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集市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讓人感到神秘莫測起來。


    而西斯,原本是微微抬著頭站著的,漸漸地,他放鬆了下來,走到我的身邊,再次拉住了我的手。


    見西斯對我的手這麽感興趣,我都幾乎要在心中嚎叫了。


    老天,我是男人好不好?即使帶著娘炮味,那也是男人,此刻,我扮演的就是男人的角色,所以,你不要牽我的手好不好?


    你這麽公然地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我的手,不就是找事。


    現在,你看看,事情已經被你惹出來了,你怎麽還不吸取教訓呢?


    現在,我幾乎感到欲哭無淚。


    我的心中,縱然有千般感慨,此刻因為百感交集,因此表麵上倒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現在,我和他就像一對搞虐戀的戀人一樣。


    一個在前麵走著,而一個迫不得已在身後跟著。


    此刻,我就是那小媳婦兒。


    就在我心中萬馬奔騰著這些齷蹉事的時候,卻一不小心眼前一花,原來是西斯伸出手來,在我的腦殼上彈了一下。


    “親,在想什麽呢?這麽專注?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想吃誰?”


    原來是西斯在和我說話。


    我想吃誰?


    說實話,我難道剛才在想吃誰了嗎?


    我明明在想牽手這麽純潔的事情,他怎麽會扯到飲食這麽猥瑣的東西上了。


    我即使想吃什麽,對象也不會是我自己或者說是他呀。


    “怎麽了?”西斯見我滿臉無奈,於是繼續追問道。


    就這麽猶豫和躊躇了很久,最終我說道,“此問題乃刁民問題,不好回答。”


    就這樣,我們很快就將那酒樓老板的鬧劇丟在了一邊。


    現在,我和西斯二人手拉著手一同邁步朝著這家酒樓往裏走。完全將那耍潑的老板丟在了腦後。


    一邊上樓,我一邊向西斯詢問,“剛才那人我們是否不用去管他了。就讓他躺在那裏嗎?”我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很快會有人來的。”西斯聽到我的話,便淡淡地回答道。


    “什麽意思?”聽西斯這麽說,我感到很是不解。


    西斯聽我繼續詢問,他便站住了,睜著一雙眼睛定睛地看著我。


    “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他問道。


    我點了點頭。


    西斯見我點頭,便情不自禁地歎了一口氣,“唉,說實話,我現在已經快要動搖自己的信仰了。”


    “啥意思?”我實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你啊,我對你的信仰開始動搖。”


    西斯不說話倒罷,我現在怎麽覺得他越說話,我就越糊塗了。


    “你啥時候對我有信仰了?”我好奇道。


    不過,就在這點滴的好奇裏,倒也有稍許的莫名的自豪感。


    不得不說,西斯的感覺有時候確實敏銳。


    就連我那一點點,一點點,少得不能再少的自豪感此刻也被他感覺到了。


    怎麽說呢,壞人就是壞人,形容都不需要。壞人會在任何事情做些壞事讓你不痛快。


    而西斯這種壞人此刻也是如此。


    “你認為我會對你抱有希望?”他果然如此說道。“我心懷著一種莫名情緒的對象的,還不都是凱撒,我對你的期待,其實是對凱撒的期待。如今我期待的破滅,就是對凱撒的失望,我對凱撒之所以失望,就是因為他怎麽會看中你?以至於我如今也會莫名其妙地和你這種傻瓜在一起。”


    我不得不說,西斯這個人,如果用一種通俗的說法來形容的話,那就是腹黑。


    他的肚子就是黑的。


    不,不僅僅是肚子是黑的。我敢保證,這人無論從哪個方向,哪個層麵去麵對,去打量,都是黑的,絕對不僅僅是肚皮。


    他的心是黑的,腦門是黑的,腦子裏的肉是黑的,心肝內髒都是黑的。


    這種角色,隻要存在,就注定做不了好事。


    無論是對於他身邊的任何人,還是任何東西,他釋放的任何磁場,都是他媽的非正義具有傷害性的。


    不過,我得不承認,這種腹黑類的東西,有其魅力。


    就像在炎熱的夏季,來一杯冰水鋪麵澆過來,那種涼爽的讓人心驚肉跳的感覺倒也像坐過山車一樣銷魂。


    因此,這種腹黑之類的東西的魅力,實際上都是對於那些好日子過慣了,神經有些麻鈍的人來說才存在的。


    這僅僅是一些人,或者人們在某個時候心理需要一些刺激的依托。


    但是,這玩意兒絕對不能成為主流,當他洋洋自得的時候,我會找準時機,一把就將他給滅了。


    扯遠了,諸位。


    有關腹黑的話題,本人有點扯遠了。


    而西斯此刻又來打擊我的自尊,我也像一個小男人,小癟三一樣,暫時讓他打擊了片刻。


    就在說話間,我們依舊如同一對情侶那樣,手拉著手,走到了這酒樓的二樓。


    話說,路漫漫其休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這路,並不算太長,但是對於我兩來說,也真是夠長的。


    如今,我們還上下求索來著,一直來到了二樓。


    這店家老板的命運已經被我和西斯拋在了腦後,我們又像最初一樣,開始了,我們的話題。


    “我說過要懲罰你。”西斯此時就坐在我的對麵,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也就是我坐著的位置,坐著的地方。“你不會已經忘記了吧。”


    “嗯哼,”我回答,“確實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


    “那麽現在想起來了嗎?”西斯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


    “是啊,多虧提醒,似乎想起來一些了。”


    “那麽,就讓我們開始吧。”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如何開始?”我問。


    “別著急,很快我們就會看到了。”說到這裏,他的鼻孔裏噴出一股冷氣,“你現在的情景完全就是,還沒見著棺材,因此就不知道眼淚有多鹹。”他諷刺我道。


    “我會記住你的話。”我告訴他,等會兒會去自習品嚐我的眼淚,然後讓它的味道刻骨銘心在我的骨頭裏。


    我這句話聽起來很貶損自己,但是如果聽到我說話的語調和語氣,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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