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之坐在窗台前,仰頭望著窗台的明月,月亮在浮雲掩映下忽隱忽現,看得朦朧。


    半響過後,她將下巴擱在放在窗台上的手臂上,可猛然就是一激靈,完全忘記了自己手臂有傷的事。


    “姑娘可真是大意,好在沒傷著手,不然又得養上幾日才好。”姑娘不在意,青琉倒是心疼的不行,連忙就是將油燈擱在旁邊,細細的看著姑娘手中的傷痕。


    也不知道是不是藥好的緣故,這短短的時日,傷痕倒是好了不少,她便道:“照這樣下去,姑娘手臂上就不會留下疤痕了。”


    方芸之點了點頭,傷痕的疼痛已經輕了很多,如果不去觸碰,完全就是感覺不到。


    “姑娘。”寶瑞這個時候掀開門簾,快步的走了進來,她道:“婢子剛在外麵聽說了一件事,特意趕回來告訴您呢。”


    今日本不是她守夜,平日的時候早就是回屋歇息去了,沒想到今日到是勤快的往姑娘房間裏麵跑。


    青琉不等她說話,倒是瞪了她一眼說道:“毛手毛腳的,真不知道你這些年的規矩學到哪兒去了。”


    寶瑞悻悻然一笑,在姑娘房中,她唯獨害怕的就是青琉,自然不會在姑娘的麵前去爭論什麽,而是道:“這不是急了麽,婢子聽說元九被找到了。”


    “找到元九了?”方芸之倒是挑了挑眉頭,她可沒忘記,這一切的事情開端,可真是因為元九的失蹤,這麽多日子過去了,本以為他早就遇了險,沒想到現在倒是找到了,她道:“你將事情完整的說一遍。”


    “姑娘,具體的婢子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元九是在盛先生的房間中找到的。”寶瑞很想說出個原由來,可是確實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是這個消息都是自己無意中打聽到的。


    “那現在呢?可還是在盛先生的房間那?”方芸之問道,仍舊尊稱為先生,是因為這些年來因為盛先生有一手畫畫的好手藝,平日裏也會教導他們。


    如果不是因為華姨娘的事發,恐怕這先生的稱號始終都不會更改。


    而現在,她不願意立馬就判了盛先生的罪過,她想查清楚,如果盛先生當真對他們侯府有恨,‘先生’的稱號不但沒有,她也不會輕易放過此人。


    可哪裏想到,不止華姨娘,他居然還與元九失蹤的事有牽連。


    “在呢,老爺現在也趕來過去。”寶瑞說完,便看到姑娘起身,瞧著是有出去的打算,連忙便是說道:“姑娘,都這麽晚了,您可千萬別過去,要不讓婢子去一趟打聽了消息後,再回您就是。”


    “是啊,姑娘,盛先生的住處在外院,您現在過去可不是很方便。”青琉也是趕緊著勸導。


    隻不過,勸說歸勸說,方芸之這般的強性子,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夠勸退的。


    收拾好,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便帶著兩個丫鬟朝著外院的方向而去。


    方芸之來的時候,卻隻有和春守在拿出,爹爹想來還未趕過來。


    她走上前,問道:“元九是在盛先生的房間發現的?”


    和春瞧著姑娘來的時候,就已經將身邊的侍從驅趕離開,就隻有幾人守在附近,他聽到話,連忙就是道:“正是,盛…盛先生房間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密室,元九這些日子一直被關在裏麵,具體的事,還得老爺來了再過問。”


    這還是因為荒井發現密道的緣故,不然老爺讓他搜查盛航的房間時,也不會讓人專門敲打著牆壁,就怕錯過一些,沒想到,還真的讓他遇到了。


    他接著說道:“盛先生的房間還是奴才挑選的,奴才可是真的沒想到,這間房間何事出現了一個密室。”


    而且瞧著那密室的樣子,應該就是近些年挖出來的,裏麵簡陋的不行。


    更是為元九慶幸著,如果不是這次恰好,恐怕盛航被抓起來後,元九得在密室中活活的餓死。


    這個時候,方誌石趕了過來,瞧著閨女的身影,就是不讚同的微微皺了皺眉,可到底沒有說什麽,而是直徑的朝著盛航的房間而去。


    盛航的房間他來的次數不少,裏麵的一景一物他都是記得清清楚楚。


    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就是他每次來都會瞧上一眼的壁畫後麵,居然還藏著一個大窟窿。


    站定半響,他道:“元九呢?”


    “元九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昏迷,要不奴才將他叫醒?”和春說著,瞧著元九的模樣,倒是不像是遭到虐待,隻是這個密室中又小,整日裏都是不見天日。


    短短時日不見,元九就已經虛弱的不成人樣。


    “不了,讓他先歇著,等大夫瞧了,明日早晨讓他來見我。”方誌石沒做多想,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屋子,隻是在院子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對著還站在那處的閨女說道:“你這閑不住的丫頭,趕緊著跟我走。”


    來了一趟,什麽都沒有見到,還讓爹爹抓著走。


    方芸之也不知道她來這一趟是為了何。


    一路上,怕是顧忌這閨女,方誌石走的很慢。


    一行人趁著夜色,倒是直接來到了南絮院。


    待他們來的時候,王夫人正好等在外麵,本瞧著老爺匆忙的離開,便有些擔憂,結果哪裏知道,老爺回來的時候還帶著芸之。


    她連忙過去,握著芸之的手心,不由就是道:“這大半夜的你怎麽跑出來了?手都冰涼也不怕生病?”


    手心是有些涼,可身上倒是暖和,方芸之自然是知道不會拿著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便道:“娘親,我沒事呢,要不我現在回去吧。”


    說完,就偷偷瞄了瞄爹爹的身影。


    這一路上,爹爹可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想來是因為她跑到外院的事讓爹爹生了氣。


    方誌石冷哼哼一聲,可到底不舍得去罵,隻是說道:“別了,你還是在這等著和春來稟告,省的你好奇心一發作,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方芸之聞言吐了吐舌尖,離開南絮院自然是容易,可是她還真的想知道後續,便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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