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蘭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十點,他拖著疲憊的步伐走上樓梯。突然,他聞到了一股不熟悉的氣味,很淡的略微帶著一點香味,這……


    薩姆蘭拔出槍,一步一步上了樓梯,他猜不透來人是誰,但是,他想,這也許就是殺害卡洛斯的那個混蛋。他一步步走上樓梯,身體藏在牆後,推開了臥室的門。門“嘎吱吱”向內側打開了,那股奇異的味道變得更加濃鬱,伴隨著絲絲屢屢的煙霧。老警官對準了坐在床邊的那個人,黑暗中的男人慢慢把香煙上移,微弱的一點紅光映出了他的臉,那,是沃勒醫生……


    半小時後,沃勒從薩姆蘭的住所走出來,停了一下,幽幽吐了一口氣,上了那加的手下準備好的汽車。那加在一小時前挨了沃勒從背後的一擊,現在還睡在自己的床上。


    沃勒發動車子,直奔向中央街區的羅迪門澤大飯店。他注意到了遠遠有一輛車子在跟著他,但他不想做什麽,他知道那是誰……


    “在快一點,親愛的,快一點兒,啊……”


    看著床上癱倒著的**女人,他輕輕拔出了刀,是時候了,該讓她消失了……


    男人一刀從女人的後頸刺下去,她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他在她雪白的頸子吻了一口,“親愛的,你睡吧,過幾天,就會有人發現這飯店裏消失了一個女服務員,不過,沒關係,隻是失蹤而已,沒有會和昨晚發生的事情聯係在一起,沒有人。對了,親愛的,我還來不及告訴你一件事,你真的性感迷人,隻是,你不該為了錢出賣自己的靈魂。”他把她從床上脫下來,把她拖進衛生間。在慘白燈光的映照下,他勃起了……看著她雪白的**沾滿鮮紅的血漿,他感到很滿意。他俯在那具女屍身上,他想……


    男人突然站了起來,不對,有什麽不對,一種強烈地不祥預感,這,這感覺……他擦幹身上的血跡,不再理會那裏的屍體,他可以回來再幹的,這,這種感覺……


    沃勒踏在猩紅地毯上,當然,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他的移動速度相當快,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他要去的房間。


    沃勒重重的扣門,沒有人理會。房門並沒有鎖,他推開門,就像進入自己的屋子,他走了進去。裏麵有一個男人正靠著大紅的窗簾吞雲吐霧。


    那個男人看著沃勒半晌,才緩緩開口:“原來是通緝中的殺人醫生啊,找我有什麽事嗎?”


    “嗬嗬。”沃勒淡然一笑,“有些想法打算請教你,感興趣嗎?”


    “可以,不過,請把門撞上。我不希望外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沃勒反手把門鎖上,“這樣可以了嗎?”


    “是的,醫生,你可以開始了。”


    “好吧,希望你能認真聽我的每一句話。”


    “最開始的時候,我為一件事情所困,那就是為什麽咖啡館老板麥瓦會找人跟蹤我。花了很長時間,我才終於弄明白,他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麵具。麵具在0日晚上為了監控迪亞特的行為,潛入了我的診所,碰巧被找地兒小便的麥瓦看到,我想當時麵具是拿著鑰匙打開門的,所以麥瓦並沒有懷疑什麽,下雨了,他當然也就會駕車離開。但是,很快,麥瓦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他開始繼續調查,還是由傳言中的觀察者親自出馬。但是,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麽麥瓦會感覺不對勁,一開始我考慮麵具可能是當地名流,麥瓦認識麵具,所以才會懷疑。但是,這個推理完全禁不住推敲,因為,如果按我剛才說的,麥瓦就應該在當晚對麵具起疑,而後一直觀察他,跟蹤他,搞清楚為什麽一個當地名流會大晚上跑到一個已經關門的心理診所裏麵來。一種可能是當時,他就被麵具發現而後處死了,另一種可能是麥瓦知道了麵具的真相,也沒有必要再讓觀察者跟蹤我。觀察者跟蹤我的真正意義是,他要弄清楚,誰才是這家心理診所的真正主人。當然,觀察者很巧妙地支走了我,從我的助理安妮那裏得到了信息。本來調查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但是,觀察者馬上開始插手瑪莎一案中的細節,這更令我奇怪。麥瓦到底發現了什麽?後來我想明白了,麥瓦其實隻是覺得很奇怪。老板在0日的時候,做了這樣一件事,他之前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會不會用了變聲器?麥瓦無所謂,他被告知可以得到一筆錢,當然,代價是他必須在以為年輕女士的挎包裏放上一把手槍。我猜當時那個人也付了一筆錢,也把槍送到了,當然,這個工作不會由麵具親自出馬,隨便給一個小孩兒幾個錢就可以搞定,或者約好一個儲物地點也決非難事。事成之後,另一半錢也會送到。這是天上掉下餡餅的買賣,麥瓦這個不大正經的人沒有必要拒絕,這又不是要他殺人。但是,他後來察覺到這裏麵一定藏了很多秘密。就在他趁著瑪莎小姐去洗手間而塞進手槍的第二天,這位小姐就自稱殺了人。這本來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他隱約知道這個秘密潛藏著的巨大價值。他需要做的是什麽,他要知道瑪莎是不是真的殺了人。觀察者得到了薩姆蘭和卡洛斯兩位警官調查的結果,也使麥瓦了解到瑪莎的行進路線。他那時候暗暗相信了瑪莎真的殺人,但是,他當時並不把那天晚上見到的人和麵具殺手等同起來。不過,這已經足夠刺激他的好奇心和貪婪的**,他決定不惜一切繼續深入,當然,他沒有意識到這裏麵巨大的危險性。可是,有一個問題,為什麽麥瓦會發現他那天看見的那個人不是診所真正的主人呢?那個時候麥瓦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後來他因為什麽想起這個問題呢?這是麥瓦行動的一切根結,但是,我卻找不出來原因,所以,我開始轉向另一些問題。第一個就是遊戲性原理,我發現瑪莎殺人的背後原因很奇怪,如果沒有人為的操縱,根本解釋不通。當然,我需要先確認瑪莎真的殺了人,所以我對她進行了催眠,在她的潛意識裏有著殺人經曆和恐懼生動形象,這使我認為不是致幻劑或是簡單心理暗示能夠做的出來了。接著,根據瑪莎小姐的進一步敘述,我想到唯一可能放置手槍的人就是麥瓦老板,我找到他,但是,他拒絕提供線索。他自己調查的順利已經大大刺激了他的貪欲,他開價一萬美元。不過,從他的表情,我就已經知道了,那隻手槍確實出自他手。回到瑪莎殺人的動機上來,瑪莎本身是一輩子不可能拿槍的那種柔弱女子,除非麵對特殊的情境,但是,這個情境真的就出現了。先是未婚夫的失約,再是朋友的無法救助,莫名出現的惡意男子和安東尼先生的突然遠離,再加上那把神奇的手槍,特殊環境構成了。這裏麵沒有一點不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可是,瑪莎殺了人,幕後操縱者能得到什麽好處嗎?沒有金錢利益,他甚至還花了不少錢,沒有性的滿足,沒有名聲,什麽也沒有。但是,操縱者得到了巨大的快樂感、滿足感,這就是他做這一切的全部動機。因為麥瓦臨死前的舉報,這雖然沒能救了他的命,但是,他說明了一件事,他一直在調查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麵具殺手,也正是他自己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使他放棄貪欲的。觀察者的被殺和被剝皮讓他警醒,不過,他什麽也沒能說出來就死掉了。既然,麵具和殺手是一個人,而操縱者的神秘**展現無疑,加上麥瓦在這一係列案件中起到的鏈接作用。我就斷定麵具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了。我開始對麵具其他的被害人感興趣,倒不光是為了找到真相,也是為了洗脫我自己的罪名,因為不合理的東西太多,我忘記拿走的火柴和催眠師的資格成為我巨大的嫌疑。為了證明我自己,我必須知道,在這些連環案件中,凶手不一定非要使用催眠這一技巧才能犯案。其實,催眠本身是個足夠漫長的過程,對被害人其中比較軟弱的人確實很容易催眠,但是,實際也是根本不必要的。一個手持槍械的男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掉他們。但是,第三名被害人職業殺手‘白牙’可是個例外。像這樣剛硬的對手為什麽會被殺手盯上呢?我同樣感覺到這裏麵有一種強烈的遊戲動機,一個追尋快樂的出發點。我找到了他的母親,也知道了她是被黑人強奸才生下‘白牙’的事實。麵具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才輕鬆幹掉‘白牙’,並當著他母親的麵兒割下他的臉皮的。他還不是簡單的綁架就能滿足的,他恣意摧殘、踐踏一位偉大母親的人格,躲在她的身後,握著她的手,開了罪惡的一槍。埃瑪太太最後被逼瘋了,當然,更省麵具的事兒。解釋了這起罪行,我開始注意那具水屍,他是那天和麵具合作的人。他失去利用價值後的被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由他喉嚨向下刺出的大頭針卻實在令我頭疼。我到今天下午才慢慢解開這個迷。”


    “聽說卡洛斯遇害的消息,我一直不肯相信,當我確認那是真的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他一定是發現了麵具的真正身份才被滅口的。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卡洛斯會自己冒險,他去哪兒,又幹了什麽?如果他不是接近了麵具的領域,就根本不會被殺。但是,卡洛斯為什麽非要一個人去呢?一開始,我以為他的動機和小埃迪是一樣的。小埃迪的問題是,他強烈的認同自己的母親,但是,成長的需要是他必須自己作出一些決定,這使他產生了強烈想要擺脫母親舒服的對立麵。那麽,卡洛斯會不會也是這樣呢,薩姆蘭警官雖然深深令他佩服,但是,他馬上就要退休了,他也應該擺脫薩姆蘭的影子,所以他選擇自己單幹。現在想想,我有這樣的猜疑真的是對卡洛斯偉大人格的最大侮辱。”


    “我注意到麵具的身份問題,是我剛剛進入卡萊爾小姐房間不久就有警察趕到了。這是怎麽回事?雖然我沒有化裝,但是,我從車上下來站在門口的時間段裏並沒有看到哪位鄰居走出來,為什麽警察還是很快趕到了。看來有人洞悉了我的思維方式,這個人是誰?反觀麥瓦死亡時間,這裏麵也有很大的漏洞。麵具殺手一直是謹慎行事的,他有可能選擇大白天去殺死麥瓦老板嗎?而且殺人後不久,薩姆蘭就出現在現場了。這該怎麽解釋,我和卡洛斯的出現可以說是一個巧合。但是,警官們的出現該怎麽解釋,殺手不會也單單選擇這個時機殺人吧。我開始懷疑警局內部的人,但是,這個人是誰,我還想不出來。不過,我開始理解卡洛斯選擇單幹的原因了,他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他隻能試著調查他懷疑的那個人。也就在這個冒險的調查中被害了。”


    “我從卡洛斯那裏得知他被害之前的行動,一付塔羅牌和一些電話。該如何把我手頭的東西聯係起來呢?我從塔羅牌下手,很快找到了麵具遺留物的解釋,當然,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想到用大頭針替換釘子的原因。但是,隻限於這些,沒有太大意義。從艾利先生收到的最後一封郵件中,我修改了自己原來的假設,即艾利並不是瑪莎殺人遊戲的無故受害者,實際上,他才是這個遊戲的真正被害者,那麽,他發現了我們沒有注意到的什麽東西呢?一個奇怪的事實是艾利先生沒有意識到他的發現是多麽重要,這是怎麽回事。他和什麽人互通電子郵件呢?我想可能就是麵具殺手本人。但是,他這樣做得理由是什麽,為什麽會選擇艾利。這可能是因為他的推理才能和對紙牌的研究。那麽,他到底看出了什麽東西?我又看了一遍紙牌,除了留言還是沒能注意到什麽,其實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但是,我覺得很難理解,也就沒當回事。卡洛斯的理由我終於慢慢看清了,原因是我忽然想起了那塊新釘上的樓板,我猜測卡洛斯和我的想象是一樣的。那塊樓板上有新釘的長釘,長釘?這意味著什麽?卡洛斯看到的是時間上的反差。艾利先生的口袋裏發現了一支長釘,和以前麵具殺人的遺留下來的釘子在尺寸上差了很多。所以,那時候,警官認為這是凶手可以嫁禍麵具而做下的,畢竟一個白領男人,一個未婚妻每天為他燙熨衣服的白領男人身上不該出現這種東西吧。但是,那個時候是不該出現長釘的,因為除了警方,全市還沒有別人知道殺手遺留物的問題,這是由於警方嚴格保守秘密。但是,月1日上午,有一個男人把這個秘密公開了,麥瓦正是在電視上麵看到了這個男人的臉才開始起疑的,所以他當時說出了‘再大的人物,是不是也會在小陰溝裏翻船啊’這句話,因為他發現這個堂堂人物竟然是昨天進入心理診所的那個人,麥瓦當然不會相信這個人物居然還在波特蘭市開了一個心理診所,所以他開始調查這裏真正的主人,是吧,FBI探員魯夫先生?”


    魯夫探員靠著牆角,又點了一支煙,一語不發。


    “其實,如果不是想起了老板麥瓦這句話,卡洛斯是無論如何不會開始懷疑你的。因為就算艾利先生身上出現的長釘並不合理,但是,那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證明殺死艾利先生的也是麵具殺手。而你在電視上發表的消息不過隻是又一個時間上的巧合而已。但是,麥瓦當時那句話說的實在太有意思了,加上當時正在放映的電視節目,卡洛斯把這些聯係在了一起。然後呢,一切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首先來回顧一下你在警局裏態度的轉化。一開始,你桀驁不遜,對誰都愛搭不理。是什麽造成了你的改變呢,就是在觀察者被剝去的屍體出現的那天,你突然熱情地幫助警官了。這是為什麽,因為你沒有想到什麽人會找到你,如果這個人真的掌握了你的秘密,那可就麻煩了。所以,你不是幫助警方的工作,而是在暗中監視。當然,一個你自己可能都沒有想到的機會救了你的命。你查到了麥瓦就是觀察者的幕後者,但是,你不會選擇在半天動手。但是,麥瓦的膽小出乎你的意料。你剝去觀察者臉皮的動機是使他的幕後老板不至於很快的發現他的死去,為自己殺掉老板爭取時間。但是,你不接電話本身已經造成了麥瓦的恐慌,你當然不能接電話。麥瓦由於之前觀察者的失約已經足夠慌亂了,又因為出現了莫名屍體而嚇破了膽。我現在看看,即使對觀察者的屍體的描述並不完全符合麥瓦心中的印象,他隻怕也是會報警的。一個可悲的事實是,報警電話偏偏被你接到了,時間有限,你會怎麽做呢?我想紮破薩姆蘭車胎的人就是你吧。因為你和我一樣熟識麥瓦咖啡館,我是因為打算和麥瓦秘密交易,而你是因為最開始的瑪莎遊戲。你老早就已經觀察過了吧,所以你選擇從咖啡館後門下手,這樣又可以節省一點時間。因為可以少走一個路口,當然,薩姆蘭警官並不知道這個後門是通向外麵的。麥瓦老板自己每天回家之前才會鎖好這個門,你很幸運的是,老伴當時手忙腳亂並沒有注意關門。是什麽叫他忘記了這個危險狀況下的第一個保護手段,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


    沃勒把手裏握著的一付紙牌扔在地上,“就是因為這付紙牌,當然,不是老板的那付。老板可能發現了紙牌的秘密,不僅僅是遺留物的問題,還有這裏麵的其中一張紙牌。大阿爾卡納的第一章牌,也就是數字0代表的那張名為愚者(TheFool)的那一張,正好是你的名字(Loof)的倒置。可笑的是,在偵探小說裏常常出現的這種文字遊戲在現實中卻往往被人忽視。我倒是注意到這一點了,不過,我很不理解,世界上哪兒有這樣的巧合,父母為孩子起的名字竟然就是日後他用來殺人暗示的倒置?不過,我的朋友調查了民事局,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你,魯夫探員,原來叫做盧克(Luke),1年前的,某一天才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探員先生,我再做出一個大膽的假設,你會不會就是1年前和‘風鈴草’殺手通信的那個人呢?”


    “不過,這個和現在的案子沒有什麽關係,我也可以不用理會它。你的運氣也真是好的可以了,麥瓦連後門也沒有關上,你從車子裏下來開始往巷子裏,同時取出包裏的雨衣把它罩在頭上,這花不了幾秒鍾。包可以扔在原地,方正你還會回來的。你衝出洗手間幹掉了麥瓦,他的倒向很有意思,為什麽?因為他當時正忙著取出那張有問題的塔羅牌把他放進保險櫃裏,他的頭向左側,對著保險櫃邊上的那張桌子,也正好背對你。不過,這些也沒有意義,以為即使麵對你,他也來不及逃走了。不巧的是,薩姆蘭警官不能按時趕到,卡洛斯跑來了。你不是不想直接逃跑,而是不能!你無法在卡洛斯緊追不舍的情況下脫掉雨衣露出自己的真麵目,沒有時間把它完好裝進自己的包裏,如果你穿著雨衣跑出去,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就不一定能夠逃脫警方的追捕了。所以,你留在鐵門後麵打算伺機幹掉卡洛斯,這無疑與一場賭博。我的出現對你來說又是一個解脫,警方馬上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我這個行蹤可疑的人身上。你跑到過道裏,撿起包,脫下雨衣,定一下神,然後若無其事地拎著包走了出去。沒有人會懷疑你,沒有人會懷疑一個聯邦調查局探員會有什麽問題。我想你沒有必要開走車,事後再回來取就可以了。那是什麽車子,一輛記程車嗎?就是殺害艾利先生時用到的吧。”


    “卡洛斯懷疑你還有二個原因,第一,是你誘導警方開始注意催眠在連環殺人案件中的必要性的,也是你鼓動米爾警官權力調查我的;第二,也正是你接觸了那具水屍。這時候,那個謎一樣的催眠也得到了解釋。屍體上的大頭針原本是自外向內插入的,當時第一個趕往現場的除了普通警員就是你了。但是,你沒有必要當著他們拔出來,等薩姆蘭趕到之後,你的工作就開始了。人的觀察力都是有限的,即便薩姆蘭當時注意到了,你依然是最接近屍體的人,你還是可以搶先拔出那根大頭針。然後,你告訴大家,這東西是從裏麵穿出來的,這形成了對所有人最為致命的誘導。這個手法騙得過警官,但是,滿不過瓊斯博士的法眼,這時候,你的另一個詭計奏效了。水屍的頭部被夾在了小坑裏,以保持脖頸以上的幹燥性,水麵是會微微浮動的,不過這不要緊。隻要屍體的脖子部分能夠沾濕就可以了。經過水的浸泡,誰還能辨認出這個本來就是十分細微的傷口究竟從那一麵刺出來呢?同理,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使用大頭針來取代以往的長釘,因為它所造成的創口會很小很小!但是,屍體絕對不能完全泡在水裏,這不但大大拖延裏屍體可能被人發現的時間,最重要的問題是一旦屍體被啃成白骨或是哪隻貪嘴的魚不小心把這個吃下去,你的心思就白費了。”


    “你處心積慮地設計令人驚訝,其目的是把凶嫌引向我,不過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我繼續假設,會不會我的身份和艾利先生是等同的?艾利的被殺始終令人費解,不過,當我知道麵具就是你的時候,也就不難理解了。你在玩下這一連串所謂的‘遊戲’之後,需要別人的欣賞,或者說,你需要一個對手。他應該頭腦夠好,應該有一定的紙牌知識,但是成天忙著工作的警官們同時還要涉獵這個,有些不盡人意。這時候,你從雜誌上發現了艾利先生,他出色的關於紙牌的見解令你驚訝,而且他自己嚐試寫些推理小說的經曆更加符合你的口味。你把他當作對手,開始給他發郵件,敘述這起殺人案,那是什麽時候?我想是在你真正開始作案之前吧。艾利先生喜歡推理遊戲,當然也就高興地加入了。他很快破解了殺手的留言,這讓你覺得很有意思。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電視上麵真的出現了連環殺手,他就開始奇怪了。他注意到了電視上魯夫這一形象,但是還沒有懷疑殺手就是那個友好通信的朋友,他告訴你,他的名字很古怪,就像是那個殺手。這可嚇到了你,當然,他也沒有必要活下去了。你選擇時間,選擇地點,意外注意到了他的未婚妻,他們快要結婚的消息刺激了你,你覺得殺死他還不夠,開始策劃針對瑪莎的遊戲。那麽,我呢?為什麽你又找到了我,我想是因為對手死了,你還需要新的對手,並且這個對手要比上一個承擔更大的風險,那就是他自己被當作嫌疑犯的可能,所以,你在我的診所裏留下了火柴,並且在電視上公開了全部的遺留物。我的職業使我們具有了共同點,這也正是你選擇我的原因。”


    “你殺死了馬克,它是一個能夠辨別人類的好家夥,因為在之前,你已經到過了我的診所,一旦你在此當著它的麵來見我,就有可能引發它的強烈反應。所以,你就殺死馬克,然後在第二天大搖大擺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當時正在想著別的事,所以也沒把這個放在心上。”


    “為了完成這個遊戲,你先是讓那個混蛋鎖匠搶劫了安東尼先生的姐姐依莉薩太太,又在醫院裏讓她看見他的重現活活剝奪了她治療和生存的希望。然後,你弄壞了艾利先生的汽車,開著你弄來的出租車接上不知情的艾利,槍擊他的腹部,然後把他拖到廢舊工廠,再急忙趕回我的診所,那個鎖匠則趕往安東尼先生的住宅,一個半小時得時間卡得剛剛好。在迪亞特被瑪莎殺死後,你馬上驅車收屍,因為你沒有必要讓這一行為被人發現,你打掃了現場,不是因為你不想嫁禍瑪莎,而是,讓她掙紮著活下去,才是最為殘酷的事情。你和‘鎖匠’匯合,利用迪亞特的血在玻璃上寫下血字,你可能騙他說這隻是嫁禍麵具殺手的一個遊戲,等那家夥完成了血字,你也就幹掉了他。為了把嫌疑引向我,你讓他身穿和我類似的風衣,帶上黑色的頭套,你自己則帶上黃色的長發套,因為你身材瘦小,又坐在車裏,但也不至於令人起疑。你們兩個隻被小埃迪看到了,所以,才有黑色和黃色的小貓故事,才有,一個男人寫下血字,一個女人坐在車上的線索。但是,這裏麵你犯下了致命的錯誤,因為你要開車從廢舊工廠趕回來,那時候如果帶上假發被人看見就實在太可疑了。正是你的這個失誤,導致你站在我診所門口的樣貌被麥瓦老板記了下來!”


    “你共殺害11人。第一名被害者約瑟夫·帕比裏克,左臂向上刺有5隻釘子,代表倒置的劍-5,意義為,愚蠢的愛情,無謀的勇氣;第二名受害者,蘇珊娜·艾娃,倒置劍-,意為友情和愛情的判斷錯誤;第三名被害者,‘白牙’加裏德·凱斯,倒置棍棒-7,意為精神恍惚,輕率的態度;第四名被害者洛麗塔·霍妮,倒置財富-9,意為無計劃的行動,浪費就在眼前;第五名被害者艾利·微恩,倒置劍-皇,意為愛情得分離,受到強烈攻擊;第六名被害者,迪亞特(間接),沒有留言;第七名被害者,‘鎖匠’阿爾文·加裏,倒置劍-男仆,意為,突發事件,沒有充足準備;第八名被害者,觀察者,沒有留言;第九名,麥瓦老板;第十,中央花園商店老板;十一,卡洛斯警官。這裏還不包括因為你的罪行死去的馬克,逼死的依莉薩太太,被逼瘋的埃瑪太太,喪失了生活目標的瑪莎小姐,失去愛人的卡萊爾小姐。好了,魯夫探員,給我個說法吧。”


    魯夫已經抽掉了第三隻雪茄,他冷冷地說,“醫生,我真的很佩服你,真是想象力驚人啊,那麽,請你告訴我,你找到了什麽證據指認我是凶手嗎?”


    “我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證據,我打算殺了你,然後自己慢慢找。”沃勒抽出背後的柯爾克蟒蛇,眼裏射出一道寒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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