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來的華姨娘落了胎,不消多久就在府內傳的沸沸揚揚。


    甚至有人聽到的第一時間,心中還腹議著,定是二夫人耐不住下手了,後來一聽才知道原來是馬姨娘將人推到了才使得華姨娘摔倒,大夫還未來,那紅色的胎水便落了下來。


    親眼瞧見的人,都是哆嗦著身子,被嚇出來得。


    說不準,得幾日才能夠平緩的下來。


    胡夫人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卻是冷冷一笑,對著宋嬤嬤說道:“要我說啊,這馬姨娘就是學不乖,什麽事都要插一手,倒是蘇姨娘聰慧一些,瞧瞧躲得到遠,想拿她尾巴都拿不到。”


    宋嬤嬤接著說道:“可不是麽,倒是可惜了華姨娘,大夫都說了這胎上傷了身子,以後就是再想懷上都難了。”


    胡夫人端著茶杯淺飲了一口,她笑著說道:“真是可惜,老爺的心肝兒落到了這般的地步,倒是有趣了。”


    可不是老爺的心肝麽,方誌堅回到了府內,突聞這件事,頓時就覺得天塔了一般。


    他想都沒想就衝到了夫人房間內,問道:“你這個毒婦,怎麽能如此狠心!”


    嚴厲的質問口氣,胡夫人卻沒有任何的不滿以及委屈,畢竟這樣的事發生的太多,她早就已經習慣,甚至說心中已經沒有了半分的起伏。


    後宅之中不管發生了什麽事,老爺第一時間便是算在了她的頭上,不論所謂的證據,正如他口中所說‘毒婦’,所以在他心中無需證據,所有的過錯都是她。


    胡夫人繼續喝著茶水吃著點心,不願意費些口舌去辯解。


    倒是宋嬤嬤看不得夫人受點委屈,她道:“老爺唉,您可冤枉夫人了,府上誰不知曉是馬姨娘推了華姨娘一把,才釀成這番慘事,那時候夫人可是一直待在屋子裏沒出去過呢。”


    “我出去又怎麽了?”方誌堅還未說話,胡夫人就是一手重重的拍在桌麵上,她厲聲道:“方誌堅你這個慫貨,就算是我弄得又如何,你難不成為了個賤蹄子還休了我不成。”


    “你你你……”方誌堅怒指著,卻偏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可同時他也知道夫人恐怕是與這件事沒有關係,可是夫人這般讓他在這些下人落了麵子,這反而更讓他不滿。


    狠狠甩了下袖擺,離去前下著狠話:“你這個毒婦,遲早遭報應。”


    胡夫人瞧著人離開,眉眼中反而帶著喜意,仿佛完全沒有被剛才的發生的事給氣到。


    而宋嬤嬤卻是緊緊的攙扶著夫人的手,她知道哪怕夫人就是笑得再厲害,心中也是悲涼萬分。


    畢竟,仍誰本是相伴一生的兩口子,對方卻是那般殘忍的開口針對,還是因為另外一個女子,誰站在夫人的角度都忍受不了。


    而離開的方誌堅心中也並不好過。


    他承認他太過急切了。


    可也不能怪他呀,畢竟他已經有幾年沒有孩子出生,在華姨娘之前也曾經有個姨娘懷孕,可是後來的結果與華姨娘一般,都是中途落胎。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兩次的意外與夫人有關係。


    他憎恨的是,沒有證據證明是夫人所為,可每次發生這種事,他都能在夫人眼中看到那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甚至是讓他毫無顏麵的話語。


    就這些,著實讓他受不了。


    來到姨娘們所住的院子裏,方誌堅收起了臉上憤怒,他走了進去,首先看到的便是跪在那裏哭訴的馬姨娘,還有抱著馬姨娘的方苒苡。


    方苒苡臉上蒼白,看到爹進了院子,連忙就是迎了上去,說道:“爹,姨娘是冤枉的,是有人推了她,她才會向前撲過去,與姨娘並無關係啊。”


    方誌堅定定的看了女兒一眼,他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將姑娘待下去。”


    方苒苡哭喊著搖了搖頭,卻無法阻止著自己被帶了出去,她絕望的看著姨娘的臉離著自己越來越遠,心中的擔憂也是越來越沉重。


    她早就與姨娘說過,讓她不要插手府內的任何事,讓她不要去針對其他的姨娘。


    畢竟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就怕遇到一個萬一。


    可偏偏,這個萬一真的讓她遇到了。


    華姨娘是爹目前最為寵愛的姨娘,現在孩子落了胎不說,以後還沒法繼續生育。


    恐怕吃大虧的華姨娘不會這般輕易放過她的姨娘。


    隻要她咬口不放,她的姨娘定不會有好結果。


    華姨娘也是想得明白,可害怕之中更多的便是對推她那人的恨。


    她跪爬過去,雙手死死的抱著老爺的雙腿,她哭喊道:“老爺苒苡說的沒錯,是有人在背後害我,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我就是要做也不會這麽光明正大啊。”


    方誌堅扶額,看了一眼跟著自己這麽多年的馬姨娘,此時哭哭滴滴的滿腔的委屈。


    可別說,她的話倒是也說的對。


    他不否認馬姨娘也許是真的有這個心思,可是反過來也能夠證明,她不敢做的眾所周知,恐怕真如她所說的那般,是有人從背後推了一下。


    他冷冷的問道:“你既然說是有人推的,那就說說是誰推的。”


    馬姨娘支支吾吾,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那個時候她的背後站了三人,可真要說出是誰推的她還真的說不出來。


    可是誰不出來她也不會將這事給擔在身上,立馬就是將那三人的名字說了出來,並道:“就是她們三人,老爺可得好審審,可不能讓人冤枉了我。”


    因為老爺能夠聽她辯解,馬姨娘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的希望,甚至臉上更是可憐兮兮,仿佛是希望自己能夠引起老爺的憐惜。


    可方誌堅心中卻是很不耐。


    也許不是馬姨娘的本意,可是不可否認的是,是馬姨娘推的人,還得他失去了一個子嗣。


    就當他真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屋內傳來了一聲瘮人令人酸澀的哭喊聲,方誌堅頓時就是聞聲望去,想都沒想就是掙脫被抱住的雙腿,向著屋內而去。


    而被留在原地的馬姨娘,臉上又再一次露出了不甘,就差那麽一點點,偏偏被那個賤蹄子給搶奪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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