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卓然鬆了一口氣,想把東瑜扶起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東瑜的手臂仍在流血,雖然白魔法的治愈光團還罩在傷口上,但隻能起到緩解的作用,不能完全止血。


    “必須盡快去醫院,看看你的傷。”


    “你哥怎麽樣了?他安全嗎?”


    “嗯,他很安全。你別擔心。”


    “初晴和江侃呢?”


    “他們也安全。”


    “那就好。”東瑜也舒了口氣。


    卓然已經在她麵前蹲下,示意她爬到背上來,“來,我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不用你背,我自己能走。”


    “上來!”卓然沒有起身,說得很堅決。


    他剛剛已經看到,東瑜除了手臂上被潘颯砍出的傷,她的手和腿上,也都被劃破了,就像是從樹上滑下時擦破的。


    “快上來。”卓然又說一遍,聽身後的東瑜沒有回應,回頭一看,隻見她正尷尬地站在原地,一隻手不停地把裙子往後捋。忽然就明白,她是因為裙子不方便不想讓自己背。


    東瑜局促的樣子讓他心裏一動。他指指身旁一顆樹,默念咒語,滿樹樹葉嘩嘩作響。


    正在東瑜納悶之際,一片黑色的碎影從樹上飄下來,匯集到東瑜身邊。


    “樹葉?”她驚訝地叫道。


    “集。”卓然念著咒語。


    細長的橢圓形樹葉一片片連接起來,然後接上東瑜的裙邊,排滿一排以後,又有新的樹葉匯集上來。


    晚風徐徐,星光黯淡,細長的月亮也微笑著露出臉來。


    綠色的樹葉漫天飛舞,東瑜站在中間,裙角飛揚,在手臂上白光的映照下,她的麵頰紅了。


    “好像羽毛。”她發出欣喜的聲音,略露疲憊的雙眼閃著喜悅的光芒。


    卓然則回報以微笑。


    “會掉嗎?”


    “試試吧。”


    東瑜在原地跳了跳,沒有一片掉下來。


    “好美啊。”她說的是身上的裙子。


    “讚同。”


    卓然意有所指,“我們走吧。”他重新蹲下身。


    “嗯。”東瑜一步步走過去,樹葉一前一後貼到腿上,涼涼的,減輕了手臂上的痛,她趴到卓然背上,把受傷的胳膊向前伸直。


    卓然再看到那條長長的傷口,心裏又是一陣內疚。


    脫離了潘颯的威脅,兩人都沒了壓力。東瑜這才把自己和初晴一開始想去vip房間玩玩,兩人分開,自己遇上朱叔,又和初晴聯合江侃,尋找卓朗,救出卓朗的過程。


    聽著她平淡的講述,卓然心裏一陣感動。


    “幸虧有你,不然不知道我哥會發生什麽事,是你救了她。謝謝你,東瑜。”


    聽到卓然誠懇的道謝,東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


    “不,東瑜。是我沒有及時發現你和初晴不見了,還有江侃不見的時候。你們離開那麽長時間,我居然沒有覺察到不對勁。我還在那裏和他們玩兒,喝酒……你們為了救我哥和朱叔都受了傷,而我……”卓然的聲音裏滿是懊悔。


    “這不是你的錯。”東瑜手指戳戳卓然的後頸,故作輕鬆地說,“別自責啦!”


    “一切都是我的錯,害你傷得這麽厲害。”他看向東瑜的手臂。


    “我要帶你去我家的醫院,讓他們一定把你治好。這是我的承諾。”


    “嗯,好。”東瑜把頭輕輕靠在卓然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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