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挖角
“我的一位朋友，對超聲次聲方麵的東西比較感興趣。”雅素卿淡然說道。
吳海明釋然，便領著雅素卿江珧進了他在研究所的辦公室。
一人切上一杯龍井，三人坐下後，雅素卿開門見山道：
“吳所長，相信你也知道，我們此來參觀聲研所隻是順帶，主要目的卻不在此。”
吳海明淡笑不語，靜待下文。
雅素卿微微一笑，看著吳海明說道：
“對了，吳所長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環境試試？”
吳海明一怔：
“雅小姐這話什麽意思？”
“我們明珠集團也想籌建一個聲研所，不過還缺一個組織領導人，想來想去，在上海就吳所長是最好的人選了。不知道吳所長有沒有這個意願？”
一個企業，而且以前還是跟聲學毫無關係的民營企業，也想籌建這樣高端的聲研所？吳海明呆了呆，不答反問道：
“籌建聲研所？你們有研究方向嗎？都研究些什麽？要達到什麽樣的目的？我想你們企業該不會跟我們學校一樣，沒有具體目標就籌建這樣的實驗室吧？”
“這個自然是有的，企業不是學校，是以盈利位目的的，不可能毫無目的的亂投資。而且，因為意外情況，我們已經在聲音的某個領域取得了一定進展，籌建聲研所除了想鞏固這一進展外，還想往縱深領域發展一下。”雅素卿透露了點消息，以誘惑吳海明。
吳海明沉默良久，方道：
“這事我得仔細想想，畢竟在學校裏呆了一輩子，從來沒想過離開學校。”
“當然，這是大事，前前後後當然要考慮清楚了。這樣，吳所長，三天後你給我答複如何？”雅素卿笑了笑，加了一句：
“至於待遇，相信一定會讓吳所長滿意的。”
搖搖頭，吳海明說道：
“那就三天後我再給雅小姐答複。”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那我們告辭了。”
雅素卿站起身，跟吳海明握了下手，跟江珧兩人便給恭送出了辦公室。
唐宋推開醫學部的科室門時，吳海明的兩個弟子還在圍著一台儀器折騰，唐宋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也不說話，就看他們如何折騰。
這是一台比較複雜的儀器，各種元器件組合在一起，最終連接到一邊的電腦上。反正唐宋除了認識後麵那個電腦，其餘完全是一抹黑。
當下一人坐在電腦前，一人在儀器上折騰。
“不行，還是一樣，做了半天還是無用功。啟明，咱們是不是該換個思路？”電腦前那人忽然說道。那他就是佟文了，唐宋心中暗道。
聽到佟文這話，朱啟明手上也是一遲疑，最終將手上一個微小的元器件放了下來道：
“我覺得我們的思路不錯，可能是哪兒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效果也就差強人意了。要不咱們再從頭來一遍？”
佟文連忙擺手：
“算了，明天吧，今天我已經沒那個細心了。做事要勞逸結合，天天窩在實驗室裏十幾個小時，效果未必就好。你想想微軟旗下的那些軟件工程師吧，辦公室就跟遊樂場一樣，隨時保持心情放鬆愉快，那樣才容易出成果。看看我們，天天兩個人呆在實驗室，跟籠子裏的老鼠一樣，這樣還能研究出什麽東西來，那才是怪事……呃，你是誰？有事嗎？”
卻是他轉過腦袋，瞧見一邊的唐宋，愕然問道。
朱啟明聞聲也抬頭看過來。
“我叫唐宋，是跟吳海明所長過來參觀一下的。兩位是佟文朱啟明吧？剛剛吳所長在外麵介紹過你們。”唐宋說道：
“對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在做什麽實驗？”
朱啟明是個長得高高瘦瘦，帶著個眼鏡的瘦弱男生，看年紀大概也有二十七八歲了。佟文也帶著副眼鏡，不過卻胖多了，個子卻比朱啟明矮了不少。
朱啟明聞言過來跟唐宋握了下手，很坦然地說道：
“隨便折騰著玩的，看看能不能將普通b超改進成實時診斷b超。對了唐兄弟，你也是研究聲學的？哪個學校的？”也難怪他問唐宋是哪個學校的，又稱他為兄弟了，唐宋看上去實在太年輕了。要不是出於禮貌，朱啟明都懷疑唐宋高中有沒有畢業了，當然，更主要的原因卻是一個高中生根本不可能到他這樣的地方來參觀的。
唐宋搖頭說道：
“隻是對各種各樣的聲音有點興趣，無法跟你們這樣的專業人才相比。也不在學校，我沒上過學。”
沒上過學？朱啟明佟文都是一怔，想要說些什麽，不過看唐宋一臉坦然，根本不把上不上學放在心上的樣子，也便不說了。
麵對未知的，而且還是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唐宋有足夠的不恥下問精神，見兩人不說話便接著問道：
“這個普通b超跟實時診斷b超有什麽區別？是你們獨創的嗎？”
朱啟明搖頭一笑：
“哪裏是獨創，國外早就有了。b超一般由兩大部件組成，即主機跟探頭。普通b超跟實時診斷b超，主機沒什麽差別，最大的差別在於探頭。實時診斷b超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便是由它的實時診斷超聲探頭而來的——當然了，探頭不一樣，主機接受分析處理顯示信號等方麵也會有所不同，但大體上卻是沒什麽區別的，那東西簡單，很好改造。至於探頭，普通b超一般有一兩個探頭，而實時診斷b超的探頭就多了。按照探頭內布置壓電晶片的方式可分為線陣、環陣、凸陣等，按用途又有體表、腔內、管內各種名稱，有的探頭僅數毫米，可進入冠狀動脈內觀察檢測。進入冠狀動脈檢查，你可以想像這種探頭的先進程度。老實說，實時診斷b超才是現今各大醫院的主流，這普通b超已經太落後了，也就在醫院裏進行普通體檢時用用。”
唐宋聽得有些暈，不過最後一句話卻是很清楚，奇怪道：
“既然各大醫院都已經有了，你們研究過來怕也沒什麽大用吧？而且我聽吳所長說，像這類診斷治療方麵的儀器，基本都被國外將專利壟斷了，難道你們能開發新的專利？”
朱啟明笑了笑道：
“這個自然有大用，唐兄弟大概不知道吧，中國所有大醫院的實時診斷b超，包括最近幾年剛出來的彩超什麽的，這些儀器無一不是從外國進口的，因為國內沒有一家醫療器械公司有能力生產。想買，就隻能花大代價進口。一台進口的實時診斷b超，動不動就上百萬，但成本卻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你想，如果我們研究出來了，將這項技術授權轉讓給國內廠家，那會是什麽樣的結果。至於超聲治療診斷方麵的專利，說被國外壟斷也對，說他們沒有壟斷也不為錯。要知道，最早的超聲診斷專利在1922年就出來了，到現在早就過了專利保護的時間，像這實時診斷探頭，各方麵專利也差不多快到期了，所以我說他們現在沒有壟斷也不為錯。至於為什麽又說被他們壟斷，因為像這樣高尖端的實時診斷探頭，國外對我們進行技術封鎖，就算到期了沒什麽賺頭了，他們也不會轉讓。這就是國內廠家為什麽不能生產這些儀器的原因，想生產，自己研究去。其實，像這些被封鎖的尖端技術，某些時候是無所謂專利不專利的，誰研究出來誰就可以用，保管沒人追究。”
像這樣隻有幾毫米的探頭，以前都不允許出口給中國的，因為這些微型探頭的製造工藝相關參數在軍事航空航天等尖端領域有大用。後來中國自己也研究出這樣的東西來，知道封鎖已經失去意義，才漸漸可以進口了。隻是產能有限，國內有數幾家能生產這些儀器儀表設備的廠家連軍方訂單都做不完，自然不可能兼顧到民用領域。所以，雖然已經有了這樣的技術，但要延伸到民用醫用領域，還是遙遙無期，也因此，佟文朱啟明他們才想著自己研究開發，看能不能另辟蹊徑。
隻不過，這方麵的研究開發，已經遠遠超出聲學範疇，尤其是壓電晶片微型探頭這兩樣東西，除了聲學外，還涉及到機械學、光學、電子學等諸多關聯學科。他們想憑一己之力想將這樣的東西研究出來，那難度不是一點半點。
自然，這些唐宋都是不知道的，也不是那麽感興趣。點點頭以示明白後（其實也不是那麽明白），繼續關心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對了，這b超工作的原理是什麽？”
既然這些儀器連接在一起就能使超聲破診斷治療病症，他同樣也可以發出超聲，那是否意味著隻要弄懂其中原理，再練習鍛煉一下，他就可以成為人體版b超？
“我的一位朋友，對超聲次聲方麵的東西比較感興趣。”雅素卿淡然說道。
吳海明釋然，便領著雅素卿江珧進了他在研究所的辦公室。
一人切上一杯龍井，三人坐下後，雅素卿開門見山道：
“吳所長，相信你也知道，我們此來參觀聲研所隻是順帶，主要目的卻不在此。”
吳海明淡笑不語，靜待下文。
雅素卿微微一笑，看著吳海明說道：
“對了，吳所長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環境試試？”
吳海明一怔：
“雅小姐這話什麽意思？”
“我們明珠集團也想籌建一個聲研所，不過還缺一個組織領導人，想來想去，在上海就吳所長是最好的人選了。不知道吳所長有沒有這個意願？”
一個企業，而且以前還是跟聲學毫無關係的民營企業，也想籌建這樣高端的聲研所？吳海明呆了呆，不答反問道：
“籌建聲研所？你們有研究方向嗎？都研究些什麽？要達到什麽樣的目的？我想你們企業該不會跟我們學校一樣，沒有具體目標就籌建這樣的實驗室吧？”
“這個自然是有的，企業不是學校，是以盈利位目的的，不可能毫無目的的亂投資。而且，因為意外情況，我們已經在聲音的某個領域取得了一定進展，籌建聲研所除了想鞏固這一進展外，還想往縱深領域發展一下。”雅素卿透露了點消息，以誘惑吳海明。
吳海明沉默良久，方道：
“這事我得仔細想想，畢竟在學校裏呆了一輩子，從來沒想過離開學校。”
“當然，這是大事，前前後後當然要考慮清楚了。這樣，吳所長，三天後你給我答複如何？”雅素卿笑了笑，加了一句：
“至於待遇，相信一定會讓吳所長滿意的。”
搖搖頭，吳海明說道：
“那就三天後我再給雅小姐答複。”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那我們告辭了。”
雅素卿站起身，跟吳海明握了下手，跟江珧兩人便給恭送出了辦公室。
唐宋推開醫學部的科室門時，吳海明的兩個弟子還在圍著一台儀器折騰，唐宋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也不說話，就看他們如何折騰。
這是一台比較複雜的儀器，各種元器件組合在一起，最終連接到一邊的電腦上。反正唐宋除了認識後麵那個電腦，其餘完全是一抹黑。
當下一人坐在電腦前，一人在儀器上折騰。
“不行，還是一樣，做了半天還是無用功。啟明，咱們是不是該換個思路？”電腦前那人忽然說道。那他就是佟文了，唐宋心中暗道。
聽到佟文這話，朱啟明手上也是一遲疑，最終將手上一個微小的元器件放了下來道：
“我覺得我們的思路不錯，可能是哪兒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效果也就差強人意了。要不咱們再從頭來一遍？”
佟文連忙擺手：
“算了，明天吧，今天我已經沒那個細心了。做事要勞逸結合，天天窩在實驗室裏十幾個小時，效果未必就好。你想想微軟旗下的那些軟件工程師吧，辦公室就跟遊樂場一樣，隨時保持心情放鬆愉快，那樣才容易出成果。看看我們，天天兩個人呆在實驗室，跟籠子裏的老鼠一樣，這樣還能研究出什麽東西來，那才是怪事……呃，你是誰？有事嗎？”
卻是他轉過腦袋，瞧見一邊的唐宋，愕然問道。
朱啟明聞聲也抬頭看過來。
“我叫唐宋，是跟吳海明所長過來參觀一下的。兩位是佟文朱啟明吧？剛剛吳所長在外麵介紹過你們。”唐宋說道：
“對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在做什麽實驗？”
朱啟明是個長得高高瘦瘦，帶著個眼鏡的瘦弱男生，看年紀大概也有二十七八歲了。佟文也帶著副眼鏡，不過卻胖多了，個子卻比朱啟明矮了不少。
朱啟明聞言過來跟唐宋握了下手，很坦然地說道：
“隨便折騰著玩的，看看能不能將普通b超改進成實時診斷b超。對了唐兄弟，你也是研究聲學的？哪個學校的？”也難怪他問唐宋是哪個學校的，又稱他為兄弟了，唐宋看上去實在太年輕了。要不是出於禮貌，朱啟明都懷疑唐宋高中有沒有畢業了，當然，更主要的原因卻是一個高中生根本不可能到他這樣的地方來參觀的。
唐宋搖頭說道：
“隻是對各種各樣的聲音有點興趣，無法跟你們這樣的專業人才相比。也不在學校，我沒上過學。”
沒上過學？朱啟明佟文都是一怔，想要說些什麽，不過看唐宋一臉坦然，根本不把上不上學放在心上的樣子，也便不說了。
麵對未知的，而且還是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唐宋有足夠的不恥下問精神，見兩人不說話便接著問道：
“這個普通b超跟實時診斷b超有什麽區別？是你們獨創的嗎？”
朱啟明搖頭一笑：
“哪裏是獨創，國外早就有了。b超一般由兩大部件組成，即主機跟探頭。普通b超跟實時診斷b超，主機沒什麽差別，最大的差別在於探頭。實時診斷b超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便是由它的實時診斷超聲探頭而來的——當然了，探頭不一樣，主機接受分析處理顯示信號等方麵也會有所不同，但大體上卻是沒什麽區別的，那東西簡單，很好改造。至於探頭，普通b超一般有一兩個探頭，而實時診斷b超的探頭就多了。按照探頭內布置壓電晶片的方式可分為線陣、環陣、凸陣等，按用途又有體表、腔內、管內各種名稱，有的探頭僅數毫米，可進入冠狀動脈內觀察檢測。進入冠狀動脈檢查，你可以想像這種探頭的先進程度。老實說，實時診斷b超才是現今各大醫院的主流，這普通b超已經太落後了，也就在醫院裏進行普通體檢時用用。”
唐宋聽得有些暈，不過最後一句話卻是很清楚，奇怪道：
“既然各大醫院都已經有了，你們研究過來怕也沒什麽大用吧？而且我聽吳所長說，像這類診斷治療方麵的儀器，基本都被國外將專利壟斷了，難道你們能開發新的專利？”
朱啟明笑了笑道：
“這個自然有大用，唐兄弟大概不知道吧，中國所有大醫院的實時診斷b超，包括最近幾年剛出來的彩超什麽的，這些儀器無一不是從外國進口的，因為國內沒有一家醫療器械公司有能力生產。想買，就隻能花大代價進口。一台進口的實時診斷b超，動不動就上百萬，但成本卻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你想，如果我們研究出來了，將這項技術授權轉讓給國內廠家，那會是什麽樣的結果。至於超聲治療診斷方麵的專利，說被國外壟斷也對，說他們沒有壟斷也不為錯。要知道，最早的超聲診斷專利在1922年就出來了，到現在早就過了專利保護的時間，像這實時診斷探頭，各方麵專利也差不多快到期了，所以我說他們現在沒有壟斷也不為錯。至於為什麽又說被他們壟斷，因為像這樣高尖端的實時診斷探頭，國外對我們進行技術封鎖，就算到期了沒什麽賺頭了，他們也不會轉讓。這就是國內廠家為什麽不能生產這些儀器的原因，想生產，自己研究去。其實，像這些被封鎖的尖端技術，某些時候是無所謂專利不專利的，誰研究出來誰就可以用，保管沒人追究。”
像這樣隻有幾毫米的探頭，以前都不允許出口給中國的，因為這些微型探頭的製造工藝相關參數在軍事航空航天等尖端領域有大用。後來中國自己也研究出這樣的東西來，知道封鎖已經失去意義，才漸漸可以進口了。隻是產能有限，國內有數幾家能生產這些儀器儀表設備的廠家連軍方訂單都做不完，自然不可能兼顧到民用領域。所以，雖然已經有了這樣的技術，但要延伸到民用醫用領域，還是遙遙無期，也因此，佟文朱啟明他們才想著自己研究開發，看能不能另辟蹊徑。
隻不過，這方麵的研究開發，已經遠遠超出聲學範疇，尤其是壓電晶片微型探頭這兩樣東西，除了聲學外，還涉及到機械學、光學、電子學等諸多關聯學科。他們想憑一己之力想將這樣的東西研究出來，那難度不是一點半點。
自然，這些唐宋都是不知道的，也不是那麽感興趣。點點頭以示明白後（其實也不是那麽明白），繼續關心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對了，這b超工作的原理是什麽？”
既然這些儀器連接在一起就能使超聲破診斷治療病症，他同樣也可以發出超聲，那是否意味著隻要弄懂其中原理，再練習鍛煉一下，他就可以成為人體版b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