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蓁寧,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你爸媽怎麽說?”鬱苡薇放下水果盤,站起來,過去攙扶她眼中的‘夏寧’。


    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夏寧’,鬱苡薇提前出院,還沒讓蘇蔓榕來接自己,剛才‘夏寧’說,想偷偷去看看家裏的情況,所以,她就把自己的衣服借給了‘夏寧’穿,還給了一百塊錢的打車費。


    徐蓁寧早上出來的急,隻拿了手機,錢包什麽的都沒帶,要不是鬱苡薇收留,恐怕是暫時要流落街頭了。


    在沙發坐下,她淡淡地說:“挺好的,我不見了,他們也沒多擔心。”


    鬱苡薇很驚歎,怎麽會有這樣的父母,另一方麵,握著徐蓁寧的手說:“你就住我這兒,我也沒人陪。”


    “鬱小姐——”一旁的保鏢突然開口阻止,隻希望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算了,我還是走,不打擾你們了。”徐蓁寧說著,支撐著拐杖就要起身,忽然一聲痛吟,臉色蒼白。


    鬱苡薇擰眉,扶著她坐回去:“你這樣子怎麽走?我說你可以住這就住這,誰敢說不可以!”


    說著,她惡狠狠地瞪了眼那位保鏢。


    保鏢滿頭是汗:“鬱小姐,你不要為難我,鬱總說,你不能跟——”


    “你既然這麽聽我小叔的話,那你立刻打電話給他,我來跟他說!”鬱苡薇伸手,跟保鏢索要手機。


    保鏢頓時語塞,他已經跟鬱紹庭撒了謊,一旦鬱苡薇打電話過去,一下子就會揭穿——


    他看了眼坐在那不說話的‘夏寧’,心想隻要自己接下來多看著她,應該不會惹出什麽麻煩,況且還是個瘸子!


    見保鏢不再趕人,鬱苡薇對徐蓁寧道:“隻要有我在豐城一天,夏寧姐,你放心,你也不會無家可歸的。”


    “薇薇……”徐蓁寧感激地回望著鬱苡薇,真像是一個落難的社會關愛人士。


    鬱苡薇從小被蘇蔓榕寵大,蘇蔓榕把她保護得太好,一直都沒讓她受過什麽民間疾苦,自然也不會讓她接觸社會上的三教九流,以致於,當她遇到一個殘疾了的‘夏寧’,都沒好好去查一下人家的背景。


    鬱紹庭給的公寓是豪華裝修,三室一廳兩衛,家具什麽的都不缺,鬱苡薇把一間次臥分給徐蓁寧住。


    回到次臥,徐蓁寧反鎖上房門,她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因為右腿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劇痛。


    醫生說,她必須臥床休息大概三個月,可是,她等不了三個月,在得知了所有事情之後,她不甘心!


    她剛才回來時在路邊藥方買了一些治骨傷的藥,裏麵有一瓶是止痛用的。


    剛把苦澀的藥片咽下,手機有簡訊進來,來自陸向前:“蓁寧,你到哪兒去了?夏阿姨說找不到你了。”


    徐蓁寧在豐城出車禍致殘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陸向前隻當是徐蓁寧跟母親吵架後‘離家出走’。


    除了必要聯係的陸向前,徐蓁寧已經把其他人都拉進了黑名單,也不接聽陌生的來電。


    她看著陸向前的短信,隻覺得不耐煩,直接關了機,在右腳一陣陣的疼痛跟對白筱的怨恨裏慢慢睡去。


    ——


    另一邊,一家三口回了沁園,鬱景希吃飽喝足,睡了個戰鬥澡就乖乖回自己房間睡覺。


    現在一到晚上十來點,白筱就開始犯困,等她睡熟過去後,鬱紹庭重新起來,穿著睡袍去了書房。


    鬱紹庭打電話給路靳聲,讓他出麵去跟醫院監控室看今天的監控錄像。


    原先,徐蓁寧失蹤去哪兒,都跟他無關,但既然徐蓁寧知道了一部分事情,他就不能再放任不管。


    “明天上午我去看看,到時候再聯絡。”路靳聲在那頭說。


    鬱紹庭也不逼著他立即去醫院,依照徐蓁寧剛才的話,她並不打算馬上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宣揚出去,徐蓁寧現在對他跟白筱起了怨恨,但她不是個愚蠢透頂的人,在還沒做好周全的準備之前不會衝動行事。


    “對了三哥,你們真打算去國外定居?”


    “嗯。”


    “真沒看出來,三哥,你這算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嗎?”路靳聲嘖嘖地歎息:“紅顏禍水啊!”


    鬱紹庭沒接話,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在笑什麽:“早點睡,掛了。”


    “東臨這邊股份真的買了?”


    “隻是賣掉百分之七,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


    鬱紹庭也有自己的打算,東臨這些年一直在穩步發展,他是商人,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一手。


    賣掉手裏部分股份,從總裁退下來,以股東的身份進/入董事局,這是個不錯的決定。其實他任職東臨總裁也就大半年,之前的事業重心一直都在拉斯維加斯,這次,不過是重新回去罷了。


    鬱紹庭打完電話回主臥,推開/房間的門,裏麵亮著一盞台燈,白筱已經醒了:“怎麽不睡?”


    其實,他出去沒多久,白筱就醒了,摸了摸旁邊的空位,發現床上隻有自己,再也睡不著了。


    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了身邊睡一個人。


    白筱起過床,走出主臥,看到書房亮著燈,她覺得,任何男人工作的時候,應該都不喜歡被打擾,雖然她也好奇,大晚上的,鬱紹庭在忙什麽,但她選擇的不是去敲開書房的門,而是回到床上等著他回來。


    哪怕心中有疑慮,她也不會中途打斷他工作,寧願,在他忙完之後,再開口詢問他。


    “一個人躺在床上,睡不著。”白筱道。


    鬱紹庭上了床,習慣性地把她擁到自己的懷裏,關了燈,也沒主動提剛才在書房裏忙什麽。


    白筱在他胸口靠了會兒,鬱紹庭的身材特別修長勻稱,他穿著絲質的睡袍,她手搭在他的身上,手感很好,她的手往下,心之所想,忍不住摸了摸,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說:“想要了?”


    白筱臉上羞赧,但身體的空虛卻出賣了她,這段日子,她就沒好好地過一次夫妻生活。


    “咬咬牙,忍一忍,三個月馬上就過去了。”


    鬱紹庭自己也憋得難受,但礙於她如今的身體狀況,隻能忍了,隻是提及這個話題,他的身體就硬了。


    白筱察覺到他的反應,推開他,翻了個身,有點孕婦脾氣地不搭理他。


    “……”


    鬱紹庭扭頭,看了眼旁邊耍小性子的女人,過了良久,把被子扯過頭頂,鑽了進去。


    白筱見他突然在床上動來動去,甚至,他的手還撫上她的大腿,她想要掙紮,卻被他緊緊按著。


    “鬱紹庭,你幹嘛?”白筱的心髒差點從胸口蹦出來。


    鬱紹庭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滿足你。”


    ——


    對於周末去拉斯維加斯這個安排,白筱還是有些緊張,早上洗臉時,還問鬱紹庭要準備些什麽。


    “隻要把你自己帶上就成。”鬱紹庭邊扣襯衫的紐扣邊說。


    白筱用十根手指算了算日子,明天,後天,周末就是後天,她說:“我還沒買好旅遊用品。”


    鬱紹庭原本想說那邊什麽都不缺,但也看出她最近一直待在家裏,可能想出去逛街,就道:“要是想買東西,打電話給葉和歡,讓她陪你去。”


    等父子倆吃過早餐走了後,白筱就打電話給和歡,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逛了商場。


    葉和歡當即就應下,還在電話那頭表示不滿:“去拉斯維加斯?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跟秦壽笙說一聲?”


    “不是故意瞞著你們,剛定下沒多久。”


    之前,白筱在裴氏工作,偶爾會出差,所以簽證什麽的,都是現成的。


    “那你在家裏等著,我現在開車過去。”葉和歡知道白筱現在金貴,不能出一點的差池。


    ……


    白筱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等葉和歡,過了會兒,沒等來和歡,卻等來了一個快遞。


    “確定收件人是我嗎?”沁園小區有比較完善的保安係統,一般人進不來。


    “白色的白,竹字頭的筱,難道不是你嗎?”


    白筱握著座機電話,“是我的名字,那你送進來。”


    快遞是一個小巧的信封,很薄,薄到白筱以為裏麵沒裝東西,白筱簽完字,快遞員就走了。


    是同城的快遞件。


    白筱打開,裏麵隻有一張照片,她翻過來,看到上麵的女人時,有刹那的驚嚇,是徐淑媛的黑白照。


    而她之所以會嚇到,是因為——徐淑媛的雙眼,上麵被惡意地用紅色彩筆畫了兩道‘血淚’,旁邊還有一行字,寫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李嬸從廚房出來,看到白筱臉色不好地拿著一個信封站在玄關處:“白老師,怎麽了?”


    白筱的心跳有些亂而急促,剛才,乍一眼,她確實被嚇住了,抬手捂著胸口:“沒什麽事。”


    “誰這麽惡作劇?”李嬸看到照片,有些擔憂白筱,“我去打電話,把這事告訴三少。”


    白筱拉住準備轉身的李嬸:“暫時先不用。”


    她大概猜到是誰幹的,不想鬱紹庭替自己操心,“等會兒,我打電話去快遞公司問問情況。”


    ……


    沒多久,葉和歡也來了,得知白筱收到恐嚇照片,二話不說,搶過白筱手裏的電話:“我來打!”


    葉和歡是火爆脾氣,先是將快遞公司罵了一通後,然後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說:“你們自己說這事怎麽處理。”


    “……”


    白筱坐在旁邊,過了會兒,葉和歡掛了電話,皺著眉對她道:“他們說沒辦法。”


    “剛去問了這個快件的收發點,那邊沒有監控攝像,已經記不得是誰記得。”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寄給我的。”


    白筱把徐蓁寧這號人物跟葉和歡說了,葉和歡驚歎:“怎麽會有這麽死纏爛打的女人,人家都說不喜歡她了,還這麽執迷不悟。開車想撞死人家不說,現在自己腿殘了,還把錯怪在別人身上,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嗎?”


    人說,穿皮鞋的怕穿草鞋的,穿草鞋的怕光腳的,白筱覺得該加一句,光腳的怕瘸腿的。


    “我怕她現在,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逛街的興致也因為一張照片被敗壞,座機響了,白筱接起:“你好,哪位?”


    “照片收到了?”電話那頭,是徐蓁寧的聲音:“看到我堂姐的照片,有沒有做賊心虛的慌張?”


    葉和歡在旁邊用口型問白筱:“是誰?”


    “你到底想怎麽樣?”白筱朝葉和歡回了‘徐蓁寧’三字,然後對著話筒直截了當地問。


    “是我該問你,你到底想怎麽樣?白筱,你瞞天過海地做這些事,難道晚上不會睡不著嗎?”


    白筱從她說話的口吻判斷,徐蓁寧現在的情緒不正常,剛要掛電話,徐蓁寧說:“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有話就在電話裏說,我過會兒還有事,沒時間去見你。”


    “是急著去跟前夫幽會嗎?還是去見你那個便宜媽,你沒空,那鬱紹庭的媽媽會不會比較空閑?”


    徐蓁寧嗬嗬笑了兩聲:“再好好想想,要不要見我,別讓我沒了耐心。”


    “我聽不懂你說的這些話。”白筱手心有了汗,她沒料到,徐蓁寧居然會知道這些事情。


    “那行,我把這些照片都拿給鬱家兩位老人看看。”


    白筱怕徐蓁寧真的這麽做,她賭不起,想了想,說出了一個咖啡廳的地址:“就在那裏見麵。”


    徐蓁寧答應得爽快,但也明說,不準帶其她人,也不準告訴鬱紹庭。


    “我陪你一塊兒過去!”葉和歡跟著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她不放心白筱獨自赴約。


    ……


    到了咖啡廳門口,葉和歡提起陪白筱一起進去見徐蓁寧:“不然我不放心,你現在懷孕了,要注意安全。”


    白筱也知道自己現在雙身子,行事要多顧著肚子裏的孩子。


    “我先進去選好桌子,過會兒,你再進來。”徐蓁寧沒見過和歡,兩人分開進去,應該不會被發現。


    葉和歡點頭,等白筱進去,她把車開到停車位上。


    ……


    白筱剛進咖啡廳就看到了徐蓁寧,她戴著鴨舌帽坐在那,遮住了大半張臉,整個人看上去陰沉沉的。


    “來了?”徐蓁寧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甜點。


    白筱在她對麵坐下:“要說什麽,也別兜兜轉轉,直接說。”


    “我的右腿瘸了,不知道鬱紹庭有沒有告訴你?”


    “我婆婆已經跟我說了,隻是沒想到,你的恢複能力這麽好。”白筱抬頭看著一臉譏笑的徐蓁寧。


    “你少看我笑話,我這條腿,是因為鬱紹庭瘸的。他欠我一條腿,白筱,造成這個局麵的,是你!”


    “鬱紹庭不欠你什麽,相反的,他不追究你肇事責任,你應該心懷感激。”


    “白筱,你少在我麵前立牌坊。”徐蓁寧嗤笑,說著,從包裏拿出一疊照片,丟到了白筱的跟前。


    白筱低頭,照片裏是她跟裴祁佑,但那些照片,明顯是技術合成的,因為他們在一起時沒有拍過這種照片。


    “這就是你把我叫出來的原因?”


    “怎麽,現在知道怕了?”徐蓁寧很想看到白筱對自己搖尾乞憐的樣子,“從鬱紹庭身邊離開,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或許這樣,我還會重新考慮把這些照片公之於眾。”


    白筱回望著她的眼睛:“你以為,我走了,鬱紹庭就會喜歡你嗎?”


    “他一直都是我的,是你把他搶走了,白筱,你根本配不上他,你不過是別人用過的二手貨……”


    白筱突然,拿起桌上的那杯白開水,眼睛都沒眨一下,潑向了徐蓁寧,一臉狼狽的徐蓁寧頓時沒了聲。


    “徐蓁寧,我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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