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似乎看穿了東瑜的想法,安慰她說,“不用擔心,我會保守你的秘密。隻是希望能盡快找到鬥法者,不然我們所有人都會受到懲罰。”


    東瑜恍然大悟,卓然是班級裏的第一名,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剛開學就因為這種事背上懲罰,轉而問道,“耳釘可以還我嗎?”


    她的思路很跳躍,難為卓然居然可以跟得上,“可以,等你向輔導員說明受傷前的一切之後,我一定還給你。”


    東瑜有點意外,“你怕我不說,還是亂說?”


    “不是,不是。”卓然連忙擺手,“我需要確定江侃跟這件事無關。”


    所以,耳釘是為了保險。東瑜心裏一瞬間很失落,自己可以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相信江侃,他卻不相信自己的真心。其實這件事自己沒必要出頭,自己隻是個受害者,隻要安靜地扮演好傷者的角色就可以了。說出那些分析也全是因為他是卓然而已。


    可轉念一想,又不能怪卓然。畢竟自己關注他太久,知道他的為人處事,所以對他那麽信任,而在卓然眼裏,自己隻是個無名小卒,不被信任也是應該的。於是滿口答應,“一言為定。我說出嫌疑人,你給我耳釘。”


    “好。”卓然將耳釘慎重地放回口袋,心裏對東瑜有了重新的認識,這個女孩完全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獨來獨往、毫不起眼,相反,她很有主見,而且很會抓關鍵。


    ——


    天陰沉沉的,無風,低垂著大片的雲。幹燥悶熱的氣息壓得人透不過氣。t601教室裏異常安靜,同學們各自端坐在座位上,一張張臉上寫滿各自的小情緒。教室上空一排排白熾燈管,發出滋滋的電流聲,昭示著平靜下隱藏著暗湧。


    武明臉色難看,站在講台上俯視著麵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想起昨天教室裏發生的事,以及緊急會議上教導主任的責罵,壓下心中的痛惜,用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問道:“究竟誰參與了昨天的鬥法?”


    青學明令禁止學生私自鬥法,但是每年的新生中都會出現幾個急於表現自己藐視校規的學生,對於這樣的不守規矩者,青學從不吝嗇懲戒,而武明,就是積極踐行此項規定的代表。隻是這次,特級班裏竟然有人被傷到要去醫院,雖然檢查後證明傷勢並不嚴重,但是事情已經在一年級引起轟動,可大可小。


    無人回答。


    一男一女幾乎同時舉手,武明衝女生點頭示意後,那女生怯怯地說:“輔導員,我們學校裏不是一直有一個傳聞嗎?半夜有人看到有個女鬼在校園裏遊蕩。平時也有同學們會丟東西啊什麽的,會不會是……女鬼在作怪?”


    教室裏頓時一陣竊笑,稍稍緩解了緊繃的氣氛,眾人看武明的神色未變,又急忙收起笑容,不敢再把這個可能性說下去。那男生又大笑了兩聲才住口,同時把手舉得更高,幾乎要從位子上站起來。


    沒想到武明又示意坐在中間最後一排的韓文先說:“輔導員,其實鬥法的時候,我們都能聽到聲音是在教室的前半截,所以……我認為,與我們後排的學生沒有多大關係。應該……”他伸手在前三排一劃,“應該從前幾排裏找鬥法者。”


    隻聽“嗤”一聲響,那個舉著手的男生噌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韓文罵,“你什麽意思!有種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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