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術峰之後,白風尋了一處連綿山脈,此山脈延伸至極遠處,更遠處則是惚恍。不過他若是有心探查,倒是可以探查出來個源頭。


    在這山脈之內,白風開辟出一個巨大的洞府,並在其內布置禁製,陣法。


    隻見裏麵異芒忽閃,卻是有一炷香的時間閃耀個不停。


    終於,光芒隱去,其內昏黑一片。


    暗昧中,白風目光一閃,一小塊靈石自不遠處飛出,在其操控下緩緩若燃燒,散發出黃昏的光暈。


    這靈石是山脈內所得,並不多,卻也是夠用了,白風苦笑了一下。


    “禁製以及陣法僅僅是遮擋靈力波動所用,歸元境修士一般都可隱瞞。”他的心中還是有種危機之感,“若是儲物袋未被奪去,此布置要更上一個層次。”


    沉默片刻,他暗道:“還好我預先將玄寶長槍和那仙寶小傘隱藏了起來,仙寶小傘雖無了傳送之用,可其畢竟是仙寶,先不說堅固程度,就是材料也可讓我在布置陣法之時多一個殺手鐧了。”


    儲物袋中的東西他並沒有留下多少,僅此兩樣而已。此刻想來不禁肉痛,但片刻他就恢複過來,如今非常時刻,自然要以謹慎為要,倘若被察覺出什麽,處境難免更為惡劣。


    盤膝而坐,白風在腦海之內翻閱著,禁製可改變自身樣貌,也可改變他人樣貌。但此禁製他僅僅是粗略一覽,並未細究。


    時間緩緩而過,靈石所化光暈在黑暗中浮動,算是寂靜。


    忽地,一塊石頭飛來,落在白風麵前,他睜開雙眼,雙手掐出一個個古怪的符文,然後這些符文一一印刻在了石頭上麵,這符文沒有光,若自然在石頭上形成的一般。


    白風的雙手又是掐出一個符文之後,接著一止,那石頭之上的符文寂然變換,徐徐地,形成了一張人臉,這人臉赫然就是白風自己!


    三天後,人臉消散。


    “以我之力,最多可以布置出十天而不被看破之禁,且這十天中,時間每過一些,被發覺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白風沉默,“並且還需再去修習十天才能到那種程度。”


    他的眼中化為一抹堅忍,“如今危機隱匿,既已有隙,又何必在乎那麽多?況且以我此時修為,若無一些助力,又怎可再精進半分?”


    遂閉目。


    這禁製他已經掌握了一些脈絡,故可推測出時間來。


    禁製之法高深奧妙,白風或沉浸其中,或迷惘不解,或笑或塞。


    於第九天五更之時,白風雙目睜開,接著手中出現了一個玉簡,此玉簡正是極尪之術。


    看了一眼,他心神浸入其內,山洞幽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白風才清醒了過來。其目中有一絲明悟之色一閃而逝。


    “轉極之力......”


    極尪之術他已經有所了解,修習之法成乎於心。


    隻見其伸手向前方一指,靈力湧現,一點光芒乍起,卻見一隻黑色小鼠凝聚而出。


    這老鼠身無雜垢,渾身茸毛,隱有一絲可愛之相。


    然而此時的白風卻是滿目驚異,他察覺出身內靈力竟是少了一成!


    因這小鼠是他凝聚而出,所以他對此有些了解,他隱隱可以感受到,這小鼠不過有入氣境一層之力,與那一成消失的靈力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思索少頃,白風將神識探入玉簡之內。


    一天後,他若恍然,“是靈力運行之中出了差錯。”


    於是其再次施展此術,那小鼠凝聚而出,樣貌與前次一般,然而其體內蘊含的波動卻是強橫了許多,有入氣境七層!


    白風眉頭微皺,此等光景與玉簡之內的描述不同,或是哪裏又出現了謬誤。


    一個時辰之後,白風施展此術,小鼠如同前次一般,不變。


    又一個時辰之後,白風施展此術,小鼠的修為略微提高,卻也僅僅是一絲而已。


    兩個時辰後,白風施展此術,小鼠修為下降至入氣境五層。


    一天後......


    此刻的白風竟忽略了自身的靈力,隻是一次又一次地嚐試,自嚐試中尋找縫隙,從玉簡中磨悟根柢。


    靈力漸去,這日,白風體內的最後一絲靈力消耗殆盡。


    然而他依舊揮手,做著前些動作,比劃著......


    忽地,他睜開了雙眼,頓然站起。


    “極尪,極尪,此術隻是具備其形,而非其神,故其施展出來才沒有那般威力。”


    “神,極也。”


    “若是有了先決條件,那麽這神的至詣便是中樞。或許,不需要那些條件。”


    正思忖間,他的心中忽然湧現出一個猜測,這猜測是結合那玉簡形成的靈光一閃。


    “這是否,可為神識攻擊之術......”


    然而這猜測僅僅是持續了不久便被他否定了,但卻是在他的心內留下了一個種子,等待破土而出的刹那。


    ......


    一個月後,是夜。


    寒星漫天,月明當空。


    一座山峰之上,白風坐在那裏,遙望那一輪明月。


    他的手中有一個木壺,壺內是酒。


    不知何時,他已經喜歡上了酒,感受那種辛辣之感,隻是酒中的麻醉卻被靈力自然消散,成了醒。


    以前,他也是這樣坐著,感受風,看那明月,點星。或抬頭,或低頭,或出神。


    隻是此刻,他習慣了抬頭,便不願低下,是麻木還是累?亦或是去瞻望月星之景?


    微不足道。


    猶記得父親的那一句話,成為了淡淡的苦澀。


    “我的小白風,長大後你就可以出去了,去看外麵的世界。”有一句話,他沒有說。


    這個家,我來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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