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小樹林水潭邊。


    “春茹娘是破鞋!春茹也是小破鞋!”


    “我娘說了,她娘是狐狸精。”


    “我們這樣不好吧,要不還是回去吧?”


    三個長相平凡的小姑娘在商議著什麽,她們打算陷害一個人。


    春茹來了之後三個小姑娘都笑眯眯的,說河邊有條漂亮的大魚。


    春茹信了,伸脖子去看。


    “在哪呢?看不到!”


    “在那,你就在那!”


    春茹隻感覺自己被一推,整個人就栽進了水潭裏不省人事。


    迷蒙之間感覺有什麽人救了她。


    春茹大汗淋漓的醒來,看著窗外天還沒亮。


    她似乎想起了一些原身以前的事情,難道是因為自己白天思考了,所以夢到了?


    她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暈暈乎乎的,整天頭都恨燒很暈,每天喝不完的苦藥,一個女人抹著眼淚凶巴巴的罵著自己小沒良心的然後給她喂煮的最軟的粥。


    那個人就是春花了。


    今天要去報名選秀,然後直接考試,考過了才能進入下一輪,至於具體有多少輪,沒人知道。


    隻是聽說第一道題因為是隨機的,都還沒有人通過過。


    得多難的考題啊!


    一大早就被春花喊了起來,天還沒亮,就開始搗騰自己。


    先是把她的頭發絲都梳理了個一絲不苟,然後開始在上麵抹油,將整個頭發摸的烏黑油亮緊緊的貼伏在腦門上,才開始做造型。


    春茹對於這樣的場麵很無語,不過這個時代的審美也就是這樣了。


    將頭弄好了之後將衣服層層換上,穿上鞋子,最後一步就是上妝了。


    在現代的春茹頂多畫畫職業裝,因為懶得緣故因為都是直接摸一層裸妝的東西再擦口紅就搞定了。


    公司也不會說你沒畫,看也勉勉強強能湊合看的過去。


    看著春花心疼的將一盒雪花膏拿了出來給她抹在臉上,“老娘真是下了血本了,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冤家?”


    被雪花膏抹過的臉膚白勝雪,連毛孔都遮擋住了。


    最後是胭脂。


    嘴上瑉一口,臉上擦一點。


    搞的跟成親似的。


    “好了,等車來接。”


    現在天才蒙蒙亮,“娘,我早上一大早一起來還啥都沒吃呢!”春茹抱怨,揉了揉被勒的有些緊的小肚子。


    看著是有一種楊柳枝似的細腰的感覺,可是這被勒的真難受。


    衣服做的也不是她的標準碼,春花很小心機的將腰縫製細了兩寸,這樣就顯得胸更大,屁股更大,一看就給人一種是好生養的錯覺。


    “吃什麽吃,還吃不夠,讓你吃!讓你吃!”說著給她拿了兩塊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的糕點。


    春茹笑著吃下去涼快之後默默的塞了點水,不能吃了,肚子被勒的太緊了,吃一點東西就好難受。


    如果不是怕餓暈在路上。


    沒有時間給春茹多想,車就來了。


    車是一個車夫一匹馬拉著的一個小轎子,轎子裏麵已經坐了三個姑娘,大家都是白麵紅嘴一頭油。


    其中一個姑娘看到春茹有些不太高興,不太高興的姑娘叫冬兒,她就住在這條街上,自然看不慣春茹她娘的做派。


    另外兩個姑娘就不知道了,見新姐妹上來,都抱以微笑,可見是好相處的,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春茹剛坐下沒有多久,車就開始搖搖晃晃了起來,當然不是她壓的,而是車動了。


    透著小窗子可以看到春花在揮手絹,對她喊,“頭伸進去,別瞎看,記得矜持,矜持!”


    “噗!”春茹扭頭看著一個小姑娘正在捂著嘴笑,手上是一個淺藍色的手絹,身上也是淺藍色的,有些地方還嗅著漂亮的紅花,在現代這身裝扮應該算是俗氣的,可是這個雙丫髻的小姑娘卻是穿出了一種氣質如蘭的感覺。


    她笑著跟春茹說,“你娘真可愛。”


    “我也覺得。”


    冬兒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這一年來她可知道春茹死了一次就變了,可沒以前那麽好欺負。


    “妹妹叫什麽?雖然可能就路上能相伴一場。”


    “春茹,姐姐叫什麽?”


    “柳依。”


    另外一個姑娘聽著她們說話,適時的插入了自我介紹,“我叫十韭,回去的路上還能相伴一場呢。”


    也是,從換了皇帝宮裏沒有太皇太後也沒太後更沒皇後的日子裏,選秀通過的秀女竟是一個沒有。


    許多姑娘去選之前總有一種迷之自信,感覺自己就是哪個幸運兒,但是想想,怎麽可能呢。


    大家都一般一般。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選上了那可不是秀女,而是皇後。


    在車上顛了三個小時,本來就抹的白生生的臉倒是有些慘白了。


    皇宮門口排起了長龍,而春茹排在了最後頭。


    春茹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裏麵有著報名費,這個國家是和平的,更何況是天子腳下,自然不會出現光天化日之下搶劫的事情。


    春茹剛剛想完,旁邊立馬就出現了一個胖乎乎的姑娘,對方穿著灰撲撲的衣裙,腳上還沒穿鞋子,指縫間都是黑泥黃土。


    她立即大力的將柳依推到了,然後喊著,“把報民費教出來。”


    臥槽,這個世界怎麽了,總要打她的臉是不是?春茹恨不得仰天長嘯。


    但還是默默的移開了步子,雖然和柳依是一起來的,但她可不想自己受牽連。


    柳依倒是很乖,乖巧的從袖口裏拿出了報名費,遞了過去。


    也沒人報官,她們排的太後麵了,等官人來了,事情已經結束了。


    柳依因為剛剛春茹沒有出來幫忙的關係,也不跟她說話了。其他兩個姑娘也沒出來幫忙,但因為剛剛站的遠了些,也都用一種寒心的目光看向春茹。一副終於看透你了,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的表情。


    春茹也懶得去解釋什麽,她現代可都二十六七歲了,哪裏會跟這群十幾歲的小丫頭計較,嗯哼。


    可是接下來她在她們後麵竟然站了一個熟人,正是江夏。


    此刻江夏一身女裝,表情高冷,脖子被立領的長袖旗袍給遮住了,看不到喉結,胸前還鼓鼓的。


    “……”如果不是他剛剛瞪了自己一眼,春茹還真沒認出來。


    真是見了鬼了,大白天在古代竟然驚現女裝大佬。


    這江夏不會是跟蹤自己來的吧?這麽不科學?


    江夏見到了討厭的女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個給他金子的小姑娘不知道怎麽找到了他,而且看出了他的過人之處,非要他代替她來參加選秀。


    選秀成功再替換回去,失敗也沒什麽。


    這個時代的選秀就是很簡單的腦經急轉彎和才藝表演,根本不會驗明真身。


    這是那戶人家告訴他的。於是他來了,結果不能保證,不過他會盡力的。


    另外,他還有自己的一層心思,他懷疑這個皇帝是穿越者,皇帝說的那些話太像一個現代人說的了,他想來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如果真的是的話,就勉為其難抱一下大腿吧,畢竟人家是一國之君。


    江夏想到現代,哪裏有他抱人的大腿,都是人家哭著喊著求著自己把大腿給人抱。


    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就是在野外尋找大熊貓,怎麽就穿越了呢?真是無語。他真的一點也不想穿越啊。


    “嘿,你是不是跟蹤我來的?你是不是暗戀我?對我一見鍾情?”春茹用胳膊肘戳了江夏兩下。


    江夏嫌惡的避了避身子,根本不說話。


    當然不說話啊,一說話就得捏著嗓子,誰知道這個臭丫頭會不會暴露自己其實是男人的現實?


    “你怎麽穿這麽好的衣服,哪裏來的?”春茹羨慕的摸了摸他身上絲滑的錦緞,她穿的也就是一身新衣服,能穿錦緞的都是富貴人家。


    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胸上,下意識的準備伸手去默默墊了啥。


    “女流氓!”江夏壓低了聲音有有些蹩腳的女聲說。


    春茹有些尷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好歹我們是熟人,我要是當了皇後,就把錢還你。”


    江夏鄙視的看了春茹一眼,皇帝得多瞎才會讓你當皇後啊!


    排隊的隊伍有些長,前方有些鬧騰騰的,隊伍半天沒有前進一步了。


    原來是之前搶柳依錢的那個胖妹,成功的搶到了一身衣服,然後穿的有些不倫不類,因為衣服有些小,交了銀子官人不讓進。


    “你連鞋子都沒穿,我當然不能讓你進啊!”官人有些無奈的說,“你這是不敬皇上,要是皇上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光腳丫子,你強迫皇帝娶你咋辦?”


    春茹伸著脖子好奇的看著,江夏將眼神下意識的看向了春茹雪白的脖子,恨不得手上有刀,斬了去。


    “官人,讓我進去吧,你銀子都收了。”胖妹人長的大嗓門也大,然後她又繼續說了,“我家裏遠,一路上過來,被土匪搶了,沒有什麽錢財,多虧剛剛的姐妹們資助,不然還參加不了選秀。”


    “選秀是我在家老母親唯一的夢想,我一定要替她完成。”


    許多人都被感動了,唯獨剛剛資助她的人臉上的表情跟吃了翔似的。


    守門的倒是沒受到影響,“前幾天還有個死全家的,你母親不是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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