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了解到情況來看,我所問的問題,你應該全部知道。”


    “那就說來聽聽。”


    金爪無意識劃動幾下,巫農沙啞的聲音隱約沉了幾分:“第一個問題,房中壽在哪?”


    狄成看了看巫農古,又看了看尤伶,停頓片刻,狄成嘴角一翹:“死了。”


    “嗯?”巫農古的眼眸中閃過絲淩厲,卻並未發怒。“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


    “四個月前被人殺死了。”


    “被誰?”


    “不知道。”


    “狄成,你好像很不配合。”巫農古微微眯眼,沉靜的氣息終於出現幾分波動。


    “配合?”狄成冷哼:“我可以體諒你漢語詞匯的匱乏,但說話之前……先搞清你我之間的角色,擺正你自己的位置,然後再組織用詞。”


    巫農古不為所動,繼續質問:“安妮應該向你說過高森失蹤一事,現如今所有的線索隻有一個,就是房中壽。而他早已脫離天網,行蹤難尋,普天之下隻有你狄成一人知道。”


    “先搞清楚一件事,你或者是你們戰神咆哮的神王在懷疑是我下的手?”狄成眯眼看向巫農古。


    “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每個有關聯的人都可懷疑,不可否認,你的疑點最大。”


    靜靜地對視片刻,狄成卻是雙手一攤,道:“換下個問題吧,這件事與我無關。”


    “你的這個回答我無法接受,組織更無法接受。”巫農古緩緩搖頭,道:“我們的目標隻是高森,隻要你把他交出來,或者把房中壽的消息告訴我們,組織絕對不會以為此事而對你采取任何行動,彼此之間的盟友關係仍舊不變。”


    “巫農古,我最後重複一遍,你也可以帶著我的話向組織複命。此事與我無關,與房中壽同樣沒有關係,如果你們真想尋回高森,不妨找其他人問問。”


    “其他人?誰?”巫農古敏銳的抓住其中的關鍵字眼。


    “無可奉告,你的狗鼻子不是很靈嗎?自己找去吧。”狄成哼笑一聲。


    眼睛輕微閉合,巫農古靜靜的凝思良久,慢慢睜眼,一道精芒閃掠,卻不再追問房中壽的下落。“第二件事,我曾在你身邊尋到宇文荒雪的味道,不知你能否為此做個簡單的解釋。”


    狄成心中閃過絲詫異,這家夥的鼻子不是一般的靈敏。“我和宇文荒雪之間非敵非友,就現階段來看,或許還能算是個敵人。這個解釋,你可滿意?”


    “如果你所言屬實,勉強可以接受。”


    “還有問題嗎?”


    “問題沒有,替組織向你傳達一句話,黑榜聳立,世界風雲將在近期出現變動,天網任務將會重新作出調整,也會再次將你囊括。所以黑道上的事務能加快便加快,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完了?”


    “到此結束,告辭。”巫農古將金爪收入黑袍,強橫氣息同樣收斂,轉身想要離開。狄成說的話很模糊,但精擅情報分析與追蹤的他卻抓住幾個關鍵點,足夠他打通紛亂的思緒,重新鎖定目標。


    “等等,你的問題問完了,可我倒是有個問題。”狄成忽然叫住他們。


    “說。”巫農古沒有回頭,淡漠開口。


    狄成右手慢慢抬起,黃泉刀斜指巫農古,點點寒芒在刀尖閃動:“我記得當初約定中曾經說過,你們不得幹涉我在黑道上的行動,可為何當日強行出手救走刁尊?也請你給我個解釋,否則……”


    淩厲的眸子掃過全場,彌漫的殺意將四名神侍鎖定:“他們四個留下來,祭奠當晚死去的兄弟。”


    四名神侍神情同時一緊,下意識的握緊兵器,警惕的盯住狄成。


    巫農古淡漠開口:“當晚之事我戰神咆哮並不知情,也無法給你合理的解釋。不過我可以向你做個保證,葬魂組已經徹底消失,除了張嘯延和倪東旭之外,其餘所有人已經被全部撲殺,你大可不必擔心他們向天門報複。”


    “我最討厭推卸責任,我不管是不是戰神咆哮,隻要是來自你們組織內部的命令,便是違抗當日約定。”


    “約定由多諾斯做簽,組織不會言而無信,不管救走刁尊是算不算破壞協議,都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可能是賠償,也可能是其他方麵。但不是現在。不過此事確實與我無關,更與戰神咆哮無關,我可以額外告訴你一點……鬼王對刁尊感興趣。”


    “鬼王?”狄成眉頭微皺。


    “鬼王生性嗜殺,行事多無顧忌,此次突然插手天網行動,責令白發魔女捕獲刁尊並未向組織提出申請。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其他的……無能為力了。”巫農古說完,再不停留,身軀前傾,消失在果園深處。


    四名神侍警惕的看著狄成,慢慢移動著腳步,直至拉開十步距離,確定他沒有再次出手的意思,這才快步離開。白發魔女和尤伶在繼他們之後也動身“飄”離,自始至終並未再做開口。


    “鬼王?”狄成自語幾聲,目光閃爍變化幾分,斜舉的黃泉刀慢慢放了下來。他本就沒打算真的出手,隻是趁機威脅下,沒想到還勾出點意外的收獲。這麽長時間以來他見過不少戰神咆哮的強者,也算是交過幾次手,隻是那個與之齊名的死神左手一直沒有消息,這次鬼王突然插手,隻是看中刁尊實力那麽簡單?


    “成哥,都走了。”沙琅繃緊的精神放鬆下來,吧嗒吧嗒嘴,多少有些遺憾,光顧著跑路了,也沒痛快的打一場。


    將紛亂的事務壓入心底,狄成深吸口氣,調整好狀態,看看正直直盯著自己的金藝璿,不由笑道:“怎麽樣,剛才刺激嗎?”


    “嗯。”金藝璿展顏一笑,柔美與嬌羞的糅合散發著惑人的魅力。刺激,真的很刺激。她生性恬靜溫婉,也喜歡獨自享受寧靜與閑適,但不可否認的是內心深處卻渴望著另類的激情,一種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的幻想激情。可這些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幻想,卻總能在狄成身邊看到,真切的體會到。


    她為自己的選擇感到慶幸,也為能夠遇到並愛上狄成而感到幸福。


    “走,我們繼續……郊遊。”狄成刮刮金藝璿的精致挺翹的鼻尖,拉起小手,再次踏上回返娘家的“蜜月”之旅。


    再次啟程的回家路途仍舊甜蜜、仍舊美好,金藝璿非但沒有因為當日之事而影響心情,反倒更加的開心,更加的親密。


    隻是……這次的幸福時光並沒有持續太久,三天後,實在是等不及了的金學良終於打來電話,催促金藝璿趕緊回家。


    他早已得到狄成會過來的消息,也一直在等著,可……一等就是半個月的時間,本就對狄成有意見的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在故意耍他。


    接到電話後,狄成本不想搭理,繼續步行向西,隻是他們畢竟已經進入hb(湖北)境內,金家在這勢力龐大,幾番嚴密的搜索後很快便鎖定了他們的行蹤,並強行“抓”往軍區大院。


    五天後,也就是在他們離開上海的二十天之後,狄成和金藝璿手挽手的站在了金家大院的門前。


    手裏提著禮物,臉上掛著笑容,金藝璿甜甜的叫了聲:“爸”


    狄成幹咳一聲,勉為其難的張了張嘴:“金伯父。”


    大院的石桌旁,金學良正黑這張臉直直盯著狄成,捂住茶杯的手嘎吱嘎吱作響,仿佛在壓抑著即將爆發的火氣。好一會,這才恨恨的從牙縫中擠出句話:“把你的臭手……從我女兒身上……拿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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