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倒是沒有發生什麽事。


    倒是如同其他宴會一般,個個和和氣氣,倒顯得和睦的很。


    隻是真要仔細去聽,便能夠發現其實每人的話語,都值得去深究。


    對於她來說,虛偽的令人可笑。


    方芸之百般無趣的拿著一朵被折掉的花朵,這花開的美,可惜的是,凋落的也快,不過才摘下沒多久,就已經不複先前來的鮮嫩。


    “這比我想象中差了好多。”方苒苡感歎說道。


    人人爾虞我詐,這些人當中並不是全數都針對大姐姐一人,而是其他人之間,也是有一些的小矛盾,稍不留神就得跳入別人設計好的空子。


    這哪裏還是聚會啊。


    她輕聲的說道:“我結交的圈子,她們的身份妹妹也許看不上,可是每每相聚,倒是難得輕鬆的時刻,哪像現在還得時時提著心。”


    “也不過就是這次罷了。”方芸之聞言解釋:“奚欞月與大姐姐不和,溫鳳敏是她的狗腿子,自然是時時應和著她,而那邊一襲湖藍色的緞地繡花百蝶裙的姑娘,卻是與奚欞月有些不對付,話中每每都是奚落不說,更是隱隱有著向著大姐姐靠攏的姿態,瞧著是不是很有意思?”


    方苒苡有著怔然,其實這些她也能夠看出來一絲,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三妹妹比她年少卻看的清明,再加上前段時間的話,三妹妹又何嚐不厲害呢。


    “不過,我看人,不看身份看的是性格,既然二姐姐說的那般有趣,不如下次帶著我一同前行?”方芸之繼續說道。


    對於二姐姐說的那些,其實她也有些不相信。


    除了少數交往過多,玩的交好的姐妹聚在一起,玩鬧起來自然是快樂。


    可這樣的場合並不多,沒道理她碰不上幾個,二姐姐倒是每每都是如此。


    “三妹妹想去,自然可行。”方苒苡下意識的答複著,倒是真有些意外,她聚會的地方不是沒有嫡女,可都是小家小戶的嫡女,其他的便是大戶人家的庶女,還真沒有一個身份上好的人去過。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同病相憐,沒有爭鬥,到多了一些對彼此的關懷。


    “想去哪裏?不如帶著咱們這些姐妹一同去?”溫鳳敏說著,突然捂嘴笑了起來,她都:“不過,可不能帶著眾位姐妹去遊水,那可就有失身份咯。”


    明明嘲笑的話語,方芸之聽後卻也是一笑,她道:“這有失身份的活就由我來做,待溫姐姐失足落水,做妹妹的定會跳下去救你,也省得讓別人救了丟了名聲。”


    “你!”溫鳳敏氣結,這何嚐不是在咒她嗎。


    “方三妹妹大義,為了外人也不怕失了身份,可在有些人眼中,倒顯得狹義了。”百蝶裙的姑娘說著,對著方芸之是誇了又誇。


    方芸之聽著這些話,臉頰不由漸漸了紅了起來,她可真沒這般的大義。


    話不過說說,有些人不算,可如果真是溫鳳敏落了水,她傻了才會主動跳下去去救。


    她可沒那般生母,而是記仇的很,溫鳳敏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麵前陰陽怪氣,想要她以德報怨下輩子都難。


    現在,這百蝶裙的姑娘對著她一誇再誇,雖說是為了諷刺溫鳳敏先前那番話,可也讓她極為的不自在。


    溫鳳敏冷哼一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待她做了再說才是。”


    “溫姑娘怕是許久沒有出門了,三妹妹前段時間,可是救下了落水的五弟弟,如果她不是真心,誰又會是真心呢。”方苒苡說道。


    如果是以往,她不該如此插話,一個不好,心眼小的準得記恨她。


    隻是,這在耳邊時時的鬧這麽一次,倒也覺得很是無趣,不如一句話將人打發的好。


    而且,她也是看準了,這溫府姑娘也不是個聰明的人,被人當槍使不說,還盡是愚蠢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過到現在的。


    “哪裏要你…”


    “住嘴。”奚欞月喝止一聲,溫鳳敏是視她為頭,更是時時以她為主,可她也是受夠了溫鳳敏的愚蠢,每每還需要她來給她收拾亂攤子。


    她道:“方三妹妹下水救弟弟的事,在京城誰不知道,我聽到的時候,也是十分的敬佩,換做是她人,說不準都做不到方三妹妹這般不帶猶豫。”


    這話不假,可是如果換一個當事人,她恐怕會更加的敬佩,甚至起了結交的心思。


    可唯獨方府不行。


    什麽五年之約,什麽方老太爺為兒求子。


    這一切,不過就是方府故弄玄虛。


    為的,就是因為冉府的事。


    她怎麽都想不到,冉府有結親的意思,可方府卻變相的拒絕了。


    她心間上的人,在別人眼中居然完全看不上眼。


    簡直讓她大怒卻止不住的帶著些欣喜。


    也正是有了方府的拒絕,冉府想要結親的事總算不了了之。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哪怕她娘去冉府傳達一些意思,可冉府的夫人卻一直不肯給正麵的回複,完全就是將此時吊著。


    這也讓她極為的難堪。


    種種事情加在一起,所有的不滿都堆積在了方大姑娘身上。


    而這次來,她也是想要做一些事出來讓方府姑娘的人難受,可偏偏溫鳳敏這一句兩句話,完全是讓人對方府姑娘高看了一眼,完全與她的想法相反。


    而且,有著木槿花的事,讓她根本就不敢輕舉妄為,生怕一個不好,倒是讓她在眾人麵前出醜。


    “可不是麽,就拿溫姑娘來說,說不準都不敢這麽做罷。”百蝶裙姑娘嗤笑一聲,微微抬著下巴示意著對麵漲紅了臉的人。


    “韓程沁,你陰陽怪氣些什麽,誰說我不敢,怕是你自己不敢吧。”溫鳳敏到底是大家姑娘,就是再忍氣吞聲也不會委屈了自己,連忙就是怒了起來,瞧著她的模樣,仿佛是要擼起袖擺衝上前廝打一番。


    這番模樣,倒是讓眾人大驚,韓程沁更是被驚的連退了幾步。


    她們再多也不過就是鬥鬥嘴皮子罷了,可還真沒動手廝過架,真要如此,可就真成了笑話。


    她可不願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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