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燒烤才是一群人狂歡時的極致料理。


    等到蒜香茄子、蒜蓉扇貝、粉絲帶子、烤金針菇、韭菜卷培根、火腿腸、椒鹽掌中寶等香噴噴超誘人的烤串上桌後,美食的色澤香氣撲麵而來衝擊著每個人心中的饕餮,也直接點爆了現場氣氛。


    “我跟你們說,當年我還年輕的時候,每晚下班都來這條街的酒吧廝混,那時候多少辣妹圍著我,再看看如今,酒吧都搬走了,人到中年,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看著如今這條街的店鋪都紛紛改頭換麵不勝唏噓。


    “咕嚕咕嚕~哈哈~這家的冰鎮黑啤沒的說,冰涼中帶著點甜味,這樣出來玩才過癮。”聊的興起的飛哥一口幹了一大杯黑啤,手裏還不忘拿出串掌中寶下酒。


    “飛哥,這樣就過癮了?要不要再來串烤腰子呀,補補,不然再有辣妹來你都撐不住呀。”英雄在旁邊一臉壞笑道。


    “赫拉赫拉,我再去叫點菜,啤酒還要不要了?”正跟阿清妹還有兮兮拚酒的翁半閑聞言連忙借機開溜。


    真是凶殘...我怎麽忘記這兩位都是酒中巾幗...


    剛喝得有些昏頭的翁半閑一時酒精上腦才不自量力的去挑戰兩位妹子,如今會的腸子都青了,還好見機的快才得以脫身。


    饒是如此也引發了兩位妹子的不滿。


    “嗡嗡,你還是不是男人,才三紮酒就不行了,麻利點給本姑奶奶過來,坐下繼續喝。”兮兮霸氣側漏的嚷嚷道。


    “是呀是呀,小嗡嗡,快來呀,姐姐帶你嗨。”阿清妹也在旁煽風點火道。


    “哼,妖精,休想騙貧僧,貧僧還要前往燒烤架取肉呢。”


    年輕態的翁半閑傲嬌的回頭就跑到燒烤架前,喝大發的他腳步甚至有些踉蹌。


    來到燒烤架前,一陣熱浪湧來,老板一刻不停的替食客烤製著各色小吃食材,嫻熟麻利的翻轉再刷上秘製的燒烤醬,如此反複沒多大功夫十幾串烤串就炮製得當。


    “小哥,想吃什麽自己挑,俺看你順眼,先給你烤也成。”來自北方的老板很是熱情,搞得正在犯選擇困難症的翁半閑,連忙低頭加快速度挑選。


    沒辦法...這麽客氣...要是不多挑點貌似自己會過意不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翁半閑一口氣挑又挑了二、三十串,看老板抽不出手,就幫忙將這些一一擺到燒烤架上,料想這樣應該會更快烤好才是。


    就在將一串掌中寶放置在燒烤架上的時候,一塊黑炭可能因為燒了太久的緣故,劈啪一聲,裹著火花濺射到翁半閑的手腕上,恰好燙到那串鳳眼和手腕皮膚接壤的位置,也許是酒精的麻醉效果,當高溫通過‘鳳眼’傳遞到手腕處皮膚的時候,翁半閑才反應過來,連忙甩著手哇哇大叫。


    嚇得老板連忙放下手中的烤串,繞過燒烤架過來詢問要不要去醫院。


    甩了會手,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麽疼的翁半閑,便不想把事情鬧大耽誤同事聚餐,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沒那麽嚴重哦。”


    “小哥,你不去醫院也沒事,我這燙傷膏是必備的。阿峰去店裏幫我拿燙傷膏給這位小哥塗塗。”後麵的話是老板對著店裏的夥計說的。


    “那謝謝老板了。”翁半閑也不客氣,接過夥計遞過來的燙傷膏隨意塗了下,抹到傷口處的時候發現那裏有些凹凸。


    但大晚上的光線不好也沒細看,等清涼感傳來後也就自覺處理好了,跟老板道聲謝後回到自己那堆人裏。


    “翁半閑,你怎麽這麽慢,老蔡已經不行了,飛哥也趴下了,就靠你給我們男同胞扳回一局了。”華英雄像看到救星一樣拉過翁半閑幫忙擋酒道。


    “就是,嗡嗡不許跑,來跟我吹瓶呀。”兮兮來者不拒的挑釁道。


    “弟啊,你要是不喝了這紮酒,就不是男人了,我都瞧不起你。”李晶姐笑眯眯的補刀道。


    “就是,小嗡嗡,我幫你加油,上,別怕那個小娘皮。”已經喝嗨的阿清妹虎氣的很。


    可惡...為什麽沒有教人怎麽喝酒都不會醉的書...


    滿臉通紅的翁半閑隻好舉起滿滿一紮黑啤,閉上眼睛一口飲恨,整整喝了一分鍾才解決,喝的他都好像兩眼冒金星了。


    咦...不是好像...是真的冒金星了...不...這冒的什麽呀...貌似是一本書...


    幹紮完的翁半閑抬頭看了眼兮兮發現不知何時她頭頂著一本書,還在那四處邀戰拚酒。


    不對...怎麽每個人頭上都頂著一本書?


    不可思議般的揉了揉眼睛的翁半閑,發現自己還是可以看到這些奇奇種種。


    “喂,你們看翁半閑喝醉了,在摸阿清妹的頭呢。”醉眼惺忪爬起來的飛哥看到眼前的情景哈哈大笑過後,繼續睡死過去。


    “阿清妹,你頭上怎麽頂著一本書?”翁半閑這時候也有點醉意闌珊的問道。


    “討厭,別摸人家的頭啦。”阿清妹一手打開翁半閑的魔爪,繼續小口小口啃著串金針菇。


    訕訕笑道的翁半閑這才收回自己手,但仍然奇怪的看著周圍的人,隻見每個人頭頂的書還不盡相同。


    比如阿清妹的頭上頂著的書是楊絳先生寫的《且以優雅過一生》、兮兮的頭上則是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飛哥的頭上又是《自控力》、蔡哥的頭上是《馬未都說收藏·家具》等等。


    不知為何,翁半閑莫名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些書影代表著就是這些人如今或是未來一段人生旅程的燈塔,指明著這些人的未來方向。


    蔡哥後來確實離職自己做起了古玩生意,聽他提起過做的就是木器家具這一塊,好像經營的還不錯,在圈子理小有名氣,後來還涉足根雕行業玩的很嗨皮。


    阿清妹未來幾年的人生確實如那本《且以優雅過一生》所描述的一樣將自己的小生活過的分外精致,時不時就出門浪一發,朋友圈精彩曬曬斐濟的珊瑚、法國的鎖橋、聖托尼島的斷崖之城等等,婚後還愛上烘培,沒事就在家用小烤箱烘培各種餅幹、牛紮糖以及馬卡龍之類的甜點。


    飛哥的話貌似因為今年雙十一加雙十二把信用卡刷爆後便開始了自己的理財人生,具體如何無從得知,但確實沒在聽過因卡債的事情而煩惱的話。


    咦...為毛這種事情我記得這麽清楚...我以前居然如此八卦。


    “果然,我肯定是喝高了~”搖了搖腦袋,覺得暈暈乎乎的翁半閑四下看了看,不僅是他們這桌,他目光所及之處每個人頭上都有書,或者說是書的虛影才對,他還發現有的人隻有一本,有的人卻有兩三本書影。


    比如燒烤攤攤主頭上就有兩本書,一本是書影濃一點的《高效能人士的七個習慣》還有書影相對清淡的《富爸爸窮爸爸》一書。


    等他想抬頭看看自己頭頂上有沒有什麽書影的時候突然眼睛一黑,妥妥的醉倒在桌子上。


    後麵他依稀記得是蔡哥把他搖醒然後送上的士,至於第二天醒來後回憶自己最後是怎麽回到家的情況,卻無論如何一點印象也沒有,看來是喝斷片了。


    但是當晚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他變成一個竹杖芒鞋雲遊四方的僧人,身上除了一串誦經用的‘鳳眼’菩提再無別的身外之物。


    他像是經曆了這個僧人的一生,皈依前的他是縣裏唯一的秀才,後來誦讀佛經發現通過修佛可以探知世界的真相便入了佛門,法號堪虛。他這一脈隻修心中佛,是禪宗的分支,誦的是無量經、修的是天眼通、行的是無量路。


    一路修行看遍大好山河後,他已經是個老和尚了,在一間從林廟中將自己一身的衣缽傳給了自己的弟子,那串‘鳳眼’菩提也成了他這一脈的傳承之物。


    夢中的翁半閑發現自己心境也隨著老和尚的一生高低起伏,等夢到老和尚圓寂後,他依稀看到老和尚對著我和藹一笑,然後他就聽到一陣熟悉的磨豆聲,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當清晨的日曦照在他書桌前的這一刻,翁半閑渾然不知自己身上悠然多出一股出塵雋雅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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