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成為一家人還說不定。”顧以恒冷哼一聲,嘲諷的笑道。


    “也對,宋如珍那個女人是容不下任何小三的。”顧淮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臉的陰險。


    顧以恒隻能勾唇一笑,並不說話,隻是眸底劃過一抹嗜冷的寒意。


    “這梁庭凡也真是夠可憐的,今天先碰上未來的嶽父,明天又碰上未來的嶽母,看來一個星期後的訂婚宴恐怕是辦不成了。”


    顧淮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眼裏跳動著無比興奮的光芒,乍一看,就是個變態。


    顧以恒突然轉過頭看,看著顧淮笑得一臉高深莫測,“那可說不定。”


    顧淮一噎,好吧,既然boss這麽說了,那他隻好拿著板凳坐等看好戲了。


    皇庭酒店,顧以恒的專用包間,梁庭凡一身深藍色的西裝,手裏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麵上還算鎮定,但那雙眼睛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


    隻是,當包間的門一打開,梁庭凡馬上站起身來,正麵帶微笑看向來人的時候,頓時傻眼了。


    “庭凡,你怎麽會在這裏?”夏宏順也是一身深色西裝,手提公文包,看著梁庭凡頓時皺起了眉,一臉不悅的看著他。


    “我……”梁庭凡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夏宏順,心裏組織好了要對顧以恒說的話,所以一看到夏宏順便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夏宏順眯了眯雙眼,犀利的盯著梁庭凡,梁庭凡心中暗罵,這才知道自己中了顧以恒計,正想開口解釋什麽,就被夏宏順身後跟來的酒店經理給打斷了。


    “夏董事長,梁少,顧少說了,他今天很忙,非常非常忙,如果兩位都想買顧少手裏的東西,就請兩位先商量好,誰出的價格高顧少就把東西買給誰,當然,如果價格不讓顧少滿意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夏宏順眼角一抽,帶著慍怒的看著這位酒店經理,話都被他說完,最後才來一句,當他沒說,這是顧以恒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呢?


    不過,眼下最讓他生氣和防範的人不是顧以恒,也不是眼前的酒店的經理,而是梁庭凡。


    “夏叔叔,你先聽我解釋。”梁庭凡自知瞞不過夏宏順,但也沒打算把自己的真正目的說出來。


    夏宏順見他還想狡辯,便直接坐了下來,看著他,“好啊,你解釋。”


    看你能說出什麽花來。


    梁庭凡眼睛一轉,張嘴就來,“過幾天我就要跟小芸的訂婚了,所以我想買下顧以恒手中的股份送給小芸當聘禮,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就沒告訴你,沒想到夏叔叔你也來了。”


    “是麽?”夏宏順冷笑一聲,他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買下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當聘禮,當他是傻子好唬弄麽?想想也是,如果梁家再加顧以恒手裏的股份,就跟他持平了,到時候夏氏集團恐怕就要改姓梁了。


    “我跟小芸真心相愛,我的就是她的,隻是最近我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我怕自己給不了小芸幸福,所以就打算結束公司,把錢都拿出來買股份,給她一個驚喜,不讓她在朋友麵前丟臉。”


    梁庭凡說得真情意切,眼神真摯,一看就是一個深情的男人,也難怪夏芸會對他死心踏地。


    夏宏順眼中精光一閃,便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叔叔差點錯怪你了,既然你想買下股份給小芸,那好吧,為了讓小芸感受到你的誠意,我就不跟你爭了。”


    梁庭凡心裏一涼,不跟他爭?意思就是想讓他全部買下來,果然是個老狐狸,想不花一分錢就把股份全部買回去,門都沒有。


    “可是,我的錢隻夠買百分之二的股份。”


    夏宏順剛剛還麵帶笑容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這是在逗他麽?


    百分之二有個屁用,他才不相信梁庭凡隻會買百分之二的股份。


    這時,酒店經理又說話了:“顧少說了,如果要賣的話,隻會賣給一個人,因為顧少怕麻煩。”


    要簽兩次讓渡書,怎麽會不麻煩。


    這下夏宏順整個人都不好了,而梁庭凡卻鬆了一口氣,麵上有些可惜的道:“夏叔叔,對不起,我看我還是算了吧!”


    夏宏順的臉鐵青鐵青的,眼中冒著雄雄火焰,恨不得將梁庭凡和酒店經理給燒死。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顧淮聽到酒店經理的回報,差點沒笑岔氣。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逗了有木有?”顧淮毫無形象的坐在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上,狂笑不止。


    顧以恒抬頭鄙視了他一眼,道:“你的計策似乎沒有什麽效果。”


    顧淮的笑聲突兀停止,不服氣的反駁回去:“誰說的,雖然兩人表麵上還是跟以前和氣,但是心裏恐怕已經恨死對方了。”


    “但願如此。”顧以恒繼續埋頭看文件,看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而且忙了一個上午都隻是偶爾抬一下頭。


    “boss,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顧淮見他這麽不要命的工作,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特別助理好像挺閑的,有點對不起自己的老板,心裏的一絲愧疚一閃而過。


    顧以恒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如果沒事就出去。”


    打擾他工作,沒看見辦公桌上還有一大堆的文件等著他簽字麽?


    顧淮不說話了,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顧以恒的眼前。


    半山別墅,夏若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難受得緊,顧以恒的話她自然聽進去了,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脆弱到要臥床休養的地步,便趁張嫂不注意,下了床,披了一件外套就下了樓。


    “小姐,你怎麽下來了?”張嫂一見她下樓,心髒都快被她嚇出來了,忙迎上去攙扶她。


    夏若輕笑一下,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卻是好了很多,“張嫂,你別大驚小怪的,我還沒有那麽脆弱。”


    張嫂心裏暗歎,還是脆弱,昨天都流了那麽多的血,雖然先生沒說,但作為過來人的她也知道小姐肯定是懷孕了,這懷孕的女人可經不起折騰啊!


    “可是先生吩咐了,小姐必須臥床休息,先生也是為小姐好,如果小姐無聊的話,先生還準備了這個。”


    說著,張嫂就從客廳的桌上拿來了一個袋子,裏麵裝的是一個嶄新的平板。


    “先生還說,這東西有輻射,不能玩久了,每天隻能玩兩個小時,如果小姐還無聊的話,可以叫一些朋友來家裏陪您聊天。”


    張嫂念念碎的嘴巴一張一合,開口閉口的“先生說”,聽得夏若滿頭黑線,眼角直抽,不過心裏卻是暖暖的。


    有好多年沒有人在她麵前這般念念碎了,久得她都快要忘記這種感覺了,小時候她不懂,長大了懂了,那人卻已經不在。


    張嫂張了張嘴原本還想說什麽的,看著夏若神情黯然的模樣,心裏一慌,道:“小姐,是不是我的話太多了,對不起,隻是先生……”


    說著說著她發現自己又羅嗦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和顧少都是為我好,隻是太久沒有聽到這種關愛的話,心中難免有些傷感。”夏若微微一笑,看了看外麵的天氣,還算不錯,便又道:“張嫂,你扶我去花園裏坐坐吧!”


    張嫂有些猶豫,但心裏也知道夏若在床上躺了一天,肯定會各種不舒服,而且孕婦的心情很重要,先生對這個孩子可是很看重的。


    “張嫂,你放心,在顧少回來之前我一定乖乖上樓。”夏若怕她不答應,更是對她保證了一句。


    張嫂最後還是妥協了,不過在攙扶的過程當中,可叫一個小心翼翼,看得夏若隻得無奈一笑。


    扶夏若在花園裏的藤椅上坐下,張嫂又回去拿了一條毛毯給夏若蓋上,還有上次夏若看的書和一些小點心和熱牛奶都擺在石桌上,以便夏若餓了好用。


    “張嫂,辛苦你了。”對於張嫂的貼心,夏若很是感動。


    張嫂聞言,有些心虛,先生給了她那麽高的薪水,照顧小姐本來就是應該的,這是她份內的事,現在聽小姐這麽說,她覺得有愧。


    看著張嫂低著頭離開的背影,夏若無奈一笑,拿起手中的書,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頁,可惜心思卻沒有在書裏麵,眺望著遠方,目露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那杯熱牛奶涼了,夏若還是保持這個姿勢。


    “你怎麽下來了?”


    突然,顧以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低沉的聲音當中帶著一絲不悅。


    夏若背脊一僵,沒有回頭,握住書本的手卻不自覺的緊了緊。


    顧以恒將公文包扔給剛剛回來的豆豆,便邁步朝著夏若走去,走到她麵前,蹲下身子握住她有些冰涼的小手,俊眉一蹙。


    頓時不悅起來,“誰讓你下來的?”


    說完便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往屋裏走去,上了二樓將她放在床上,讓她躺好替她蓋上被子,臉色陰沉的看著她。


    顧以恒不說話,幽暗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


    夏若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糾結的雙手,弱弱的道:“我就下去坐了一小會兒。”


    “我告訴過你,讓你臥床休養,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麽?”顧以恒氣到不行,臉色陰沉得難看,那雙銳利的眸子暗藏慍怒。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可他就是生氣,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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