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巨山,光幕仿佛無所阻擋一般,又似是自山中發出,形成了巨柱,直衝天際。


    整座山占地方圓千裏,宛若籠罩在光幕之中。


    山的四周不時有一些黑色的人影,神色震撼之下,接觸光然後不見。


    這些人進入之後就會來到一個足以容納萬人的平地,上方是山體,嶙峋不一。


    其中唯一的光芒之處則是密密麻麻的銀針,足有十餘裏,在上方石頭散出光芒的照射下閃爍著寒光。


    銀針約有二尺長,若在地下紮了根一樣,遠遠看去,如同銀色的平原,淑爾迷人。


    “銀原”之後,有幽深的洞穴,與銀原兩端一線,隔了一丈。這洞穴其中黑暗,不可見其內。


    此時的平地之上,約有兩三千人。又有一個個地域,很少的是涇渭分明,所占位置頗大。


    隱隱的,有議論傳開。


    “此處可有道友認得?唯一的可疑之處就是那銀針處了。”


    “我也覺得如此,可迄今為止沒有一人去上麵試一試。”


    當中有一金袍青年,錦服之上映著微光,光彩照人。


    青年相貌帶著幾絲惡氣,嘴角帶著笑,一臉的玩世不恭。


    “諸位,本少爺在此專收女侍,一日五千中品靈石,尚不封頂!”金袍青年笑著說道,眼睛擠吧了點,伸手一揮,一輛金色大轎出現在了身旁。大轎通體金色,華蓋端處垂著簾子,簾子又綴著諸多小珠子,密密麻麻。


    這大轎沒有扛的長棍,如同一個房子一般,通體散著光芒,威勢不凡。


    開口之時,青年刻意將聲音放大,原本雖是有些談論的“嗡嗡”之聲,可還是小了,這聲音傳遍人群的每一個角落,使得所有的人都是聽了去,再呆著看到那光芒四射的金色大轎,頓時震驚!


    人群之中,有一個細小胡子修士,身長五尺,此聲音猶如激雷,讓他身體微震,在與他一旁修士神色同樣驚動的同時,趕緊收回了手,其手中有一個儲物袋。他在上麵用手指繞了幾個小圈圈,待得儲物袋上有微光一閃,就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談論之聲如平地之雷般驚起。


    “此人是誰?竟敢放出如此豪言,要知道,這五千靈石,可是足夠普通修士攢夠一年!”


    “這,這……你們可看出了這金色大轎,這可是上品靈石打製而成!還有那白色飾粉珠子,可是夜靈珠啊!一個值數十萬中品靈石了!”


    “他身旁的六位老者修為竟都是歸元境後期巔峰之人,並且明以青年為尊,如此大的財勢!何等的力量!!”


    “嘖嘖,這下子倒有戲子看了。這轎子能裝下一百來人吧!”


    此刻以青年為中心有一大片空地,人群居於四周。


    數千道目光帶著嫉妒羨慕之意,青年神色得意。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飛出了十餘道纖細身影,在青年微微示意之下,一一飛入了大轎之內。


    沒過兩息,又是有二三十人都是鑽了進入。


    此刻倒是人數少了,不過還沒一會兒,又有一個婦人飛了出來,此婦人鼻子之上有一個黑色小痣,細細看去,也有幾分姿色。


    婦人向著轎子飛入,神色嚴肅。


    就在她快要進入轎子之時,青年卻是冷哼一聲,接著手中有一枚玉簡出現,扔到了婦人前方,迸裂為了一道青色光幕。


    婦人一愣,轉過身。


    “你……不行。”


    “你……你再看看嘛!我還是比那些狐狸精強的!”婦人聽後有些急了,口不擇舌。


    青年卻是一笑,“好,那我就看看。”說罷竟還真的伸頭仔細看了幾眼,然後挺過身,伸手一揮,在婦人驚喜之下,一道虛幻的手掌在她措不及防之下搧在了臉上,頓時上麵就有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子,女子慘叫一聲,直接愣怔了。


    “我已經看好了,滾吧。”青年輕佻出口,冷哼一聲。


    四周霎時嘩然一聲,議論一片。


    婦人神色之中露出一抹怨毒,然而不敢造次,狼狽地飛去了,人群不少人都是戲謔地看著她離去,直至落到了最後麵。


    “六位先生,把我這轎子送在最前麵。”說罷,青年就嘿嘿笑著鑽了進入。


    六位老者相視一眼,都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無奈,接著伸手一揮,那大轎升起,落了最前方的一端,接近山體之處,坐落了下來。


    此次鬧劇算是結束了,諸多人對於那造化竟是有些興致缺缺,一臉的不滿足。


    一旁有一個眼小之人,正是柳嚴,其旁還有譚嵩,陰仙塋和滕铖。


    “李利相怎麽毫無聯係?易蠆怎麽樣?”柳嚴看向滕铖,開口道。


    “沒有。”片刻後,滕铖開口道。


    “這二人去追擊一個沒有飛行法寶,修為低下的人能夠有什麽意外?”譚嵩在一旁判斷道。


    “那個修士……很神秘。”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有些沉默。能夠短時間之內,在易蠆有所防備之時,還能一如既往地破開陣法,著實讓人看不透。


    正在這時,柳嚴眉毛一挑,穿過人群,在那進入的山體之處出現了三人。


    “該死,這三人也還活著,若非那人,又怎麽會如此!計劃本是天衣無縫!”柳嚴罵了聲,神色陰沉。


    “靈凝宗的天驕,又怎麽會輕易夭折。”滕铖沉聲道。


    說著,四人麵色一變,轉身看去,正有三人來臨,不久後就到了,在他們一丈外停下了,這三人神色也是微微變化。


    “李道友,易道友為何還未回來?”趙儒笑了聲,譏誚道。


    “哼,算你三人好運,不過你那同門之人可沒有什麽運氣了,不過還是比你們麻煩點。”滕铖冷笑不已,又是道:“如今還是看看此地是個什麽地方為好?不然出去之後,也沒有什麽方向逃命!”


    “據我所知,我那師弟可是雙雙命喪了二人啊。”張骨輕笑一聲,嘲諷道。


    四人頓時麵色一變,有些難看了,而那三人則是離去。


    “白師弟有很大的可能,殺了二人!”張骨沉聲分析道。


    此話落罷,二人一震,神色露出不可置信。


    旋即趙儒沉吟了一會兒,道:“或許三人同死了也未可知,畢竟白師弟的修為太低。”


    ……


    一天的時間緩緩流逝,期間有人試探,卻也沒什麽收獲。


    又是過去了許久,十餘人來到了銀針不遠處。


    在這十餘人之中有一個細小胡子的中年修士,神色恐懼。


    “去吧,飛過去,你偷我們儲物袋之事便是可以既往不咎。”


    這一情形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不禁看了去。


    餘下的人臉色不好看了下來,“還要我們去送你嗎?”


    細小胡子中年修士頓時一個激靈,看了看那個方向,終是飛了起來,眾人屏息。


    隻見此人不過飛了幾丈,便是掉了下來,倒在了針窩裏,甚至來不及慘叫,就已經死透了。


    漸漸地,他的屍體似乎被消蝕了,幾息後就無蹤了,一大攤的血跡也是不見,似乎其從未死過人一般。


    “果然還是如此。”有人歎息,有不少的修士或嚐試,或被逼迫地進去了,可也都是這個結果,不過卻是在上麵行走能夠活得時間長些。


    帶著胡子中年來的十幾個人看罷各自飛離了。


    “宗門之內有諸多關於洞府的典籍,可也沒有如這般的。”一處,趙儒沉思開口。


    “趙師兄,你可知道銀針,還有發光之石是些什麽東西。”張骨看了幾眼,詢問道。


    趙儒目光一閃,這個問題他早先就猜測過,可山體堅硬無比,那些東西也是不可破壞,讓人焦心難纏。


    “睡族神秘,或許他們能夠知道。”司馬誅目光穿過人群,在一群毫不起眼卻占據了不小地方之人停下。


    為首者有三人,盤膝閉目。


    半炷香後,有一人飛到了空中,手中持有一枚玉簡,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後,他微微一笑,這玉簡脫手而出,於空中幻化。


    不久之後,驚呼之聲四起。


    “神玄墓陣!”


    “這是神玄境大能的傳承之地!若是能夠走過這針原,便是能夠獲得……神玄境傳承!”


    那光幕之內是一段文字,震動之中,那人把玉簡收起,回歸了人群。


    一道道熾熱的目光都是看向了幽深洞穴,那裏,便是接受傳承之地!


    然而,一刻鍾後眾人都是冷靜了下來,銀針的寒芒如同無形之利,讓他們不得不沉默下來。


    “無法飛過,隻能,踏上去!”


    “此針密密麻麻,穿入腳底,那時,是否還有知覺。”畏懼之中,這些人搖頭。


    “你們覺得,是否有機會?”趙儒心中平靜下來,問道。


    張骨一笑,說道:“你可以,去試試。”


    趙儒看了一眼銀原,心中一個哆嗦,沉默不語。


    不過雖是有著畏懼之心,在時間的流逝之下,卻還是有幾個走了上去。


    然而最長的也不過是走了十分之一都不到路程,堅持不了,化作無形了。那種鑽心的疼痛,非言語所能表達,針尖的密度,看得眼花,在上方的照射下,閃著讓人瘋狂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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