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大戩士完全就是為戰場而生的天生戰士。光憑這兩米的身高以魁梧體型,完全不輸給任何最強壯的北戎戰士。


    剛才一戩落地砸出的重重一個大坑則能看出,這樣一批大戩士力量絕對不低,況且蓮心的力量也不差,能夠有在蓮心一拳猛攻之下還能完好無損,防禦也是可怕的。若是投入戰場,絕對是以一敵十的力量!


    若是北戎有一萬這樣的金甲大戩士,戰力將是…


    一念及此,陳近南就連呼吸都多了幾分熾熱,激動開口道,“這金甲大戩士若在戰場上,絕對以一當十,而且是對戰北戎士兵時以一當十,若是對上晉朝士兵,能夠以一當二十。”


    “不止。”漢生悠悠道。


    蓮心與陳近南洗耳恭聽,等待漢生的下文。


    “這金甲大戩士最大的優勢在於,不死。”


    漢生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百煉刀走到金甲大戩士麵前,揮刀一砍。


    金甲大戩士未作任何抵抗,頭顱便被漢生砍了下來。與麵對其他人不同,麵對主人的時候,金甲大戩士不會做出任何反抗,即便是漢生要砍掉他的四肢與頭顱,最不濟也就是失去戰鬥能力了以後重新變為一顆金豆子。


    盡管頭顱落地,金甲大戩士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昂首挺胸手持大戩威風凜凜站立著。


    “朝這砍。”


    漢生手指一塊空白的地方,對著無頭的金甲大戩士下令,無頭的金甲大戩士竟然也能聽懂漢生的話,依言朝著漢生所指的地方重重一戩揮去,又是一聲巨響,一個深坑在地上顯現。


    陳近南看著金甲大戩士的動作,漸漸臉色潮紅,呼吸急促到胸口不住起伏,也沒有顧上禮節,直接衝著漢生問道,“敢問王上,這樣的金甲大戩士…目前有多少?”


    不死。


    陳近南很清楚這兩個字有多可怕,不死意味著金甲大戩士上了戰場以後,除非四肢全部損毀,不然絕對不會喪失戰鬥力能力。


    哪怕頭顱被砍掉,也能夠繼續戰鬥繼續殺戮繼續收割生命。


    這已經不是戰士了,這是怪物。徹徹底底的戰爭機器。


    他能以一敵百!


    若能有一萬大軍,若有一萬大軍!


    陳近南的激動不是沒有理由的。


    漢生道,“大約兩千。”


    那也夠了!


    哪怕是麵對晉朝的十萬大軍,也足夠了!


    陳近南精神一振,心思已經飛到遙遠的離贛關。若這一批戰爭機器上了戰場…


    若是上了戰場…


    “這不是最重要的。”


    漢生始終比較冷靜,一句話將陳近南拉回現實。


    “若非最後關頭,孤絕對不會動用它們。它們若是在不適當的時候出現在戰場上,後果不堪設想。”


    一瓢涼水澆下,陳近南醒悟過來。


    漢生說得沒錯。這樣的戰爭機器一旦問世,即便離贛關一戰打贏,即便北戎大獲全勝,接下來北戎迎來的,絕對不是想象中的和平,而是更加瘋狂慘烈的戰爭。


    麵對一項殺傷力極強的新生事物,若非自己所有,那麽麵臨的,便是不計一切代價的毀滅。


    一旦這些金甲大戩士被晉軍發覺,那麽等待北戎的,絕對是不計一切代價的進攻,到時候來犯的軍隊就不是十萬了,而是四十萬五十萬甚至更多,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抹殺這種日後很可能成為巨大威脅的存在。


    “你知道孤為何如此看重國館,看重文館嗎?”


    陳近南神色一震,鄭重下跪抱拳對漢生重重一禮,“微臣明白了!微臣定不負王上重托!”


    對於陳近南的一點就通,漢生很是滿意,她手在空中一揮,畫了一個詭異的符號,金甲大戩士消失,地上重新出現了一顆金豆子。


    蓮心很小心地撿起地上的金豆子,恭敬遞給漢生。


    “這玩意兒其實也不經用。最多也就維持三個時辰而已,便會重新變回金豆。我北戎若要問鼎中原,最重要的因素並不在此。”


    漢生淡淡道。


    陳近南點頭,他當然明白,人力,軍力,財力,百姓是否富裕,才是國力。


    歸根到底,還是人才。


    軍隊是一方麵,各種能夠擔得起社稷重任的朝廷大臣,才是維持政權維持穩定的關鍵。


    “這些學生,武館的軍官,文館的讀書人,才是我北戎最鋒銳的刀,數十年後,必狠狠刺向中原大地。”


    漢生一字一句娓娓道來,語氣甚為溫和,卻讓陳近南忍不住顫抖起來,他的血液仿佛在燃燒,隻因這一番話!


    這才是真正的北戎王,這才是他要追隨的王上!


    並非無誌守成之主,也非誌大才疏之輩,這樣理智而又瘋狂的王上,才值得他追隨!


    “臣願為王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漢生淡淡笑了,“無需如此,你隻需要記得你對孤承諾過什麽。你還欠孤五兩銀子。不對,是五個一兩!”


    陳近南重重下拜,不再言語。


    李斯文敲門,然後入內。


    “都說好了?”漢生問道。


    “是,已經安排好了,陳遠與樂飛明日便啟程,直接前往離贛關。”


    李斯文恭敬回道。


    王上親口下旨,自然不敢違逆。


    他二人的反應倒是幹脆,聽到這個安排以後,兩個人都二話不說回去收拾包裹。樂飛絲毫沒有回家找他老子樂進報個信的意思,平日裏基本也住在國館甚少回家,直接回了武館宿舍樓拿東西。


    “樂進那邊,孤自會安撫。”


    說著漢生拍了拍國館祭酒的肩,前者原本勉強擠出笑臉的難看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隻不過…”


    漢生話風一轉,陳近南與李斯文豎起耳朵聆聽。


    “孤微服來國館一事,不想讓任何其餘人知曉,尤其是國館的學子。”


    “微臣遵旨。”


    “微臣遵旨。”


    李斯文與陳近南紛紛躬身應諾。


    “時候不早了,孤回宮去了,你們繼續忙。”


    “恭送王上。”


    二人再次躬身,目送漢生離開,因為漢生說了要保密,也未敢相送。


    漢生與蓮心按照約定,在酉時之前便回到了國館的浣衣房,在小山羊胡男子滿臉堆笑下從小門送出國館,走到不遠處便進入專屬的馬車,悄悄返回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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