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端裏傳來夜嵐一貫冷靜的聲音，“喂？”
“是我，東瑜。”
“找我什麽事？”
東瑜忍著肩上劇痛，“我想問你，上次在青學醫務室，你對我……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怎麽現在才想起來問？”夜嵐輕笑。
同時東瑜聽到終端那邊有人在叫夜嵐的名字，似乎是叫他去見什麽人，像石淼的聲音。
“一會兒。”夜嵐製止了那邊的對話，又問東瑜，“你發現什麽了？”
“我的魔法沒有了。”東瑜努力平靜地和夜嵐對話，“是你把我的魔法封印了嗎？”
“是。”
“真的是你。”東瑜這才明白。
原來自己在戴上魔禁環之前就被封印魔法了。難怪魔禁環解開後這麽長時間裏，魔法始終沒有恢複。
當時夜嵐沒有為他在醫務室的行為作解釋，東瑜也沒問，隻是以為夜嵐看自己暈倒，好心用魔法幫自己調理身體。畢竟事後自己也覺得全身都輕鬆了很多。沒想到，他卻是未經自己同意就將自己的魔法給封印了。
“為什麽？”東瑜質問。
“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怎麽了？”
夜嵐似乎已經走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終端那邊很安靜，除了他的聲音，“你以前暈倒過嗎？”
“……有。”
“我看了程心寧給你做的檢查的報告，你的血含量很低，比正常人低1/3。她一定跟你說是你貧血。”
聽到這裏，東瑜想起當時程心寧給自己的診斷，確實是“重度貧血”，而自己也認同了，畢竟體內寄養著一條血魔蛭，血是永遠不會夠用的。
“難道還有別的問題？”東瑜問。
“你用的禁術，我曾經見過。可以讓時間停止的‘散界’，這種禁術對你的身體和魔法力都是一種傷害，尤其是在你的身體比普通人還要弱的情況下，你多次使用禁術，大量使用武技，造成你的身體已經過度疲勞。換句話說，你的身體已經不能支撐你繼續使用魔法了。”
“所以你要封印我的魔法？”
“沒錯。”
“繼續用會怎樣？”
“會死。”
東瑜沒有說話，她隱約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偶爾會跟不上大腦的判斷。
“什麽時候可以解開封印？”她問。
這依舊是她最關心的問題，畢竟，如果自己有魔法，就不會在操場上受馬薑那一擊，也不會在馬軍使用火掌的時候，沒有半點抵抗能力。
“我想恢複我的魔法。”她對夜嵐說。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夜嵐拒絕。
“這是我的身體，我有權利做決定。”
“很蠢的決定。”夜嵐說。
“不管蠢不蠢，我決定了，請我解開我的封印。”
夜嵐沉默著，那邊又有人叫他，似乎有很急的事情。
“你在哪？”夜嵐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我在青學教學樓樓頂。我等你……”沒說完這句話，通訊就中斷了。
東瑜的終端裏冒出一團白煙，連帶一股焦糊的味道。
“這……這是……”東瑜發現自己胳膊上的皮膚變得通紅，不止胳膊，身上每一處皮膚都紅通通的，像染了一層顏色，“是高溫把通訊終端弄壞了？”
東瑜已經熱得頭暈腦脹，再不能思考，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等夜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夜嵐成了她的執念。
不知過了多久，風突然變涼了，連天空也暗下來，不一會兒，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來。
東瑜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任雨水把自己浸透。
涼涼的雨滴打在身上，略有點疼，但在東瑜看來，這場雨卻來得及時。
聚積的雨水泡著她的身體，漸漸的竟變成熱氣從四周散發開來，讓她渾身的燥熱有了去處。
“現在的我，看起來一定像升天了那麽可笑。”東瑜躺在雨水裏喃喃自語。
身體在一團又一團蒸騰霧氣中，逐漸降下溫來。
不知不覺，她在樓頂上睡了過去，昏昏沉沉地。
是教學樓鈴聲將她驚醒。她猛地一個起身從地上坐起來，一瞬間完全想不起所在哪裏，為什麽在這裏。還是肩膀上的痛才將她的意識拉了回來。
“雨停了。”東瑜抬頭看看天。
雨後天高氣清，繁星點點。滿校園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如與人語。
又等了一會，夜嵐還是沒有來。
東瑜隻得拖著一身疲憊，連帶身上未幹的雨水，跌跌撞撞一個人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她立即脫掉濕透的校服，站在鏡子麵前看肩膀上的掌印。
那掌印依舊火紅，沒有半點褪色的痕跡，不知道還要留多久。
她仔細地看著鏡子裏削瘦的身體，以及越來越白的明顯地皮膚，開始一點點數身上的傷。
“這是那個時候的傷，還有這個淤青，這個疤是那個時候的，嗯，好的差不多了……”
最後她摸到左臂前那道長長的傷疤，“這是為了卓然受的傷。”
******
“組長，我們得開始行動了。”石淼再一次提醒夜嵐。
夜嵐看著未再接通的終端，不知道東瑜為什麽突然中斷通訊，直覺地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麽事，但現在他根本無暇分神。
今天是他們抓捕獸環步愛人的日子。
“據情報組的信息，連續三天有人看見獸環的步愛人出現在市政府對麵的廣場上。”
“市政府？”幾個行動組的組員都有點詫異。
“對，因為可能牽涉的政府，我們要低調行動。”
“是！”
“這是情報組給的信息。”夜嵐把終端上的圖片傳給所有隊員，“記住，務必留活口！”
然而這天，步愛人並未在廣場上現身。
情報組認為行動組暴露行蹤，行動組認為情報組提供的信息不準確，兩個組又臨時被召集起來開了緊急會議，總之，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
幾個行動組的組員決定出去喝一杯，去去情報組帶來的晦氣。石淼因為年紀小，不能跟著去，隻得眼睜睜看著幾個哥哥們揚長而去，羨慕不已。
“我陪組長回去練習魔法去！哼！”石淼不服氣，可等他找夜嵐的時候才發現，哪裏都找不到他。
連他平時一直都在的魔法練習場都沒有他的身影。
“是我，東瑜。”
“找我什麽事？”
東瑜忍著肩上劇痛，“我想問你，上次在青學醫務室，你對我……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怎麽現在才想起來問？”夜嵐輕笑。
同時東瑜聽到終端那邊有人在叫夜嵐的名字，似乎是叫他去見什麽人，像石淼的聲音。
“一會兒。”夜嵐製止了那邊的對話，又問東瑜，“你發現什麽了？”
“我的魔法沒有了。”東瑜努力平靜地和夜嵐對話，“是你把我的魔法封印了嗎？”
“是。”
“真的是你。”東瑜這才明白。
原來自己在戴上魔禁環之前就被封印魔法了。難怪魔禁環解開後這麽長時間裏，魔法始終沒有恢複。
當時夜嵐沒有為他在醫務室的行為作解釋，東瑜也沒問，隻是以為夜嵐看自己暈倒，好心用魔法幫自己調理身體。畢竟事後自己也覺得全身都輕鬆了很多。沒想到，他卻是未經自己同意就將自己的魔法給封印了。
“為什麽？”東瑜質問。
“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怎麽了？”
夜嵐似乎已經走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終端那邊很安靜，除了他的聲音，“你以前暈倒過嗎？”
“……有。”
“我看了程心寧給你做的檢查的報告，你的血含量很低，比正常人低1/3。她一定跟你說是你貧血。”
聽到這裏，東瑜想起當時程心寧給自己的診斷，確實是“重度貧血”，而自己也認同了，畢竟體內寄養著一條血魔蛭，血是永遠不會夠用的。
“難道還有別的問題？”東瑜問。
“你用的禁術，我曾經見過。可以讓時間停止的‘散界’，這種禁術對你的身體和魔法力都是一種傷害，尤其是在你的身體比普通人還要弱的情況下，你多次使用禁術，大量使用武技，造成你的身體已經過度疲勞。換句話說，你的身體已經不能支撐你繼續使用魔法了。”
“所以你要封印我的魔法？”
“沒錯。”
“繼續用會怎樣？”
“會死。”
東瑜沒有說話，她隱約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偶爾會跟不上大腦的判斷。
“什麽時候可以解開封印？”她問。
這依舊是她最關心的問題，畢竟，如果自己有魔法，就不會在操場上受馬薑那一擊，也不會在馬軍使用火掌的時候，沒有半點抵抗能力。
“我想恢複我的魔法。”她對夜嵐說。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夜嵐拒絕。
“這是我的身體，我有權利做決定。”
“很蠢的決定。”夜嵐說。
“不管蠢不蠢，我決定了，請我解開我的封印。”
夜嵐沉默著，那邊又有人叫他，似乎有很急的事情。
“你在哪？”夜嵐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我在青學教學樓樓頂。我等你……”沒說完這句話，通訊就中斷了。
東瑜的終端裏冒出一團白煙，連帶一股焦糊的味道。
“這……這是……”東瑜發現自己胳膊上的皮膚變得通紅，不止胳膊，身上每一處皮膚都紅通通的，像染了一層顏色，“是高溫把通訊終端弄壞了？”
東瑜已經熱得頭暈腦脹，再不能思考，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等夜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夜嵐成了她的執念。
不知過了多久，風突然變涼了，連天空也暗下來，不一會兒，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來。
東瑜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任雨水把自己浸透。
涼涼的雨滴打在身上，略有點疼，但在東瑜看來，這場雨卻來得及時。
聚積的雨水泡著她的身體，漸漸的竟變成熱氣從四周散發開來，讓她渾身的燥熱有了去處。
“現在的我，看起來一定像升天了那麽可笑。”東瑜躺在雨水裏喃喃自語。
身體在一團又一團蒸騰霧氣中，逐漸降下溫來。
不知不覺，她在樓頂上睡了過去，昏昏沉沉地。
是教學樓鈴聲將她驚醒。她猛地一個起身從地上坐起來，一瞬間完全想不起所在哪裏，為什麽在這裏。還是肩膀上的痛才將她的意識拉了回來。
“雨停了。”東瑜抬頭看看天。
雨後天高氣清，繁星點點。滿校園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如與人語。
又等了一會，夜嵐還是沒有來。
東瑜隻得拖著一身疲憊，連帶身上未幹的雨水，跌跌撞撞一個人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她立即脫掉濕透的校服，站在鏡子麵前看肩膀上的掌印。
那掌印依舊火紅，沒有半點褪色的痕跡，不知道還要留多久。
她仔細地看著鏡子裏削瘦的身體，以及越來越白的明顯地皮膚，開始一點點數身上的傷。
“這是那個時候的傷，還有這個淤青，這個疤是那個時候的，嗯，好的差不多了……”
最後她摸到左臂前那道長長的傷疤，“這是為了卓然受的傷。”
******
“組長，我們得開始行動了。”石淼再一次提醒夜嵐。
夜嵐看著未再接通的終端，不知道東瑜為什麽突然中斷通訊，直覺地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麽事，但現在他根本無暇分神。
今天是他們抓捕獸環步愛人的日子。
“據情報組的信息，連續三天有人看見獸環的步愛人出現在市政府對麵的廣場上。”
“市政府？”幾個行動組的組員都有點詫異。
“對，因為可能牽涉的政府，我們要低調行動。”
“是！”
“這是情報組給的信息。”夜嵐把終端上的圖片傳給所有隊員，“記住，務必留活口！”
然而這天，步愛人並未在廣場上現身。
情報組認為行動組暴露行蹤，行動組認為情報組提供的信息不準確，兩個組又臨時被召集起來開了緊急會議，總之，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
幾個行動組的組員決定出去喝一杯，去去情報組帶來的晦氣。石淼因為年紀小，不能跟著去，隻得眼睜睜看著幾個哥哥們揚長而去，羨慕不已。
“我陪組長回去練習魔法去！哼！”石淼不服氣，可等他找夜嵐的時候才發現，哪裏都找不到他。
連他平時一直都在的魔法練習場都沒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