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已經被解決了大半碟,君非妾仿佛吃上了癮一般,一顆接著一顆往嘴裏塞,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忽然間,不知想起了何事,開心得笑出了聲。


    如此絢爛甜蜜的笑容,令滿湖蓮花盡皆失色,是因為歐陽飛鴻嗎?方才在那邊待了許久,不知他們都聊了些什麽?是某個遙遠的世界嗎?那個十六年前,方含君,也就是他的君兒,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想象著她自出生起,便體弱多病的情形,微生子玨心痛難忍,原本覺得,既然她的從前他無法參與,那麽以後,加倍疼愛嗬護她也就是了,誰知半路殺出一個討厭鬼,竟是與她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那混蛋跟她談笑自如,而他根本無法插嘴!


    等了半晌,卻見某妞兒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可自拔,微生子玨心底的怨氣由內散發,簡直可比於冤死鬼!


    其實某綠眼狼不知道,君非妾之所以發笑,全是因為他的緣故!好矯情的男人啊,她不過是跟一哥們兒閑聊了幾句,他吃的哪門子醋啊?啊?忍了又忍,她是實在忍不住了,所以幹脆將計就計,朝他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反正醋都吃了,何妨多吃一點兒?


    放眼望去,山清水秀花嬌妍,四周荷香清雅,隨風彌漫,這般美好的環境裏,君非妾心曠神怡,幾乎都有些醉了。情著意我。


    再加上麵前桌上擺放著不少零嘴水果,可說要多愜意有多愜意,靜靜在這兒待一天也沒問題,是以,君非妾一點也不著急,某隻綠眼狼若要幹耗,她便奉陪到底。


    有話不說,作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就為給她看啊?嗯哼,她偏不看。


    最後,到底是微生子玨沉不住氣,悶悶的開口詢問道:“君兒,你剛剛在笑什麽呢?”


    眼珠子轉了兩轉,君非妾考慮著,要不要繼續刺激綠眼狼一下?看著天下第一美男生氣,也是一種享受哇!


    見她沒應答,微生子玨便以為,她是想事情太入神,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於是氣呼呼加大音量,把話重複了一遍:“君兒,你方才在笑什麽呢?”


    君非妾假裝不知身後有人,聽到聲音嚇一跳,手中的杏仁被捏成碎末,回過頭,茫然的看了他一會兒,吭哧道:“呃,微生十五,你雖聰明絕頂,可有些東西嘛,說了你也不會懂。”


    掩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窖藏在心裏的幾大缸陳年老醋,在這一刻全被撞翻潑灑,微生子玨所說的每一個字,皆酸溜溜的讓人聽了牙根發軟,“我不懂,那誰懂,歐陽飛鴻嗎?”


    “嗯。”君非妾點點頭,醞釀片刻,接著說了一句肉麻的話,“我的心事,飛鴻最懂。”話一出口,自己都想吐,不過為了看某綠眼狼吃醋的別樣風情,必須繼續往下裝啊裝。


    “飛鴻?!”微生子玨咬牙切齒,長臂一掃,摘了一片荷葉,捏在手裏一點一點的撕碎,控訴道:“君兒上次答應過我,不再如此親昵地稱呼別的男人!怎可說話不算數?!”


    君非妾趕緊捂住嘴巴,誇張得驚呼道:“哎呀,情不自禁的就喊出口了,怎會這樣?我不是故意的。”


    殘碎的半塊荷葉被揉成團,微生子玨眸中戾氣不化,聲音低沉吐出四個字:“情不自禁?!”


    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尋常,君非妾淡定道:“嗯。”


    無論某綠眼狼臉上堆砌了多少委屈,她就當自己瞎了,看不見呀什麽都看不見!


    耗了整整兩刻鍾,看著她那明顯的裝模作樣,微生子玨心知他的冷戰戰術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因此隻得直話直說,咕噥撒嬌道:“君兒,我吃醋了。”


    君非妾驚呆:“啥?你又吃這玩意?”13230687


    先前順從了歐陽飛鴻的威脅,微生十五寫下休書,其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她討厭歐陽飛鴻麽?他成功了啊,雖然她不至於要與歐陽飛鴻絕交,但對那隻也沒啥好感,再加上歐陽飛鴻那渾身的淫棍氣息,用點兒腦子想想就知道,即便她要紅杏出牆,也絕不會去找歐陽飛鴻!她的品味才不會那麽差呢。所以,就算她與歐陽飛鴻勾肩搭背聊得火熱,又有哪裏是值得吃醋的呢?矯情,就是矯情!


    微生子玨:“……”


    某綠眼狼為之氣結,他的幽怨瞎子都能感受到,這妞兒絕不可能毫無察覺,壞家夥,又在故意惡整他!明明知道她一肚子壞水兒,居然還酸得無法自抑,他真是有病啊,且還病得不輕!


    “我若跟別的女子親熱,君兒難道不會吃醋?”


    “我跟歐陽飛鴻哥們兒一場,怎嘛,說幾句話也不成?親熱?哪裏親熱了?微生十五,你簡直比女人還愛拈酸吃醋哇!”左腳踏在旁邊凳子上,右腳擱在地上,君非妾的坐姿瀟灑不羈,百分之百純爺們兒!


    倒是微生子玨像個受氣包小媳婦兒,手裏攥著一片荷葉,一點一點的往下撕,以此來出氣。


    “君兒與歐陽飛鴻淵源頗深,就像你自己說的,有些東西說了我也不懂,當然不懂得人不止我一個,可是,偏偏就有一個歐陽飛鴻,他懂,他什麽都了解!”微生子玨扔了變成渣的荷葉,一隻手扶著額頭,神色黯然,背靠圍欄,歎息道:“君兒你說,我怎能不醋?”


    君非妾沒心沒肺笑道:“那該如何是好?我與歐陽飛鴻之間的淵源,由天注定,想改都改不了呢?難道你不許我見他?”


    微生子玨搖搖頭:“那倒不至於。”


    君非妾揚眉:“哦嗬?”


    “君兒與歐陽飛鴻接觸完以後,隻需好好安慰我一番就成。”微生子玨眼巴巴的望著她,張開雙臂,等待溫柔安撫。


    君非妾嘴角翹起,提醒道:“微生十五,你的企圖終於暴露了。”


    堂堂瑾王爺,騷包無敵,哪會把情敵啥的放在眼裏?更不會放在心上!裝了半天的幽怨小媳婦兒,無非就是想從她這兒討點好處,跟個小孩子似的!欠揍!


    微生子玨捂著心髒的部位,高聲嚷嚷道:“我真的很受傷!”


    君非妾不屑的嘁了一聲:“你傷個屁!”


    微生子玨恬不知恥道:“我的屁股也傷了,君兒,給揉揉!”


    君非妾:“……”


    微生子玨乘勝追擊:“揉揉唄?”


    君非妾:“……”


    微生子玨:“君兒,我好難過。”


    君非妾:“正經點,別發騷。”


    “君兒為何不相信我的話呢?”微生子玨憂鬱歎氣。


    自從去年初冬相識開始,綠眼狼忽悠了她多少次,數都數不清了,居然還好意思讓她信他的話?君非妾揮了揮手,毫不在意道:“你愛醋就醋,愛傷就傷吧,關我鳥事!”


    微生子玨心碎了,起身站到圍欄上,“君兒若不給點兒安慰,我便跳下去。”


    君非妾一撩衣擺,起身上前。


    微生子玨拂袖,心意已決道:“別拉我!拉我也沒用,除非有香吻安慰!”


    “放心,無人拉你,小爺我特來送你一程!走你的!”說完,君非妾長腿橫掃,大有將他踹下水之勢。


    君家小妞的行為,永遠與尋常人不同,唉,他的小媳婦兒啥時候能變得溫柔一點呢?微生子玨提醒道:“君兒,湖水很深的,我不會遊泳,掉下去必死無疑。”


    君非妾認真的點點頭道:“我知道啊。”一邊說,一邊用腳踢。


    一哭二鬧三上吊,深閨怨婦才幹的事兒啊!微生十五竟然全都學會了!讓她說什麽好呢?啊?


    該討得的好處,一點沒討到,某綠眼狼又豈會輕易死心?


    夜裏,見她安睡,偷偷往裏麵蹭,狼爪不安分的在她腰間摸索。


    由於先前被蹂躪得下不了床,君非妾記恨在心,之後的幾天一直沒讓微生子玨近身。在這炎熱易上火的七月,忍了好些天,終於耐不住,再加上白天吃了幾壇醋,身心受到創傷,於是微生子玨決定,必須要吃一頓肉好好補補。


    君非妾甩開他的爪子,警告道:“若不想滾出清音閣的話,我奉勸你最好老實點。”


    微生子玨歎了一口氣,挪回到自己的位置,看似是乖乖聽話,其實手臂卻偷偷伸進床底下,沒多大會兒,摸出一隻小錦盒子,打開,從裏麵飛出兩三個小黑點。


    嗡嗡嗡……


    君非妾睡得迷迷糊糊,被蚊子弄得心煩意亂,揮舞手臂趕了幾次,都沒效果,最後惱怒運聚真氣,準備用內力震死它們。


    微生子玨攔住了她,“傻妞兒,內功哪是這麽用的?”


    君非妾暴躁得以腳拍床,“煩死了!可惡的臭蚊子,月牙月初那倆小家夥今天是不是偷懶,忘記了趕蚊子啊?”tvub。


    “唔,這季節蚊子是多,不過我有辦法。”微生子玨說著,翻身坐起,脫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


    君非妾睜大迷糊的睡眼,謹慎道:“混蛋,你想幹嘛?”


    “以身喂蚊子啊,等它們吃飽,君兒才能睡好不是嗎?”


    “靠之,喂蚊子就喂蚊子,你趴在我身上作甚?”


    “唔,非如此以我之軀擋在上麵,蚊子才會隻咬我不咬君兒啊。”


    “呃啊,那也用不著亂摸,喂!你個不要臉的,滾開!”


    “做點劇烈運動,蚊子們才無下口機會啊……”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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