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瞬間,漢生便出現在小巫與南宮秋水麵前,一臉驚訝的看著四周的情景。


    “這裏是哪裏?”


    見到突然出現的人是漢生,以後小巫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眼神明亮清澈,不再如剛才的鋒芒畢露。


    小巫一路小跑到漢生跟前說道:“這裏是望天樓九層,小姐姐,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是,我來救你,我們想辦法離開王宮。”漢生一眼看到小巫手中的刀與手腕上的傷痕,有些心疼地皺眉。


    小巫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離不開這裏了。”


    “為什麽?”漢生不解。


    “小姐姐,其實我...”


    小巫剛剛開口,便被漢生打斷。


    “是不是南宮秋水對你做了什麽?”


    漢生一臉警惕盯著麵色複雜的南宮秋水,才半日不見,南宮秋水原本就蒼老的容顏顯得一下子又老了好幾歲。


    小巫認真地搖了搖頭。


    “那又是為什麽?”


    “因為我是河圖。若我走了,這玄武大陣...”小巫的聲音有些黯然。


    “那又怎樣,你若是因為玄武大陣的原因顧慮,那大可不必。這個陣在不在都一樣。反正大晉暴戾無道早該亡國了,有沒有這個陣無關緊要。”


    南宮秋水終於能夠恢複行動,長袖一甩冷笑道:“那可未必,晉帝如今所為種種與王上當年何異,何嚐不是為了天下蒼生?暴戾無道?王上當年烹殺宰相,屠殺三十萬靈體的血債,又該如何算?”


    漢生挑了挑眉,毫不畏懼說道:“正因如此,我在史官筆下遺臭萬年而不是百世流芳。我可不是什麽好人,你若說晉帝走我的老路,那他便是下一個晉厲王,大晉將亡於此。何況如今這位晉帝,我可沒覺得他比我好到哪去,行苛政重徭役信奸佞,天下飄搖,萬民離心。我當年殺的人可比他少多了,莫他要拿來與我相提並論。”


    “以後天下自會知曉。”南宮秋水一臉倨傲。


    “既然你也知道那是以後的事,那就少費口舌,今日我便要帶走小巫。”


    漢生皺著眉頭看見地上暈倒的赫連齊與趙樹人,久留不是辦法,萬一他們醒過來便不好對付了。


    “小巫,我們走。”


    漢生拉住小巫的手,通過與小巫的血脈感應緊緊將神識連在一起。


    ......


    “神屋,怎麽回事?”漢生在腦海中問神屋。


    剛才感知到小巫的血的一瞬間,她就傳送過來了,和小巫站在一起,傳送卻失效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沒辦法像剛才那樣傳送回去?若直接傳送到翊華宮,便能從那寢殿後的小院,借著矮石鬆離開。如今漢生故技重施卻毫無效果。二人依舊在望天樓上。


    南宮秋水笑了,聲音沙啞:“河圖體內有我半生修為,想走總得問過我的意見不是?”


    “南宮老大叔,既然你都看到這顆珠子了,難道不想讓我找到小叔叔所托的那個人嗎?小叔叔既然將這顆驪珠托付給我,自然是相信我能助他找到這個人。你也不希望見到小叔叔的遺願不能完成,是不是?”


    南宮秋水不為所動:“人我自然回去找,不用你也能夠找到。所以,你還是留在望京為好。”


    小巫顯然很為難:“這就不好辦了,可是,我聽小姐姐的。”


    說罷小巫有意無意晃了晃手中的刀。晃得南宮秋水心裏一跳。


    “你在威脅我?”南宮秋水看著小巫目光深邃。


    “我的血挺滋補的。”小巫憨厚一笑,“目前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我也不介意被很多人知道。”


    “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南宮秋水道。


    “你不妨試試。”漢生擺好防禦的姿態,手中一麵明黃色旗幟出現。


    南宮秋水見到這麵眼熟的旗幟,目光中的謹慎多了一絲探尋,原本漢生體力的莫名恢複就有些讓他不解,如今這麵一眼就能看出是龍袍一角所製的旗幟,更讓他隱約生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不安。


    “南宮老大叔的半生修為在我體內呢,所以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你我同歸於盡,但是其實我覺得我還更厲害一點。大叔真的可以試試。”小巫的眼睛亮晶晶看著南宮秋水,躍躍欲試。


    一邊是小巫與漢生,一邊是南宮秋水,雙方對峙。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一個聲響打破了沉默。


    赫連齊與趙樹人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一眼見到南宮秋水與小巫的赫連齊怒道,“南宮老賊,我當初幫你可不是為了毀掉這個陣。小皇帝想要借你的手打磨太子你我心知肚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又引狼入室,你明明知道藥引的作用還要把他帶入宮中?莫非真的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還是自信到覺得可以天下無敵?連老夫尚且逃不過天道輪回,你當真不怕行一意孤行犯這亡國之罪?”


    趙樹人揉了揉被震傷的虎口,肅然道:“趙家先祖曾留下一讖,藥引現世,天下大亂。我尊你一聲南宮老前輩,也敬重你為大晉多年以來的勞心勞力,但此事不可為。當年便是藥引獻祭玄武大陣,先秦滅亡大地陸沉,三十萬靈體一夜死絕正是前車之鑒。如今藥引現世,斷斷不可再重蹈前朝的覆轍。所以還請前輩不要阻攔。”


    漢生盯著忽然醒過來的兩人:“你們預備如何?”


    “殺了他。”趙樹人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赫連齊視線轉移到漢生頭上,又恢複了寡言之態。


    八百年前,藥引就是為了拚死保住秦王稚最後一抹神識獻祭玄武大陣,若說秦王稚的死隻是完成玄武大陣,藥引的死才是真正激發大陣威力的原因。


    若非當初他們帝師七人合力封住太乙大陣與玄武大陣相連的力量,整個望京早已死絕。沒想到藥引會出現在盛京城樓上拚死獻祭,倒真的了保住秦王稚的一抹神識。


    原本以為經過八百年的塵埃落定,大晉王朝根基穩固已經無礙。


    他本人也預感壽元將近,也算是能安心閉眼。不曾想半年前開始便起了波瀾。尤其三個月前太乙大陣的異動,更是原本打算坐化南海的他中途改變計劃再次回到望京。


    從太乙大陣被破到晉帝遇刺身亡,一切都像是被莫名的線牽著,一步步朝著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直到三日前在玄武大街見到秦王稚轉世的漢生,今日在望天樓發現了原本應該灰飛煙滅多年的藥引,赫連齊更是心情沉重。


    “無需多言,各憑本事吧!今日我們拚盡全力也會留下你們。”


    “這位老大叔和這位小友,為何如今剛剛蘇醒過來,就對自己如此自信,難道忘記了你們二人剛才為何暈倒?”小巫狡黠一笑,眼神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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