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任你跟著下水道人在悠南山隱居,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如今你已大好,且年歲不小,再耽擱下去隻會誤了終身,又怎麽能再回到悠南山呢?”


    “我……我出家!出家不行麽?”


    君笑樓一下笑出了聲,“哪個女子不嫁人?你用得著如此苦大仇深嘛?有什麽好怕的。”


    不是不願成婚,隻是不願與不喜歡的人綁在一起。不是不願參加宴會,隻是不願堆著一臉假笑應酬所謂的名門貴婦們。


    君非妾無奈歎氣,揉了揉額頭,忽然眯眼瞧著君笑樓道:“哥哥,你跟蘇姐姐什麽時候成親啊?怎麽還不下聘?”


    “眼下就快要過年了,各府裏都有忙不完的事,下聘什麽的,都要等到明年開春。”君笑樓覺得她思維跳躍得太快,奇怪道:“你不想想自己,倒是關心別人的事情?”


    “我是覺得母親太閑了,才整天籌劃著我的事,若是你和蘇姐姐早日成婚,生個胖娃娃給母親帶,我便可以鬆快鬆快。”君非妾齜牙,露出了一貫的邪氣笑容,“要不哥哥跟蘇姐姐先把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奉子成婚?也好早日解救妹妹我脫離苦海……”


    說到奉子成婚,生米煮成熟飯啥的,君笑樓的臉有些微微發紅。


    君非妾眼尖,迅速捕捉到,不由打趣道:“嗨喲,哥哥害羞了?大老爺們兒羞什麽呀?哦喲喲,莫非哥哥還是個……處男?”


    君笑樓被她彪悍的言辭深深地震驚了,越發羞臊起來,為掩飾,於是提高音量訓斥道:“你這丫頭口沒遮攔,真是什麽話都敢說!你可是個姑娘家!”


    這年頭,像君笑樓這般年紀的男子,早已妻妾成群了,虧得他還會害羞,真是稀罕呐!君非妾一手扶假山壁,一首扶著纖腰,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小白豬跟在她腳邊,也學著她的模樣,一隻前蹄扶假山壁,另一隻前蹄扶著肥腰,笑得一身膘抖啊抖。


    瞧著這一人一豬的模樣,君笑樓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裏,吞吐不得,憋得麵皮爆紅。


    “哥哥,你有時間就多約蘇姐姐,好好培養培養感情,那啥,我先回去補個覺。”打趣了君笑樓一番,君非妾頓時就精神抖擻了。


    瞧著她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君笑樓才想起原是有話要問她,忙道:“非妾,等等!”


    “怎麽了?”君非妾停步轉身,小白豬便也在頓在當地。


    君笑樓上前幾步,遲疑了一下問道:“這兩天你幹什麽去了?”


    哥哥為何會問及這個?君非妾不解,“辦點私事兒,有何不妥?”


    君笑樓盯著她:“這兩天東廠大開殺戒,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啊,與我何幹?哥哥難道覺得我摻和了這些事?”君非妾覺得莫名其妙,好笑的攤了攤手,“你妹妹我,可沒有那般神通廣大。”


    君笑樓搖搖頭,劍眉皺成一團,“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東廠大開殺戒的消息,我心裏就不安,總覺得你與東廠有點什麽糾葛……”


    “哥哥你想太多了吧?”君非妾聽了有點哭笑不得,怎麽會覺得她與東廠有聯係?


    “希望是我想太多。”瞧著她一身利落灑脫的男裝,君笑樓歎了口氣道:“你跟著母親多參加宴會也挺好的。”


    這丫頭,沒來由的令他感覺到心驚膽戰。


    “誒?!”什麽亂七八糟的,君非妾一下子黑了臉,轉身就走,“我還是回屋睡大覺。”


    洗了把臉,君非妾躺在床上發呆。


    宴會什麽的相親什麽的,雖令她覺得煩擾,卻不會真正放在心裏,她現在心裏唯一惦掛著的,是子隱。


    茫茫人海,子隱會在什麽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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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望狐池山,有一古寺雄踞山上,這就是百年古刹相國寺。


    這日正是臘月初一,寺內香客如雲,君非妾被迫換上裙裝,梳了簡單的女子發髻,同很多其它女孩子一樣,乖巧的挽著母親的手臂,漫步於來往人流之中。


    母女倆今天來相國寺,除去車夫不算,共帶了兩個媽媽和四個丫鬟,其中劉媽媽和孫媽媽,都是母親何氏的陪嫁,可謂是何氏的左膀右臂。從還在狐池山下時,兩位媽媽就擦亮了一雙眼睛四處瞧,仿佛在尋什麽人。


    君非妾隨便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今日來相國寺,必不會僅是上香那麽簡單。


    果然,就在她們準備進大雄寶殿之時,孫媽媽眼睛一亮,麵露喜色的指著一個方向,“夫人您瞧,那不是蘇姑娘和世子嘛?”


    何氏往那邊一瞧,笑道:“那還真是巧了。”


    巧個鬼啊!分明就是約好了的。君非妾偷偷翻了個白眼。


    劉媽媽腿腳利索的過去,給蘇家兄妹倆請了安,說了幾句話,蘇家兄妹向這邊看了看,便隨著劉媽媽走了過來。


    “蘭姨好,二妹妹好。”


    蘇暮煙長得很漂亮,溫婉大方,身上的氣質與君非妃很像,典型的大家閨秀。


    蘇逸辰俊美挺拔,溫文有禮,絕對的翩翩佳公子。12700962


    君非妾隱居山野,不懂這個世界裏的禮儀,也懶得勉強自個兒,於是,衝蘇家兄妹微笑頷首,乖巧的打招呼道:“蘇姐姐好,蘇世子好。”


    蘇家兄妹身後,隻有一個丫鬟和一個小廝,何氏瞧著,皺眉道:“你們兩個出來,怎麽也不多帶些人?”


    或許是早已相熟的原因,麵對未來的準婆婆,蘇暮煙一點也無忸怩之態,走到另外一邊挽著何氏的手臂,答道:“來相國寺上香,用不著前呼後擁那麽麻煩。”


    何氏回頭看著自己身邊的四個丫鬟兩個媽媽,笑道:“暮煙的意思,是在說我們麻煩了?”


    “那怎麽能一樣,我有哥哥陪著,萬事方便,蘭姨與二妹妹,自是不同。”


    眾人寒暄了一陣,便一齊去大殿上香。


    靈魂不滅,穿越時空,她該相信,有神佛存在的,不是嗎?


    望著殿內肅穆莊嚴的諸佛,君非妾誠心叩拜,雙手合什,虔誠祈禱,一願父母親人平安喜樂,二願……能夠早點找到子隱。


    初見她時,宛若翩翩少年郎,瀟灑刁鑽,而此刻,蘇逸辰看到的確是,瘦弱單薄的小女孩,一臉莊重的祈禱,似乎藏有滿腹心事。


    無論怎麽看,都是個很能吸引人的女孩子呢。


    從正殿出來後,準備再去旁邊幾個殿,君非妾心裏清楚的很,估計轉完一圈之後,何氏還會替她跟蘇逸辰安排別的節目,於是決定趁早溜之大吉。


    君非妾湊到母親身邊,低聲說尿急。


    何氏便讓璃血和孫媽媽跟著,君非妾說不用,她著實急得很,一個人來去方便。於是,不待何氏再多說一句,身法極快的從人流中消失。


    “這丫頭,從小在外邊兒野慣了,風風火火的,讓你們倆見笑了。”何氏十分無奈,對蘇家兄妹說的時候,特意觀察蘇逸辰的表情,見他沒有反感,才終於放下心來。


    君非妾眨眼間便消失不見的速度,令蘇暮煙瞧得掩嘴默默驚歎,心中好生佩服,“非妃妹妹恬靜,非妾妹妹活潑,蘭姨好福氣才是。”


    君非妾隨便選了個方向,就當是散步,也不知道走到哪了,越往前人越少,最終,眼前隻剩下一片紅梅。


    梅花開得極好,君非妾瞧著很喜歡,便慢慢深入梅林中。點點殷紅落枝頭,層層不窮,美不勝收,也不知走了多遠,大約是到了梅林盡處,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座庭院。


    看起來,與相國寺內的建築如出一轍,不過此處與相國寺之間很有一段距離誒,莫非是什麽得道高僧避居於此?ri6e。


    君非妾頗為好奇,選了個順眼的位置,施展輕功躍入,裏麵寬敞幹淨,還有參天巨木,令人心生敬畏。


    經過一間屋子的時候,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登時,君非妾身軀一震,如遭雷擊,靠近了仔細嗅,心中的忐忑瞬間化為巨大驚喜。


    是子隱身上的香味,獨一無二的味道!


    君非妾快步走到門口,當她的手貼在門把上的時候,心髒巨跳,無法控製,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推門而入,口中喚道:“子隱!”


    那人身材高挑,長眉朗目,俊美無儔,一襲雪白僧袍,更添了幾分說不出的風情。寬大袍袖挽至肘處,手裏正在侍弄著一堆藥草,望著擅自闖入的她,微微有些詫異。


    和尚?子隱是個和尚?君非妾站在門口,愣了片刻,轉念又想,子隱為什麽不能是個和尚?或許正因為他是和尚,所以才故意拋棄她,讓她不要再找他。


    “子隱,是你對不對?”君非妾定定望著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嬌軀微顫,連聲音都有幾分哽噎。


    子隱,聽到這個名字,白袍和尚眼神微變,矢口否認道:“姑娘,你認錯人了。”


    君非妾站在原地不動,緩緩閉上眼睛,“你再說一遍?”


    白袍和尚沉默片刻,口吻淡漠疏離,“姑娘認錯人了,貧僧烏邪。”


    君非妾閉著眼睛,凝神靜氣,仔仔細細的聽著他的聲音,錯不了,是子隱!心潮澎湃無法自抑,君非妾又驚又喜,飛奔衝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


    身形相似,聲音也是一般無二,還有他身上獨特香氣,錯不了!雖還多了股檀香味兒,卻也是因為身在寺院的原因!錯不了!一定是子隱!


    “貧僧烏邪,並非姑娘要找的人。”烏邪和尚欲將她推開,奈何她抱得太緊,又不敢用力太大,怕傷了她。


    “我沒有認錯人,沒有!子隱,我終於找到你了……”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氣息,君非妾鼻子發酸,想起之前被他丟下,萬般委屈一瞬湧上來,淚水止不住嘩嘩滾落,“為什麽要丟下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什麽都看不見,四周全是黑漆漆的……我好害怕,你為什麽要丟下我?我害怕,我害怕……”


    滾燙的淚水沾濕了衣襟,嬌軟單薄的身軀,在懷中瑟瑟發抖,多像幾個月前,他在林中撿到的那隻受了傷找不到家的小貓啊,烏邪和尚忽然就不忍心了,直立在那兒,任她抱著,閉上眼,歎息道:“姑娘,放下無妄執念,心自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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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而複失,失而複得,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好不容易才找尋到,又豈會輕易放手?君非妾流著眼淚,死死抱著他,無論如何也不鬆開,執拗道:“不放,就是不放,即便你是個和尚又怎樣?!”


    “且不論貧僧是不是和尚,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烏邪仍然波瀾不驚,耐心十足。


    君非妾一如從前那般,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抽噎著道:“你不承認也罷,反正我知道是你。”


    “姑娘究竟因何認定,貧僧就是你要找的人呢?”


    “聲音,氣味,身形。”


    “那也不過是巧合。”烏邪諄諄引導,意欲幫她理清思緒,“姑娘似乎並沒有見過你要找的那個人?”


    君非妾搖搖頭,“沒有。”


    “原來如此,難怪會認錯。”


    君非妾抬起頭來,望著他,撲哧一聲笑了,鬆開他的腰,兩臂飛快的圈住了他的因為沒有頭發而顯得線條優雅的脖頸,“就算沒見過,也不會認錯,你休想不承認。”


    烏邪大概有點無語,閉上眼,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居然是個和尚……”君非妾仰望著他的光頭,覺得很好玩,笑容絢爛無比。


    烏邪有點窘,“姑娘你……”


    “不許不承認!”此時的君非妾就像個孩子一般,蠻橫而不講理,“我的眼睛複明了,可以看到你了……子隱你看看啊,你說過想看看我的眼睛漂不漂亮,現在好了,你看啊,漂亮嗎?”


    “執著為孽。”烏邪握著她的肩,想要將她從懷中推開。


    哪知君非妾眉頭邪惡挑起,耍賴嚷道:“和尚,你摸我!”


    仿佛燙手似的,烏邪立即將鬆開她的肩,不敢再碰,奈何她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香軟的身體貼在身前,誘惑力十足,幸虧他心無雜念,否則隻怕難以自持,“貧僧烏邪,絕非姑娘所尋之人!望姑娘自重。”


    君非妾哼了一聲,孩子氣的道:“你若不承認,我便一直這樣抱著你。”


    烏邪淡淡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君非妾皺眉,氣惱道:“喂!你承認了會死啊?!”


    烏邪反問:“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貧僧要如何承認?”


    君非妾睨視著他,抬起一隻手,撫上他的臉。


    烏邪偏頭躲過,“姑娘!”


    “我雖沒見到,但是摸過他的臉。”君非妾斂了笑容,盯著他的眼睛,固執道:“讓我摸摸看,不然我絕不死心。”


    烏邪念了一聲佛號,合上眼,沒有說話,似乎算是同意。


    君非妾閉上眼睛,極認真,極緩慢的,撫過他的眉眼唇鼻,摸完之後,愈發肯定,烏邪便是子隱!絕對錯不了!


    “看你還怎麽否認。”君非妾揚起唇角。


    烏邪無奈歎息:“當時姑娘眼睛失明,根本沒有見過那人模樣,而貧僧隻是聲音臉廓相似,巧合罷了。”


    “好,如果說這些都是巧合,那麽,我在子隱身上留下的印記,就是鐵證了!”君非妾神采飛揚,“和尚,脫衣服。”


    烏邪:“姑娘要自重!”


    見他這般窘澀模樣,君非妾玩心大起,櫻唇輕咬,媚眼如絲,“咱們都有肌膚之親了,和尚你否認也沒用,隻要把衣服脫了,讓我瞧瞧那些愛的印記……”


    烏邪默念心經,一麵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拉,一麵往後退。


    君非妾瞅準前麵的藤椅,趁他不注意,突然運功發力,硬是將身材挺拔的烏邪推倒,摁在藤椅上,抓住他的衣襟,剛拉開一點,便被烏邪捉住了手腕。


    兩人正在糾纏,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出現了一個小和尚,胖呼呼的,約莫五六歲的模樣。


    “佛門清淨地,姑娘莫要造次!”烏邪有點羞憤,發現她會武功之後,也少了怕傷到她的顧忌,開始出手應對。


    “怎麽?不敢脫了衣裳讓我瞧瞧?心虛麽?”君非妾不依不饒,於是,兩人一個避讓,一個追逐,纏鬥在一處。


    在小和尚眼裏,君非妾甚是凶猛,逼得烏邪連連後退,連衣襟都差不多被拉開,心裏又憤又憂,扭頭就跑,找幫手去了。


    生怕烏邪被君非妾怎麽著了,小和尚腳底生風,跑得飛快,穿越重重梅樹,瞧見前麵有一大群人,也不管那是香客,還是寺內師兄弟,脫口便喊:“救命啊,來人啊,有個女人非禮我師傅,還要脫我師傅的衣裳……”


    “哎呀呀,這不是烏邪大師的小徒弟,悟非小和尚麽?他剛剛說什麽?”


    “烏邪大師被非禮?!那還了得?!”


    “光天化日,佛祖腳下,竟然有這種事情?!”


    烏邪乃得道高僧,醫術精湛,施醫贈藥,廣布善澤,恩感天下,深得民眾愛戴,居然有人敢對他不敬?!簡直豈有此理!


    “小和尚,烏邪大師在哪?”


    “你們跟我來。”悟非小和尚衝眾人招招手,帶頭往烏邪的院落奔去。


    人群之中,何氏眼皮跳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也隨大家一同前往。


    君非妾內傷未愈,加上尋尋覓覓終於找到他,心緒起伏過甚,這會兒又運氣動武,終於,肺腑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君非妾高高躍起的身子,不受控製的痙攣,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單薄的身軀如同失去生命的枯葉,緩緩飄落。


    “姑娘!”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烏邪吃了一驚,連忙衝過去,將她接在懷裏,抓住她的手腕診脈,眉頭微微蹙起。


    “你怎麽不認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望著他眉間的一抹淡淡憂色,仿佛瞧見了子隱為她傷勢擔心的模樣,君非妾心裏頭覺得特別委屈,淚水盈盈欲落。說著說著,又一大口血湧了出來。


    “別說話。”烏邪長指躍動,暫封了她的幾處穴道。


    眾香客浩浩蕩蕩激憤而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君非妾摟著烏邪脖子,腦袋親昵的貼在他胸前,而烏邪大師,居然……居然抱著她!哥大君有。


    眾人皆呆。


    何氏驚得啊了一聲,“非妾!”


    璃血和城池兩個小丫鬟,更是沒經曆過什麽事兒,看到君非妾和一個和尚摟抱在一起,頓時就驚呼起來,“二小姐?!”


    ========================


    香客之中,有不少達官貴婦,認得君夫人何氏,也見過君非妃,略瞧了瞧烏邪懷中那女子的長相,再加上城池和璃血大驚之下的呼喚,很快就搞明白了,小和尚口中非禮烏邪大師的女人,原來竟是君家二小姐。


    “嘖嘖,姑娘家的,要不要臉啊……”


    “烏邪大師的院落這麽偏僻,她一個姑娘家的,居然隻身跑過來……”


    “是不是真的啊,非禮烏邪大師?”


    “哎喲,抱那麽緊,真不知羞恥!”


    “君家二小姐?怎麽這樣?君家大小姐我見過,倒是個不錯的……”


    “佛門清淨地,居然做出勾引高僧的事情來,啊喲喲,也不怕佛祖怪罪,挨雷劈,遭天譴……”


    “我等無意冒犯,悟非小師傅說大師遇到麻煩,可需要我們幫忙?”出於對烏邪的景仰,大家隻是遠遠觀望,並不敢擅自過去。


    “……”


    “……”


    “壞女人,你放開我師傅!”身後站著一群人,讓悟非覺得底氣十足,衝到緊擁在一起的兩人麵前,指著君非妾大喝。


    掃視了一眼烏壓壓的人群,烏邪望著眼前的小不點,蹙眉道:“悟非,你在做什麽?!”


    “師傅,徒兒找人來幫你趕走壞女人!”


    “胡鬧!”


    聽到母親和丫鬟的聲音,君非妾心中一凜,暗叫糟糕,將頭埋進烏邪懷中。被人指指戳戳,說幾閑話她不介意,就當是放屁,可是,若被母親發現她受傷,今後耳根子就慘了。


    哪兒冒出來的小光頭,真欠揍啊!


    心裏一著急,體內氣血亂湧,鮮血順著嘴角淌出,暈染了他雪白僧袍。


    “多謝各位好意!貧僧這裏並無麻煩!這位姑娘身體不適,貧僧要替她療傷,各位請回。”說完,烏邪將她打橫抱起,一麵向禪房而去,一麵對悟非道:“怎樣將人帶來,就怎樣將人帶走,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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