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漸漸開進了一個小巷子,我們感覺到有什麽不對,這個偏巷我們根本沒來過,這司機是假的。


    坐在司機後麵的我馬上伸手箍著司機的脖子,車漸漸不受控製,裝上了一旁的矮牆,提供了下來,這時坐在副駕駛上的人開始使勁掰我的手,但我硬是咬著牙打死不放手。


    內鬼就是那個給我們通風報信的夥計,此時我們位於長沙的堂口已經毀了,剩下沒逃出來的人也被條子抓了,我們在長沙的後台徹底完了。


    “真是一部好棋啊。”胡月海拍手稱快。


    呂哥掏出匕首,刺在那夥計的手上,釘在了出租車的靠背上,然後反手一劃,這手算是廢了。


    “我手機公費報銷嗎?”易昌大也沒有閑著,拿出手機朝司機頭上重重砸去,頭上見血,這司機也暈了過去。


    “活著出去就報銷。”呂哥冷冷說道。


    我順著呂哥眼神示意的地方望去,巷子深處走出了十幾個手拿砍刀,凶神惡煞的漢子,一米多長的砍刀在地上劃著,發出刺耳的響聲......


    “他娘的,快跑!”呂哥開了車門,背上背包就開始往回跑,我們幾個硬是沒反應過來。


    易昌大的軍刀還背在身上,此時他也拿了出來,隻見他英勇地揮起軍刀,然後迅速往回跑,這速度也僅次於呂哥了。


    我也楞在了原地,看了大家一眼,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直到胡月海拉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此時這群人離我們已經不足十米了。


    我牟足了勁,拿出當初高中時一百米十二秒的速度,像一條脫韁的瘋狗一樣跟隨著胡月海的腳步朝易昌大跑去,不對,應該是野馬,反正是很快就對了。


    後門有一條更窄的巷子,呂哥他們就是從這鑽進去的,的確也是,窄的巷子有利於我們逃脫。


    後麵的追兵越來越近,但是小巷讓他們的速度減慢了一點兒,幸好大爺我大學體育沒落下,天天和妹子走操場,擁有一雙強有力的雙腿還有中間一條同樣強有力的......呸!


    巷子的兩邊是青灰色的矮牆,我趕緊抓著胡月海的手爬了上去。用盡吃奶的力氣把後麵追上的一個人一腳踹下去後,才緩緩爬了上來,腰間撕裂了的疼痛。


    我們沿著矮牆攀上了與矮牆盡頭相連的平房,加上背上的背包,對於我來說負荷挺重的,要不是老子家夥什都在包裏,早丟了。


    “哎呀呀。”我扶著腰在樓頂之間奔來跑去,就像......一隻奔跑的野狗,背上還馱著一隻烏龜。


    此時我看到對麵有一隻同樣奔跑的野狗,手上還拿著一把軍刀,後麵追著的人被他甩得挺遠的,看著看著,我腰間一陣火辣,疼痛激起我求生的欲望,我立刻停下,蹲下身,向前滾了一圈。


    後麵的人沒反應過來,腳一拌,整個人飛了出去,這時我才看清楚,追我的人有三個。媽的,這得有是多看不起我,才三個人。後來我才意識到我這個想法是有多幼稚。


    飛出去那個人撞在了牆磚上,看樣子是暈了過去,後麵的追兵還有一定距離,我一把跑過暈倒的人那兒,拿起他那把掉在一旁的大砍刀,馬不停蹄地繼續向前衝去,全然不顧已經沒有知覺的腰了。


    “豪仔,你還好吧?”對麵的易昌大顯然是早就看到我了,不過他是等到我解決了危險才來問我,看來是怕我分心。


    其實他也隻能幹著急,兩邊樓頂還相差一定距離,他想跳過來幫我也是力不從心,何況他後麵還有六個追兵,還是在被他解決掉兩個的情況下。


    “還行。”因為腎上腺素的激素分泌,我的腰部感覺不到多少痛楚,心裏隻有一個信念,就是我要活著出去。


    “媽的,老子拚了。”我雙眼通紅,手上的麻木變成力量,回頭就向那兩個人衝去,拚還有得一線生機,不拚就一定會死。


    我放下背包,向那兩個追兵衝去,這時的我才終於不像一隻瘋狗,後來聽易昌大說,他那時候看到一匹狼,那個眼神,是從深山出來的王才擁有的。


    砍刀就像一把狼牙,刺入敵人的心髒,一個追兵被我削掉了手掌,掉在血泊中那握著砍刀的手還在輕微顫抖著。


    另外一個追兵也被嚇破了膽,但是俗話說得好,惡從膽中生,他舉起砍刀向我砍來,我趕緊橫起刀,放在頭上抵擋著。


    我虎口一疼,感覺像是被人從手腕連根剁去,看樣子是脫臼了,我使著最後的力氣把他向一旁沒有護欄的地方推去,他從二樓高的地方摔到地上,痛苦地在地上呻吟打滾著。


    我鬆了口氣,這時全身的酸痛湧上腦海,癱倒在地上,眼皮上就像粘了強力磁鐵,吸著上眼皮不斷地往下合,最終貼在一起,無論如何也睜不開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在床上了,腰間刺骨的痛,再加上左手腕脫臼,難道我注定右手就要變成麒麟臂了?


    疼痛過後我才開始注意身邊的環境,環境很簡陋,比起鄉鎮衛生院也是差上了不少,紅磚砌成的牆壁中,水泥在紅磚的壓迫中不甘心地往外冒,一點點青苔也悄然附上了牆麵。呂哥正站在門口抽著悶煙。


    我看了看右手,右手還打著點滴,易昌大趴在床邊睡著了,看到這個場景,其實我心裏還是挺暖的,雖然說相處還不久,但是心裏已經把他當做自己人了。


    其實我身體大概是沒什麽事的,手上的都是一些皮外傷,傷口不深,隻是稍微包紮了一下,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手腕脫臼。


    “這是哪?”我拍醒了床邊趴著的易昌大,他右臉上還蒙著一層白白的紗布,白白的紗布上麵還滲著血。


    易昌大摸了摸蓬亂的頭發,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這是長沙城裏的一個私人診所,自己人開的,信得過。”


    原來昨天我暈了過去以後,像條死狗一樣趴在樓頂上,有人看到落單的我,已經追上來了。易昌大心急也沒辦法,隻能從一旁的水管爬了下去,爬下去的時候臉還被人劃了一刀,但是易昌大身手敏捷,握住那個人的手,活生生利用自己的體重把追兵從二層樓的高度拖了下去。


    此時,呂哥從街巷深處跑了出來,追他的追兵全部被解決了,其實大家下手都是有點分寸的,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大家隻是盜墓賊,不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都說了打架千萬不要惹呂哥,這群手拿砍刀的小流氓還不信,不是犯傻嗎?


    胡月海一直緊緊跟著呂哥,一看就是聰明人,一路上沒動過手,當然他也不擅長動手,所以說四個人當中傷得最重的就是我了。


    易昌大喊來護士幫我拔了針,這針隻不過是些葡萄糖摻了些消炎藥罷了,怪不得醒來時我感覺精力充沛地。


    胡月海托朋友在長沙的一個城中村裏租了套兩房一廳的破房子,雖然破,但是好在不起眼,仇家暫時是找不上門的了。


    晚上,咱四個人聚在客廳,吃著泡麵,配著啤酒,開始商量未來的路,總不能一直待在長沙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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