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在滅掉八王爺之前,逃不脫伴君左右的命運,熟料一大清早,竟有意外橫生,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別誤會,不是八王黨大軍殺到,而是君非妾久別的月信,終於再次來臨。


    天將微亮,小腹絞痛,君非妾冷汗淋漓,蜷縮在微生子玨懷裏,再也忍耐不住的,哼出了聲。


    察覺到異樣,微生子玨從睡夢中驚醒,嚇得魂不附體,“君兒?你怎麽了?君兒你忍忍,我去找馬蘭頭……”手忙腳亂的,一個不慎從床上掉了下去。


    微生十五一貫風輕雲淡,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人和事並不多,鮮少能見到他如此狼狽模樣,君非妾不由覺得好笑,但她此刻一笑,臉部扭曲得愈發厲害,微生子玨以為她痛楚更甚,幹脆扯開嗓門大喊道:“來人!快把馬蘭頭帶過來!”


    隻聽外頭一個嚴肅的聲音應道:“遵命。”


    君非妾忙拉住他的手,虛弱的道:“別擔心,我沒事,隻是月信而已。”


    微生子玨反應過來之後,稍微鬆了一口氣,卻仍然擰著眉頭道:“按照太醫的方子,都調養三個多月了,為何還疼得這麽厲害?”到了路州之後,雖事忙,可對於她的健康,他一刻都不曾鬆懈過,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麽起色。


    君非妾有氣無力安慰道:“這個跟一般的病情不同,最是需要時間,放心吧,死不了的。”


    撫摸著她蒼白的小臉,微生子玨心疼不已,真恨不能代替她承受這份苦楚才好。


    “上次痛得我連不想做人的心思都有了,相較起來,要好很多了。”裝病啥的,逃不過元貞帝法眼,而這次她確確切切的來了月信,總可以擺脫大灰狼了吧?想到這兒,君非妾頓時覺得沒那麽痛了,歡喜道:“那啥,反正今兒個我是沒辦法出門了,必須由霜公子代替我孝順父皇。”


    清霜是個麵癱,元貞帝最討厭麵癱,不過沒辦法,誰讓元貞帝不喜被約束呢?不讓自己的幾個兒子和侄子跟著,而清雪和東廠的那幾位,又不知在忙些什麽,整日不見蹤影,所以,隻得將就一下嘍。


    微生子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呀,還有心思惦記這事兒!”


    君非妾苦了臉,難受的哼唧道:“天天麵對著父皇那張易過容的老臉,我都吐了好幾次了……”


    盡管她時常抱怨,表達她對元貞帝的諸多不滿,但微生子玨清楚的知道,以他家小君兒的能耐,要擺脫父皇並不難,過去的大半個月時間,之所以乖乖任由差遣,不過因為那是他的父親!君兒在他和姬語橋麵前拐彎抹角、千方百計,隻是因為,她那無法無天的性子受不得約束,盡管如此,可在她心裏,始終將他的父親的安危擺在第一位!她是在盡心盡力的,幫他守著他的父親啊!君家虎妞看似沒心沒肺,實際最是重情重義。


    這麽好的女孩子,他怎能不心動?怎能不視作珍寶?


    馬蘭頭是端著一臉的和藹走進清音閣的,然而出去的時候,卻在一瞬間垮拉了臉,暗罵微生子玨沒出息,區區月信,痛一下而已,何至於大驚小怪?搞得好像死了爹似的!這還是他多年前認識的瑾王爺嗎?!


    昨兒個見君非妾幹嘔,元貞帝心中暗喜,滿以為不久之後,便能抱上孫子,誰知竟是空歡喜一場。


    如此,什麽興致都沒有了,便不打算出門。


    他最疼愛的幾個兒子裏,十三十四十五,全都老大不小了,但沒一個讓他抱上孫子的!


    十四和十五倒還罷,近幾年情況特殊,再加上一個新婚不久,一個不久後才會成婚,稍微晚點勉強還能說得過去。


    十三最不像話!就知道跟著媳婦瞎鬧!


    元貞帝拄著拐杖,在院子裏來回走動,由於越想越氣悶,步子動作便大了起來。


    老管家候在旁邊,瞧得心驚膽戰,咽了口唾液,偷偷讓小廝去請姬語橋。經過他多日來的觀察發現,十四爺十五爺大多時候,都在給皇上添堵,唯有姬大人,才是時刻能讓皇上舒心之人。


    君非妾服藥之後,情況好了許多,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個下午,於是,夜裏精神抖擻,毫無倦意。


    這下,受苦的可就是瑾王爺了。


    君非妾突發奇想,興致勃勃的,要求微生子玨唱歌給她聽,拗不過,微生子玨隻得從了她。


    終究高估了自己的耐力,聽了兩句,君非妾便飛竄下床,跳到窗台上盤腿而坐。@。


    微生子玨深受打擊,不解的望著她,聲音發悶的道:“君兒為何坐在那兒?”


    君非妾道:“這樣大家才知道,不是我在揍你。”


    微生子玨:“……”


    八月遠,九月逝,轉眼十月至。


    下水道人的突然出現,使得他們改變了原定計劃。


    微生幾兄弟商量了一番,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因此,想通過藏寶圖,將八王爺引到帝神島。


    十二藏寶圖八王黨已得十一,隻剩最後一枚,也就是楊家莊三年前被盜的那枚,至今下落全無。


    藏寶圖若不完整,八王黨便找不到帝神島。


    以他們此刻的實力而言,要扳倒八王爺,並不算太難,隻是那樣的話,雙方傷亡必然慘烈。


    結果重要,過程更重要。按照下水道人的方法,將人引至帝神島,才是最圓滿的解決方法。


    這日,紫薇堂裏,四名氣質各異的美男子,相對而坐。微生家的三兄弟,微生子期、微生子隱、微生子玨,以及歐陽飛鴻。


    “最後一枚藏寶圖,三年前自楊家莊被盜,事情發生在路州,飛鴻公子應該比我們有辦法。”嘴裏聊著正經事呢,微生子期卻有點心不在焉,一抹春意悄然浮上眼角眉梢,但不知為何,竟有股森然的味道。


    昨夜月黑風高,盛放的百花叢中,楊家小妞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水一般融化在他雄壯的身軀之下……


    差一點,就差最後一點點!眼看就要生米煮成熟飯,可惡的君家虎妞從天而降,硬是把他的好事給攪了!


    雖然還未吃到肉,不過,光是那**湯的滋味,就比從前他所沾的所有葷腥,都要美妙得多,可惜……


    世上女子千千萬,他現在最想吃掉的,是楊家乖妞!另外,他最想暴揍一頓的,便是君家虎妞了!


    想著昨夜之憾事,微生子期臉色一變再變,冷冷瞪著他十五弟,登時,紫薇堂裏殺氣騰騰。


    微生子玨輕袍緩帶,從容淡定的坐在那兒,垂眸盯著碗中茶色,嘴角彎彎,竊笑也。


    昨日晚餐後,君非妾便在臥室裏打坐,微生子期將楊聽落拐到花樹叢中,欲做壞事的消息,當然是微生子玨故意透露的。


    想當初,與君兒成婚了好幾個月,明明同床共枕溫香軟玉在側,他卻隻有憋著的份兒……


    那等要命的滋味,總不能隻有他一個人嚐……兄弟一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除此之外,清染清雪清霜清淺四個,曾在背地裏,嘲笑他嬌妻在懷卻啃不得,於是,今早天還未亮,紹劍山莊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昨夜花叢間發生的事。


    反正楊聽落這輩子隻能是瑞王妃,名聲毀一下也沒什麽關係,隻要大家不會當著她的麵亂說,她便不會尷尬。


    主要是微生子期,若不氣他個倒仰,把他憋出個好歹來,某綠眼狼是不會讓他輕易吃到肉的。


    拿了一塊雪白手帕捂住嘴,姬語橋輕聲咳嗽了幾下,掃了堂兄與堂弟一眼,眸底笑意深深。


    十月秋意濃,姬語橋夜裏睡得遲,不慎感染風寒,君非妾一大早送藥來的時候,眉飛色舞添油加醋的把昨夜之事講述了一遍,所以,姬語橋自然是明白,紫薇堂內的殺意是為何故。


    “楊家莊的藏寶圖啊……”歐陽飛鴻神色古怪,思緒飄遠,仿佛是在努力追尋某些記憶。(就愛網http://)


    姬語橋有所察覺,不動聲色道:“楊老先生說,藏寶圖被盜,並未留下線索,時隔三年,我們東廠和綠眉毛遍尋不見,飛鴻公子可有什麽想法?”


    歐陽飛鴻抬起頭,望著麵前的三人,沉吟道:“楊家莊遺失的藏寶圖,是不是一塊碧綠的羊形石頭?”為就君著。


    微生三兄弟尚未答話,紫薇堂內忽然傳出第五人的聲音,“沒錯,據楊爺爺所說,他們家的那枚藏寶圖,就是一塊山羊形狀的石頭,雞蛋大小,歐陽飛鴻,你見過?”


    是君非妾!


    四名男子聞聲,同時仰頭望去,隻見她翹著二郎腿,舒服的坐在房梁之上。


    這妞總是上躥下跳的,會這樣出現,一點也不奇怪。


    君非妾輕盈如浮雲,躍至地麵,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狐疑盯著歐陽飛鴻,瞅了片刻,問道:“喂,莫非三年前,盜走楊家莊藏寶圖的家夥,就是你?”


    聽了此言,微生三兄弟頓時想到了什麽,相視一眼,齊齊將目光投向某采花公子。


    歐陽飛鴻橫眼道:“討厭的君兒!說話真難聽,本公子想要的東西,用得著盜麽?”


    “你這廝幹的偷香竊玉之事還少啊?”君非妾毫不留情的拿話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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