唐宋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喂，唐宋嗎？我是國安李富寬，你在哪兒呢？”
麵對曾經的合作夥伴，唐宋不以為意答道：
“在濱江道，怎麽有事嗎？”
“嗬嗬，一點小事，你原地等一會，我二十分鍾趕到。嗯，就這樣，我先掛了，一會兒見。”
高手就是高手，不動聲色間就套出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唐宋卻還在那兒傻愣，雖然曾經合作過，不過彼此又不熟，突然打電話來說有點小事，會是什麽樣的事情？
不過，既然對方說了二十分鍾就到，那將陳少華拎出來拷問一下的念頭就得等等了。
耳朵聽著陳少華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聲音，唐宋心中一動，不知道老陳有沒給這小子打電話，或許，還能唬出點東西出來，即便不能，嚇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也算是一點……惡趣味。
下一刻，唐宋陰森森的聲音便響在陳少華的耳邊了：
“嘿嘿嘿嘿……陳少華，還我命來！”
然後便聽到陳少華的身子忽然蹦了起來，各項生理指數瞬間上升到一個快要崩潰的地步——大白天的，忽然聽到這樣的聲音，換誰來也得嚇個半死，何況本就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陳少華。
“誰？誰在說話？出來，給我出來！”陳少華驀然大叫，卻將室內另外兩個半老女人嚇了一跳，各自從房間裏跑出來。
“沒人說話呀？怎麽了少華？”一女打開大門左右看了一下，回頭奇怪道。
陳少華的臉色更白了，因為就在他媽說沒人的時候，他的耳邊還響著那陰森森的聲音：
“嘿嘿嘿嘿，她們看不見的，也聽不見的，因為，我是唐宋啊……”
唐宋？陳少華隻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結結巴巴問道：
“你們……真的什麽都沒聽見看見？”
“沒有啊。”兩個老女人異口同聲說道。同時，那陰森森地聲音又響了起來：
“陳少華……你為什麽要害我？還我命來……來……”
咕咚一聲，陳少華很幹脆的眼睛一翻，憑空倒了下去。
呃，這麽脆弱？早知道這樣，該先問問那什麽弗朗西斯科的。
唐宋搖搖頭，抬頭間卻發現一群身影已經出現在近前，當中正是國安李富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