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悠遠的一聲鍾聲在荒涼的山坡之上響起,一大群人跪服在地,頭深深的低下表示著崇敬,唯獨一名披著黑色披風的男子鶴立雞群的站著,一臉的隨意。


    事實上也是如此,也隻有這個男子有在祭祀曆代家主的重要場合站著的資格,因為他就是斯巴登一族的此代家主。


    隨著鍾聲的傳開,立在鍾前的蕭望將手中的木槌放下,一抹詫異閃過他眼中。


    他手中這非鐵非銅類似木槌的東西和眼中的大鍾也都不是凡物,似乎經過特殊處理,隻需要輕輕用木槌敲一下大鍾,就足以發出響徹正座大山的巨響。


    這聽上去並不怎麽厲害,但實則上蕭望卻察覺到它的另一項運用,可以將全部聲波集中起來攻擊,一瞬間擊殺數百人都未嚐不可。


    隻不過也不值得太驚奇,畢竟是千年世家,作為它的家主,蕭望自然對它的底蘊有所了解,不說帝具鐵處女,就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蕭望都有些微微驚奇。


    眼前的木槌不過也是這些玩意的代表而已。


    “烏德,可以了吧”


    蕭望將木槌放在旁邊的排放著貢品的桌子之上,向左邊仍跪服在地,低著頭,似乎在祈禱什麽的烏德問道。


    “嗯,主人,快可以了,隻剩下參拜家族之中最為崇敬的第一代家主就可以了”。


    烏德抬起頭,對著蕭望回答道,一滴汗水自他額頭間留下,他已經在這裏跪了一天一夜了,饒是他體質並不弱,也有點撐不住了。


    真是忠誠呢?看見烏德在苦苦堅持祭拜的樣子,蕭望也暗自有些吃驚,在座諸人當中,其實最輕鬆就是他了,隻需要剛才的一敲就可以,至於其他的下人,也是定期輪換的,唯獨烏德始終堅守著。


    烏德是個忠誠的人,蕭望始終知道,烏德他一生都是在為家族做貢獻的狀態,盡職盡責的履行著自己的責任,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了,為此甚至在自己養子叛變之時,親手砍下了他的頭顱。


    可惜呢,但就是這份固執的,唯獨對家族的忠誠,或者他和蕭望之間的緣分也是隻能存在這個世界之中。


    蕭望搖搖頭,有些可惜的想到。


    “初代家主嗎?我知道了,就是這裏吧”。


    蕭望徑直越過大鍾,走向前方的山坡,那裏綠樹成蔭,在樹葉陰影之下,卻樹立著一座座小墓碑,這裏埋葬著斯巴登曆代的家主。


    而蕭望就是走向它們最中間的那一座,和周圍動輒以金玉為料的墓碑相比,這座墓碑顯得很落魄,隻是普通的一塊青石,還因為歲月的侵襲而變得殘舊不已。


    墓碑之上的字跡大多數也變得模糊不清了,唯獨可以看得清是兩個字,蕭望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亡和月。


    但就是這座殘破的墓碑卻代表著斯巴登一族最為顯赫的初代家主。


    初代家主,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呢。


    蕭望回憶在資料之上看到對初代家主的記載,那是一個與皇帝並肩的人物,或者說如果不是他的話,皇帝不一定能開創這個帝國,甚至連帝具也是由他一力主導開發的。


    可以說,如果初代家主不存在的話,那麽可能現在的帝國,還有那些強橫的帝具都不會存在。


    “那麽,烏德,接下來?”,蕭望回頭向烏德詢問道,畢竟祭祀之類的事,他還不一定比負責的烏德要懂。


    “之後請主人你上前撫摸初代的墓碑,然後試著推開就可以了,當然也隻是試一下就可以了”,烏德抬頭回道,隨即又快速低下頭祈禱,但細看的話,就可以留意到有一抹悲哀閃過他眼中。


    是的,就是悲哀,烏德他雖然請求蕭望上前去推開那座墓碑,但他也知道是不可能推開的。


    是的,不可能,因為曆代的家主都是如此。


    斯巴登家族是何時開始衰落的,答案就是從一建族開始,從初代可以驅使鐵處女屠城,到建族時後人隻能勉強使用,再到蕭望之前幾代甚至沒有族人能使用鐵處女。


    沒有與權勢與之匹配的力量,那麽自然隻能衰落。


    但,也並非沒有轉機的,烏德就記得老家主死前還念念不忘,要設法推開那座墓碑,相傳,初代墓碑之下有鐵處女的真正使用方法,隻有知道了,那麽擁有屠城之力也未嚐不可。


    隻是,怎麽可能呢?難道之前的家主就沒掙紮過嗎?火燒水淹,地雷炸,甚至有些喪心病狂點隻見叫帝具使使用帝具轟擊。


    但結果是不變,經曆那麽多,那青石仍舊安安靜靜樹立在那裏,似乎隻有歲月能對它起作用。


    但是,所幸的是,雖然沒有推開墓碑,但家族卻在新家主的指揮下重新崛起了。


    那抹悲哀並沒有持續太久,想到家族已經重新掌握失去了的權利,把握了對外的商路從而獲得財富,烏德就是心中一暖,同時對蕭望的自豪之意更重。


    隻是當烏德也覺得蕭望也沒可能推開墓碑之時,“哢嚓”一聲卻突兀傳到烏德耳中,讓他不禁抬起頭,然後便是吃驚的一幕。


    那頑強的不可思議,甚至連帝具使全力轟炸都無可奈何的初代墓碑,居然被蕭望推開了。


    震驚,不可思議,出乎意料,驚喜,種種情緒冒了出來,烏德吃驚的看著蕭望,或者家族注定就是要在蕭望手中崛起的?


    隻是相比烏德的高興,蕭望卻是一臉的凝重,他立於墓碑之前,看著墓碑移開之後露出那小片深幽的黑暗,似乎有什麽要出來。


    “唉”


    一聲歎息,自黑暗中傳來出來。


    那聲歎息帶著千年時光的滄桑,自千年之前而來,來到千年之後的今天。


    那聲歎息似乎是某個男子的歎息聲,似乎在麵對某種悲哀的結果,不緊有感而發。


    那聲歎息帶著不可散去的悲涼,悲哀,破滅,毀滅之意,單單是歎息,便是大破壞,大毀滅。


    .......


    肉眼可見的,當那聲歎息傳出之後,周圍的一切就漸漸陷入寂滅,秋葉枯黃再飛灰,金玉失色再破碎,甚至連風都漸漸消散,聲音也漸漸虛無,一時間,天地失色,仿佛化為褪色的畫。


    天地間唯獨剩下那聲歎息。


    “啊!”


    一聲驚呼自四周跪服的雇傭兵們口中傳開,但那也是他們最後的聲音了,身子突然變成花白,宛如雕塑,然後四散,隨著已經停息的風,一點點坍塌,化沙,最後歸無。


    縱然是更強的烏德,科斯米婭,多特雅等人也不禁捂住耳朵,身子顫抖,似乎那聲歎息是什麽死亡之聲。


    而他們旁邊的一身黑袍下的站立起的西斯,看似平靜,但黑袍之下卻有血水飛濺而出。


    眼見此景,蕭望一皺眉,身後黑色披風一動,化為漆黑的黑暗,飛撲過去,將這群部下保護起來。


    之後,天地間隻剩下那聲歎息,還有獨自一人,安然站立著的蕭望。


    然後蕭望突然瞳孔放大,他似乎從那聲歎息之中聽出了什麽,又似乎沒有,那是.......


    另一邊,帝都之中,斯巴登一族管理對外貿易的地方,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裏進出的都是金錢,傳聞單是一天就有等同小山般黃金的利潤在這裏產生。


    但今天卻似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大群,數百黑袍人包圍了這裏,看那樣子就不懷好意,眼見不妙,周圍的人漸漸散開。


    黑袍人為首的卻就是那先後使洛德,夜襲攻擊蕭望的飽滿男子,他盯著這貿易中心,心中疼恨在滋生,幾天之前,這裏還是他的啊。


    不過不要緊,斯巴登已經死定了,畢竟是那夜襲出手,而他,今天也將拿回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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