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侃的口哨。初晴呆呆地望著舞台下哨聲傳來的方向,全然不顧一旁馬薑的詢問,“初晴,你想唱什麽歌,選一首吧?要不我選,你想唱什麽?”


    江侃在舞台下,卓然在,唐郡也在,東瑜在門外。初晴的大腦已經轉不動了,不知道該怎樣完成任務。


    “班花,班花?”馬薑看她沒反應,不停地叫她的名字。


    恍惚之間,初晴似乎聽到了江侃的笑聲,那是他和女孩子嘻笑時的笑聲。她心裏猛的升起一股厭惡,衝身邊的馬薑發火,“你閉嘴!”馬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初晴,一時也愣住了。


    “喂,喂,”初晴心一橫,拿起麥克風試音,“江侃,你在嗎?”


    她的聲音令吵鬧的同學安靜下來,“江侃在!”有人替江侃回答。


    “江侃,接下來我會說一些話,你要好好聽著,因為,這些話,我隻會說這一次,我的勇氣隻夠支持我說這一次。”初晴長舒了口氣,似乎在下最後的決心。


    “哦!”有人小聲叫著,用了然的眼神對視。江侃立在人群中,一臉嚴肅,全然沒有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


    “江侃,我……你……”初晴又停頓了下,深吸了口氣,“開學那天,我在教學樓門口等人,我不記得什麽時候,你又是從哪裏出現的,就突然站到我麵前,很隨意地問我,''同學,t01教室在幾樓?''那天天氣很好,陽光很亮,你穿著白色的襯衣,脖子上戴著花哨的項鏈,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看旁邊的教學樓。”


    “我……我隻抬頭看了你一眼就不敢再看。”初晴苦笑,“你一定沒注意,我回答你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我想衝你笑,卻又覺得臉頰僵硬。”


    初晴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短促,心跳的聲音,劇烈。


    “那一刻並沒有什麽特別,可是因為你,我便一直忘不了了。我,我喜歡你,江侃。”初晴說完這句話,一步步往舞台前方走去,直到邊緣,“我不管你不接受也好,還是嘲笑我也好,我都不後悔今天……”


    話沒說完,下方的人群裏突然躍出一個人影,一步跨到舞台上。


    眾人被嚇了一條,初晴也被嚇了一跳,那個人影在她麵前緩緩站起,正是江侃。


    還是白色的襯衫,擋在初晴眼前。隻是彎著腰,從下往上看著自己。初晴覺得自己就要哭了。


    江侃仰頭看著她,她頭垂的那麽低,即使自己這樣彎腰看她,她的眼睛仍然不敢與自己對視,臉上一團坨紅,紅潤的嘴唇習慣性地撅著。她一定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多麽可愛。隻是,她的身體仍在微微發抖。


    班花怎麽會這麽不自信?江侃才明白,她是真的喜歡自己啊。可是,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她這樣喜歡,令她不惜在全班同學麵前向自己告白。


    江侃的心要醉了。


    他未再猶豫,向上一頂,對著那撅起的小嘴,就吻了上去。


    鼻尖相互碰觸,她的睫毛撲在自己臉上,江侃隻覺得自己的心被電擊擊中,戰栗了一下,溫潤的液體流下,低到自己臉上,是眼淚。江侃的心也化成了水,在胸腔裏翻滾奔騰。


    他彎著腰,用向上的姿勢,溫柔地親吻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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