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閉合,囚車緩緩啟動,在前前後後兩輛軍用越野車和六輛大卡車的護送下,踏上前往秦嶺山脈的路途。


    42個囚徒還是沉默不語,出奇的“乖巧”,有人閉目養神,有人靠椅熟睡,有的望向窗外,整個囚車裏寂靜無聲,不僅前後持槍的士兵暗自詫異,就連司機也時不時的抬抬眼,通過反光鏡看一下車裏的情景。


    起初的時候,他們感覺輕鬆,暗道這些人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麽抵觸,至少這麽乖巧安靜的情況基本沒有遇到過。自己也可以稍微放下心,不必繃緊神經全神戒備。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輕鬆的感覺慢慢斂去,不安的情緒在心頭升騰,懷中的機槍慢慢的攥緊,警惕之意越發濃烈。


    因為……


    這些人安靜的有些……過了!除了少數幾人有些許的肢體伸展動作外,其餘所有人自始至終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而且第一天晚上休息時聽從命令從車上下來小便,其他時間直至兩天後,他們連規定的“方便”時間都沒有過活動。兩天多的時間裏,沒人喊著要水、要飯,更沒有說過任何話,自始至終都在延續著“沉默”、“慵懶”、“疲乏”的風格!


    整個車廂裏靜悄悄的,沒有活動、沒有聲音,司機甚至懷疑後麵座位上坐的究竟是人,還是……死屍?這是囚車,還是靈車?這是去監獄,還是去火葬場?


    兩天不吃不喝,不做任何要求,這得需要什麽樣的毅力?兩天時間一動不動,身體的關節怎麽可能受得了?


    他們是士兵,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也曾在模擬訓練中趴在草叢中十多個小時,正因為如此,才最能明白其中的艱難,而能夠做到像這些囚徒這種麵色如常,如呼吸般簡單……恐怕那些號稱精英的特種兵、偵察兵裏能辦到的也不多見。


    “這些人都是囚犯?”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個疑問開始在腦海浮現,久久無法散去。


    第三天晚上!車隊進入河南西部,距離秦嶺山脈邊緣不足千裏之地的崔家坪,並在小村外的野地裏停下來。


    “下車,集合。”囚車裏的士兵高聲呼喝,把囚徒們從睡夢中拉回現實。或許是長久的靜坐讓身體僵硬,或許是長久的饑餓造成體力不濟,反正沒人立刻起身,都“呆呆”的坐在那裏。


    “下車!!”車外的寧雷拿著喇叭爆吼一聲,抬手對著車廂砰的就是一槍,行事狠辣,毫不留情。


    激射的子彈洞穿車廂玻璃,擦著其中一人的臉頰飛過,重重打在車廂頂棚上。


    一滴鮮血從臉頰滑下,被子彈劃傷的男子神情驟冷,緩緩轉頭,盯向寧雷。


    察覺到男子眼中的憤怒,寧雷嘴角勾起:“記得之前提醒過你們,不要在槍口下麵玩張狂!否則後果會……”


    話音未落,****卻突然抬起,猛的扣動扳機!


    砰!沒等男子做出躲閃動作,激射的流光瞬間命中肩頭。鮮血噴濺,骨骼碎裂,短促卻沙啞淒厲的慘叫當即響徹囚車。


    囚徒們目光晃動,齊刷刷定在臉色煞白的男子身上,部分麵色如常、部分幸災樂禍,其餘部分則先是愣神,繼而凝重,之後憤怒,囚車裏的氣氛陡然緊張,外麵的士兵同時舉槍,瞄準每個囚徒。隻是沒等內心的憤怒情緒完全顯露出來,囚車裏一聲輕微的咳嗽,卻讓他們硬是頓在那裏,神情幾番掙紮,最終恢複沉靜,誰也沒有再做出衝動的舉動和言語。


    嗯?狄成微微挑眉,尋找之前的聲音來源,隻是……之前的聲音非常細微、飄忽,幾番搜尋都沒能發覺。


    寧雷神情冰冷,仿佛殺的不是人,而是動物:“我有說過,不要試圖挑釁、不要質疑我的權力,否則後果自己承擔。這隻是個警告,下一次可就沒這麽幸運了。現在,下車!給你們半分鍾時間,誰下不來,再餓兩天時間!”


    “下車!”周圍士兵齊聲呼喝。


    “……吃飯嘍……別對不起自己的肚子……”狄成緩緩伸展腰肢,先是稍微活動下身子,接著扭著脖子、晃著胳膊,第一個從座位上站起來,向著車門處走去。


    或許是受到了震懾,其餘囚徒沒有再猶豫,而是活動著身子依次離開座位。半分鍾時間不長不短,卻足夠他們從車上下來。至於那個受傷的男子,被救護兵給粗魯的拖出來,拉扯到後麵的車廂裏。


    寧雷晃動著極為刺目的電棍,掃過每個人的眼睛,哼聲道:“最後一次警告你們,服從命令才是最好的選擇,任何自以為是的囂張,對你們和其他人都沒有半點好處。本來想給你們弄點好吃的,可現在看來……哼!每人半個饅頭,半瓶水。明天一天,不許吃飯!”


    在他的示意下,士兵們端來饅頭和水,喝斥道:“都蹲在地上,低下頭!”


    狄成還是第一個蹲下,但低下的頭卻不是在看地上的野草,而是在觀察身邊這些人的動作和舉止。到現在為止,他完全可以確定這些人都不簡單,從他們的氣質、舉止和神情來看,很可能就是來自各大軍區的特種部隊!


    華夏的各大天榜勢力!!


    天榜!!國家機器的最強“矛與盾”。與地榜勢力的狂野不同,他們都是群鋼澆鐵鑄的鐵血戰士!被軍魂澆灌的戰鬥機器!


    這些人,究竟有多強悍?!


    另外一點,那個名為寧雷的軍官肯定也知道些什麽。


    隻是狄成猜不透的是,高層領導或者劉啟元給寧雷下達的什麽特殊指令。之前的開槍射擊,究竟有何目的。純粹警戒?恐怕不太可能。


    “給你。”分飯的士兵走到狄成麵前,隨手扔下半個饅頭和隻剩半瓶的礦泉水。


    狄成探手接住,先用水濕潤下嘴唇和喉嚨,這才慢悠悠的品嚐饅頭美味。


    士兵依次分發食物,四十名囚徒沒有一個狼吞虎咽,都用水濕潤著嘴唇和喉嚨,一點點的把幹糧放在嘴裏,碾成粉狀後緩緩咽下,不緊不慢,毫無狼狽之意。


    “朋友。”狄成嚼著幹硬的饅頭,輕輕碰了下身邊的精壯男子,小聲道了句:“哪個軍隊?”


    男子雙眸微微凝縮,但表情毫無變化:“早就退役了。”


    狄成輕聲笑笑:“聽口音,來自南方吧,讓我猜猜,你是……廣州軍區,血刺狐特種大隊?”


    此話一出,男子眉頭微微凝縮,看向狄成的目光中閃過道冷意。狄成的聲音很小,但在這種沉悶的氛圍裏,還是讓周邊不少人聽到。


    霎時間,道道或敵對、或淩厲、或訝異、或凝重的目光聚集在這人身上,然後緩緩轉動,看向狄成!之前的氣氛沉悶,因為內心桀驁的緣故,故作慵懶。可這時候,沉悶之中卻彌漫出緊張的氣息。


    眾多囚徒仿佛沉睡的野獸緩緩覺醒。


    狄成無聲笑笑,繼續小聲問道:“血刺狐特種大隊,在華夏各大特種部隊中僅次於熊家死士營、東北荒林野戰隊,天榜前三十強的尖刀部隊,背後的控製者是八大家族之一的雲南木家。這次你進黑崎監獄,是受了木家指使?還是你們軍區的指令?有什麽目的?監視?刺殺?還是……另有其他任務?”


    毫不避諱的詢問讓男子的表情越發冰冷,周圍的氣氛也更加凝重,眾多囚徒的神情閃過各異的精芒,但更多的目光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定向了狄成!


    “你是誰?”男子冷冷開口。


    狄成微微一笑:“你猜?”


    “活膩……”


    男子剛要開口,兩個冷硬的槍口慢慢頂在了他和狄成的後腦勺。


    哢噠!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誰允許你們說話的?”


    ps:不知不覺,已經月初了。兄弟們,基本花準備好啊!!這個月競爭忒激勵了,頂住頂住,小鼠趕緊存稿,激情時刻肯定爆發!淚求鮮花啊,嗚嗚……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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