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斯巴登,你是在怨恨以前家族衰落的時候我們沒有出手幫你們嗎?”


    對於蕭望的回答,布德下意識便是以為蕭望因為這一點而不滿,畢竟一個始終對帝國忠心耿耿,積極奉獻的家族,當它衰落之時,它一直所服侍的主上和一起努力的同伴卻置之不理,任憑它衰落。


    不管是怎麽的忠誠,也會心冷的吧。


    “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其實也未嚐是一種保護呢?你們一族雖然衰落了,我們沒有出手,強行讓你們待在那一位置,卻也不必承擔哪些和帝都最上層人物爭鬥的責任了,也避免了最差的可能會滅族的下場。”


    隻是了解歸了解,但布德對蕭望加入他這一方也是誌在必得的,所以布德微微停頓之後繼續開口說道。


    並且其中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畢竟當時的斯巴登是失去與其地位想對應的力量,所以才衰落了,一味強行想要地位,或者結果就是被虎視眈眈的旁人撕裂。


    從結果來說,布德他們也沒有做錯,斯巴登雖然衰落了,但底子卻也保住了,所以之後進入世界的蕭望能如此輕鬆掌握住兩條商路,也是這底子的幫助。


    隻是蕭望卻仍舊坐在布德對麵,悠然的品嚐著手中的茶水,臉上是一副悠閑的神情,既不顯得是因為過去家族的遭遇而惱怒,也不因布德的解釋而釋懷,就仿佛其實斯巴登一族的家主其實不是他,他隻是一個外人一樣。


    如果不是確信眼前的蕭望的確就是斯巴登一族的家主,絕不會有人假冒,或者這錯覺布德真的信了。


    “又或者作為補償,我可以向你承諾,隻有你重新加入我們,向皇帝效忠,那麽昔日的權利你們都會重新擁有了,包括那落入西宮手中對暗殺部隊的掌握權,我都可以拿回來交給你”


    微微不滿的神色出現在布德的臉上,可以想象,對於以忠誠為其心的布德來說,眼前的蕭望的行為,或者就是一種背叛了,背叛了自己的責任,自己所要效忠的對象。


    但,終究是他們不對在先,所以布德提出了所謂的補償,這補償也算是豐富了,畢竟西宮是大臣的人,布德也沒有命令他的權利,能讓他乖乖交出,隻能是交換利益,畢竟代價絕對不菲。


    隻是這補償在蕭望眼中卻是一個笑話,畢竟以交換條件來說,相同的條件,他加入大臣方同樣可以得到,畢竟蕭望曾經得罪過的隻是西宮,又並非大臣本人,就說蕭望此時表現出來殲滅狼人之首的實力,也足以大臣如此拉攏他了。


    “抱歉,但,我還是要說拒絕”


    沒有一絲不滿的意思在裏麵,有的隻是一個單純的事實述說,蕭望隻是單純從利益得失考慮拒絕了布德。


    同樣的利益,蕭望沒有理由因為弱勢的布德而去得罪強勢的大臣方,並非畏懼,隻是沒必要,布德出的利益還不夠。


    但蕭望的心思,布德自然不可能明白,所以在他眼中是另一種感覺。


    “是嗎?看來我看錯了啊,斯巴登,你隻是一個空有強大力量,卻毫無忠誠之心的家夥”,而那種家夥正是布德最討厭的類型。


    布德站了起身,方才交談中尚算放鬆的眼神淩冽起來,身子繃緊,一陣哢嚓的骨頭活動聲自他身上傳出,周圍的氣氛也一下子凝重起來。


    布德盯著蕭望,目帶不善,在他眼中此時的蕭望和帝都肆意腐敗的大臣,前線享受屠殺的艾斯德斯一樣都是隻顧著自己心意的家夥,空有強大的力量,卻無一絲忠誠。


    但為了對抗大臣他們,眼下蕭望的力量又是必須的,這一點布德沒有放棄,但他打算換一種方法了,一種更直接更純粹,更符合他心意的收複方式。


    “斯巴登啊,你知道嗎?雖然守護皇宮的那個帝具使說是中立,但實則上,我拜托他一些事,他還是會去做的”。


    布德抱胸而立,似說著解釋的話語,但一絲絲的雷光已經從他身上冒出,同時出現的還有那一片的戰意,帶著一絲輕鬆,從自己不擅長的方式中解脫的輕鬆。


    果然還是用拳頭來說服的輕鬆。


    “嗯?什麽事?”,蕭望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也感受那布德身上那冒出雷光要衝向他的衝動了。


    “比—如—說—封—閉—某—個—地—方,不—讓—外—人—知—道—啊”。


    仿佛是在撕咬著什麽猛獸般,布德一字一頓說出答案。


    下一刻,話語剛落,“隆!”,一道狂雷自天上降落而下,徑直的就劈向蕭望他們所在的小院。


    “轟!”,一聲巨響,蕭望他們身邊的建築在強大的雷光之下倒塌而下,然後化為飛灰,身下的土地化為焦土。


    唯獨留下蕭望他們所圍坐著的茶桌,在這一片焦土之中顯得是那麽格格不入,卻是布德故意不讓雷電劈到這裏。


    蕭望這個時候才看到周圍的風景,那是一道琉璃色的光膜包圍這小院附近的空間,下至土地,上至天空,都被它包裹著,阻止著其中發生的是被外人觀察到。


    天空之上是籠罩一起的,漆黑的烏雲,濃鬱的,就宛如化不開的墨水,幾道雷光不時從中閃過,這是這片漆黑之地唯一的光芒。


    “斯巴登啊,就讓我來修正你那顆毫無忠誠的心吧”


    布德屹立在蕭望麵前,沒有風,但他的身體卻漸漸飛起,飛起,一直飛到那漆黑天空的頂點,宛如為了歡迎主人的到來,“隆!!”,幾道雷光劈下,在雷光的照耀之下,照耀著他那張如鐵鑄的臉。


    或者這個男人被大臣和艾斯德斯他們壓製得有點慘,連自己想要保護的帝國都隻能任憑她在小人手中腐朽,但他終究是帝都最強,從來都是。


    漆黑的一片之下,雷神飛舞於上天,狂雷在咆哮,而低微的凡人卻隻能站在地麵之上,仰望神的英姿。


    看著那天上的雷神,蕭望,那個似乎是低微凡人的家夥,卻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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