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蒲山,西門山莊。


    當西門三少和君非妾出現在大廳裏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當得知西門三少之所以能夠平安歸來,全靠君非妾及時闖進東廠英勇救人的時候,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當西門三少跪在西門玉麵前,承認錯誤的時候,眾人更是見了鬼似的,覺得不可思議。


    當西門玉將目光,從鼻青臉腫,滿麵血汙的西門三少身上收回來,投向君非妾時,君非妾無恥的笑了,“沒錯,是我的功勞。”


    西門玉起身來到她麵前,鄭重的鞠躬下拜,“方賢侄深明大義,曾幫我西門山莊解除厄難,之後又不止一次救了阿三性命,乃是我西門山莊的大恩人,請受老夫一拜。”


    西門二少、西門大少,以及老管家和鐵衛正副兩位統領,都站在西門玉身後,一齊抱拳下拜。


    在他們拜了一半的時候,君非妾搶上前兩步,托住西門玉的手臂,“莊主是長輩,怎能拜我?”


    越過西門玉,君非妾用腳尖踢了踢跪在地上的西門三少——看見沒有,這便是你的父親,為了你,不惜放下身段,瞧瞧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好事!


    今日在東廠一鬧,將心中的苦悶壓抑發泄出來,之後又被君非妾一通暴打,西門三少這才真正醒悟了過來,此時瞧著年老的父親,心中愧疚難以形容,眼眶發酸發脹。


    西門玉如此,倒並非做作,而是發自真心,“賢侄於西門山莊有大恩,受得起這一拜。”


    “我做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要你們的感激,莊主,您應該最明白不過。”君非妾目光誠摯,與他對視。


    西門玉承諾道:“必不辜負賢侄今日恩德。”


    “如此最好。”君非妾滿意點頭,掩嘴打了個哈欠,歉意的笑了笑道:“此刻天色已晚,恐怕要在莊內打擾了。”


    “那是自然。”西門玉立馬回頭,對管家吩咐道:“時候不早了,快帶方賢侄去客房休息。”


    管家點頭應是,恭敬道君非妾麵前引路,“方少爺請。”


    君非妾離去之後,廳內一陣沉默,許久,才聽得西門大少感慨道:“方含君這小子,居然孤身闖東廠,還能將三弟帶回,真乃神人也!”


    西門玉掃視了三個兒子一眼,“你們三個加起來,若能及得上方含君一半,百年之後,我便能含笑九泉了!”


    =============


    這日晌午,烏邪與前幾天一樣,在古樹下設爐煎藥。


    君非妾托著下巴,坐在石墩上發呆。


    悟非憋著一股勁兒,在旁邊紮馬步,肥胖的小身軀晃悠悠,有點撐不住。


    有人腳步輕悄的進了院子,在幾步之遠站定,“師傅。”


    君非妾抬頭看過去,隻見是個白淨清瘦的少年和尚,身上透著一股子祥和氣息,令人覺得心裏很舒坦。貌似就是他,和另外一個皮膚稍黑的和尚,每天輪流著送飯到無為居。


    君非妾隨手撿起一個小石子兒,屈指一彈,哧地一下砸在悟非的屁股上,“喂,小光頭,這個小白臉和尚,還有那個小黑臉的和尚,都是你師兄麽?”


    悟非唉喲一聲,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揉著屁股,鬱悶道:“是吖。”


    那少年和尚嘴唇張了張,正要說什麽,卻被這邊的動靜打斷,師徒兩人都看了過來。


    君非妾好奇道:“你叫悟非,那他們叫什麽?”


    悟非:“大師兄叫悟能,二師兄叫悟淨。”


    君非妾:“噗!”


    然後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悟能困惑,搞不懂君非妾聽到他和師弟的法號,為何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烏邪亦不明白,蹙眉問道:“有何問題?”


    坐著笑還嫌不夠,君非妾站起來,兩手叉腰,愈發肆無忌憚,笑得俏臉通紅,過了許久,才勉強能說出話來,“和尚,你改名叫玄奘吧,回頭我把我們家悟空送給你當徒弟,另外,再給你一匹白馬,你們去西遊吧!”


    “西遊?”


    “去取三藏真經。”


    烏邪:“……”


    悟能:“……”


    悟非:“施主,你腫麽了?”


    “對不住,咱們之間有代溝,我驚著你們了……”君非妾收了笑容,乖乖回到石墩邊坐著,揮了揮手,“你們繼續,繼續……”


    烏邪盯著她,“你沒事吧?”12755083


    那眼神,怎麽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君非妾揉了揉笑歪了的臉,正色道:“我真沒事。”


    師徒三人仍然盯著她。


    光頭真煩人!君非妾炸毛了,“我沒事啊,看什麽看!”


    一會兒笑,一會兒繃臉,一會兒暴躁,這不是有病是什麽?師徒三人目不轉睛。


    君非妾拳頭捏得哢哢作響,強忍住將那師徒三人摁倒在地狂揍一頓的衝動,解釋道:“我曾看過一個故事,裏麵有個和尚名叫玄奘,他有三個徒弟,分別是悟空、悟能、悟淨,另外有一匹白龍馬,師徒四人從東土西行,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最終到達西方雷音寺取得三藏真經!明白了麽?我之所以大笑,隻是覺得很巧……”


    烏邪點點頭,手裏中蒲扇輕搖,若有所思的望著爐火:“原來如此。”


    悟能雙手合什:“那還真是巧。”


    悟非一臉苦悶:“為什麽沒有我?”


    麵對這三個遲鈍的光頭,君非妾覺得很無力。


    悟能這才開始說正經事,“師傅,外麵有位姑娘來求藥,自稱是路州楊家、楊雲鶴的孫女。”


    烏邪愣了一下,抬頭問:“求的是什麽藥?”


    悟能答:“通經丹。”


    烏邪微微蹙眉,“那你可有告訴楊姑娘,為師這裏並沒有通經丹。”


    “徒兒說了,但楊姑娘的意思,是想求師傅煉製。”


    烏邪:“楊家什麽人需要通經丹?”


    “是楊姑娘的父親。”


    烏邪思索片刻,“帶楊姑娘過來吧。”


    “是。”悟能低眉順眼,恭敬離開。


    君非妾翹著二郎腿,隨口問道:“路州楊家?幹什麽的?楊雲鶴又是什麽來頭?和尚你的熟人啊?”


    “我知道。”悟非雖有心偷懶,無奈師傅規定的時間還未到,不得不繼續紮馬步,聽到君非妾的問題,馬上搶答道:“路州楊家是武林世家,楊雲鶴則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君非妾調侃道:“喲,小光頭你知道的還不少嘛。”


    悟非有點小得意,“我好學。”


    烏邪冷不丁開口道:“你真的好學?”


    見師傅看過來,悟非連忙低下頭去,不敢迎視。


    君非妾忍不住笑道:“小光頭才五歲,和尚,你對他別太苛刻。”


    隨悟能進了院子,看著這樣和諧歡快的一幕,楊聽落愣了愣,旋即上前,神情恭敬,深深行禮,“大師。”


    烏邪起身還禮,直入主題道:“楊姑娘,不是貧僧不願幫忙,隻是缺了幾味要緊藥材。”


    “缺了些什麽藥材,大師盡管告訴我,不管多難,我一定去找到。”楊聽落神色堅毅。


    真漂亮!君非妾眼睛一亮,目光落在楊聽落身上,挪不開。看著那一身黑衣,很快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在大街上,仗義出手救了十四爺的女子麽!


    瞧見她色迷迷的樣子,悟非鄙夷的皺眉,嘀咕道:“方施主,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我勒個去!你個小光頭,還沒斷奶呢,知道什麽是色什麽是空?”君非妾翻了個白眼,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小和尚學著他師傅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欠揍!


    悟非不服氣的嚷道:“我當然知道!你這樣子,就是好色!”


    君非妾亦不肯讓步,“人之初,性本色!有沒有念過書啊你!”


    悟非:“……”


    望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家夥,烏邪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楊聽落示意道:“請隨貧僧來。”


    楊聽落跟他身後,目不斜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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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廠,議事廳。


    葉錦然風塵仆仆趕回來,渾身一股子焦臭味,剛開口說了句,“咱們這回太大意了……”


    正準備坐下的時候,殷不棄長腿一勾,將椅子從他臀下移開,“髒死了,先滾回去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裳。”


    林逸煙捏著鼻子,另一隻手在麵前扇了扇,“省得等會兒還要擦椅子。”


    慕凝之俊臉上全是嫌惡,“去洗幹淨,為了你好……”


    頓時,葉錦然暴跳起來,“有沒有人性啊你們!我在外麵出生入死,差點就回不來了,你們居然這樣對我!”rwb9。


    林逸煙無情道:“既已回來,就不要再說回不來的話,熱水已備好,再囉嗦就變冷水了。”


    慕凝之揮了揮手,“趕緊的……”


    “小葉子你這腿,今後不會跟餘老大一樣吧?”看著他褲腿上還未幹的血跡,殷不棄雙臂環抱,撫弄著下巴道:“還不趕緊讓胡太醫瞅瞅。”


    “老子的腿好得很!”狠狠瞪了三人一眼,葉錦然豁然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明明是在關心他,想要他泡個熱水澡休息一會兒,在第一時間處理傷口,偏偏一個個都做出一副惹人恨的嘴臉來,真討厭!


    洗了澡,換了衣裳,處理好傷口,葉錦然再來議事廳的時候,看到姬語橋也在,忙上前請罪道:“督主,屬下無能,害死了好多兄弟。”


    “從你們加入東廠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遲早會有這樣的一天,凡事盡力就好,何需自責。”姬語橋抬了手,“你身上有傷,坐下說話。”


    林逸煙過去,將葉錦然扶了起來。


    葉錦然坐下後,便道:“這次幸虧有綠眉毛及時出現,否則我等必將全軍覆沒。”


    “又是綠眉毛?”幾人你看我,我看你。


    殷不棄鳳眼狹長,笑起來,更添幾分妖嬈,“綠眉毛已幫了咱們東廠不少次,看起來是友非敵,隻是不知背後究竟是什麽人。”


    葉錦然問:“督主可有猜到綠眉毛背後有什麽人嗎?”


    姬語橋沉默著,搖了搖頭,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卻又不敢確定。


    林逸煙道:“是友非敵?我看不一定。”


    慕凝之蹙眉道:“逸煙的意思是,他們最終的目的,或許是想坐山觀虎鬥?”


    “光是咱們東廠就夠他們應付了,現在,知道有個綠眉毛在幫我們,八王黨難道不會著急麽?”林逸煙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道:“八王黨一著急,就會想盡辦法除掉我們,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說明,等到東廠和八王黨兩敗俱傷,豈不正是綠眉毛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回想著綠眉毛出現後,那股秋風掃落葉般的勁頭,葉錦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假若真如你所言,那麽綠眉毛,將會比八王黨更難對付。”


    將目光轉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姬語橋,殷不棄問道:“督主怎麽看?”


    姬語橋道:“無論是敵是友,咱們今後,愈發要謹慎。”


    在無為居蹭了一頓午飯,君非妾才戀戀不舍的下山,剛踏進家門,就聽門房的人說微生子淵過來找她,現在正在君笑樓的書房裏。


    “咦?哥哥什麽時候回來的?”得知兄長已經回來,君非妾立即展顏。


    門房老魏答道:“差不多是兩個時辰前的事情。”


    跟老魏道了聲謝,君非妾直奔書房。


    “哥哥,十七爺。”


    微生子淵原本懶懶的靠在那兒,一瞧見她,立刻精神百倍的跳了起來,“方含君,你去哪了,讓我好等。”


    自從那日在瀟湘館裏,被晏晚晚蹂躪了一番之後,近段時間,微生子淵可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日突然造訪,鐵定是聽說了她獨自闖東廠,救回西門三少的風光事跡。得知她真有在東廠來去自如的本事,肯定愈發心急著要拉她去放火。


    “我在相國寺,陪烏邪大師論佛法。”對於君非妾而言,這種謊話隨口拈來,連草稿都不用打。


    微生子淵眼中的懷疑,絲毫不加以掩飾,“你小子還懂佛法?”


    別說他,就連君笑樓都不相信,“沒少給烏邪大師添亂吧?”


    “你們就嫉妒吧。”君非妾負手而立,掃視了書房一遍,覺得過於沉悶,提議道:“兩位若是有空,不如一塊出門溜溜,找個地方喝杯下午茶?”


    微生子淵道:“我很閑。”


    君笑樓表態道:“事情是做不完的,今天就陪你們喝茶。”


    出門時,君非妾想起另外一個人來,“不如把蘇逸辰也叫上,難得咱們幾個能聚一聚。”


    君笑樓有些詫異,笑道:“看來我離開盛京的這幾天,錯過了不少好事啊。”


    微生子淵也有點奇怪,“你跟蘇逸辰不是死對頭麽?”


    君非妾得意笑道:“不打不鬧不相識,我跟蘇逸辰,現在可是好兄弟!”


    君笑樓極其紳士的道:“那你選個地方吧,是去醉花眠,還是別的哪個地方?”


    君非妾略想了想,將地點定在了天茗茶樓,另外又打發了小廝去定遠侯府。


    三人到達天茗的時候,蘇逸辰已經等在雅間裏,茶水也已備好,君非妾驚奇道:“蘇兄,你怎麽來得這樣快?”


    蘇逸辰微笑答道:“看來小方兄弟一定不知道,定遠侯府就在這附近。”


    “難怪。”君非妾笑了笑,在蘇逸辰對麵坐下,端起剛泡好的桃花茶,嚐了一嚐,滿口清香,隻覺得心曠神愉。


    瞧著她臉上愉悅神情,蘇逸辰舉杯問道:“你似乎很喜歡喝桃花茶?”


    君非妾點頭答道:“嗯,大冬天裏,喝一口桃花茶,滿口桃花清香,仿佛冬去春來,置身於桃源之中,滋味很是美妙。”


    見她飲盡,君笑樓便將茶碗拿過來,添滿後再推到她麵前,“你既喜歡,為何不早說?也好讓他們送一些到府裏,讓城池那丫頭天天給你泡。”


    “誒?”君非妾瞪大眼,奇道:“可以買茶回去自己泡?天茗是這樣做生意的?”


    微生子淵、君笑樓和蘇逸辰,三人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笑什麽?”君非妾莫名其妙。


    微生子淵衝她聳了聳眉:“你可知道,蘇暮煙最喜歡烹花茶?”


    =============


    君非妾見微知著,腦子轉得飛快,很快明白了,望著君笑樓,擠眉弄眼笑道:“為了討蘇姐姐歡心,特意開了這家茶樓,表哥你行啊!”


    女孩子家,怎麽笑起來像個市井流氓?君笑樓橫了她一眼,“我們這叫合作。”


    “難怪這麽合我胃口,原來是蘇姐姐的手藝。”君非妾誇張舉杯,在麵前晃了又晃,笑得一臉燦爛,“我真是越來越喜歡蘇姐姐了,表哥,趕緊把人家娶回來吧!”


    君笑樓低頭飲茶,不理睬她。


    將蘇暮煙娶回家,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成親之事,不可草率,得一步步來,他要將最好的東西,一一尋回來,給她當做聘禮。


    他要她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笑鬧了一陣,蘇逸辰忽然開口道:“笑樓,前幾日你身在端州,可清楚木狼幫的事?”


    微生子淵在王府裏憋悶了幾日,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聞言迷惘問:“木狼幫?曾在哪兒聽過,好像是個不小的幫派,發生什麽事了嗎?”


    君非妾比較敏感,扭頭看著兄長,皺眉道:“不會是外祖家裏出了什麽事吧?”


    “別多想,我這次去端州,是受表弟卓長弘之邀。”君笑樓搖了搖頭,表示此事與他們無關,讓她安心。


    見微生子淵一臉疑惑的望著他,蘇逸辰放下茶碗道:“我聽說,東廠的葉錦然和羅名香、莫言染幾人,帶著錦衣衛趕去了端州,一夜之間滅了木狼幫。”


    提及東廠,微生子淵便豎起了耳朵,待聽說東廠一夜之間滅了木狼幫,頓時情緒就有些不受控製,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君非妾伸手拉了他一把,彎唇笑道:“十七爺別激動,先聽聽怎麽回事。”


    “東廠怎會有興趣對付木狼幫?之前也沒聽到什麽風吹草動。”見微生子淵稍微平靜了一點,蘇逸辰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君笑樓問道。生然來妾。


    君笑樓緩緩道:“原本我也覺得奇怪,於是,事後查了一下,似乎東廠那邊接到消息,說是木狼幫裏有鬼。”


    君非妾隨便猜測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什麽鬼?有人謀反?”


    哪知君笑樓卻看著她,點頭道:“差不多。”


    微生子淵嘁了一聲,嗤笑道:“東廠最喜歡幹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我看除了他姬語橋之外,沒人會謀反。”


    這個十七爺,真是的……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蘇逸辰轉過頭,繼續問君笑樓道:“那麽木狼幫裏是真有鬼?還是有人扮鬼,故意引葉錦然一行人前去?”


    不待兄長答話,君非妾略思索,搶著問道:“葉錦然他們現在是死是活?”


    蘇逸辰答:“前不久剛回到東廠,據說損失慘重。”


    君非妾咦了一聲,覺得奇怪,“如果有人刻意設計引東廠的人前往,那麽葉錦然他們應該回不來才對,難道木狼幫裏真有鬼?隻是太過難以對付,所以東廠才損失慘重?也不太對啊,按理說東廠的人不該如此大意。”


    蘇逸辰默默點頭,他也正有這樣的疑問。


    君笑樓並未直接說出答案,“那天夜裏,木狼幫內動靜很大,我和表弟卓長弘正巧在附近,於是特意過去瞧了瞧。”


    蘇逸辰喃喃:“果然有不尋常麽。”


    微生子淵著急問道:“看到什麽了?”


    君笑樓頓了頓,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繼續道:“眼見著東廠那幫人就要全軍覆沒,誰知卻有另外一撥人及時趕到。”


    蘇逸辰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是東廠早有防備吧。”


    微生子淵氣惱的一拳砸在桌上,“是什麽人?居然幫東廠?!”


    君非妾淡定的聽著,一點都不著急。


    看著三人不一樣的神情,君笑樓道出了三個字:“綠眉毛。”


    似乎早有聽聞,微生子淵和蘇逸辰都是一驚,“綠眉毛?!”


    君笑樓嗯了一聲道:“綠眉毛一到,立刻扭轉了局勢,木狼幫全軍覆沒。”


    蘇逸辰若有所思,手中的茶都忘了喝,緩緩地點了點頭,“看樣子,是有人故意設計,想砍斷姬語橋的臂膀。”他的猜測沒錯,隻是,不明白綠眉毛的插手,究竟意欲何為?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綠眉毛是一個什麽組織?”對這些事情全無概念,君非妾望望這個,瞧瞧那個,等待解答。


    “無人知曉那究竟是個什麽組織,不過,據說沒有綠眉毛辦不到的事情,你說它有多厲害?”微生子淵氣得快吐血了,恨得咬牙切齒,“綠眉毛居然幫東廠!居然幫東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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