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一位紅衣修士向桑峰走來,每踏一步,他的身影就會閃爍一下,出現在好幾丈外,幾個閃爍之間,已是在了桑峰之下。


    他望了幾眼麵前的巨峰,清了清嗓子,“桑峰白風,今日黃昏之時,務必到達法峰執法堂之內,否則按叛宗論處!”那聲音嘹亮,響徹大地,底氣十足。


    桑峰之上,白風張開雙眼,有著精芒一閃而過。


    “黃昏麽...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我倒要看看,你的氣勢,在哪裏?”


    閉目,吐納。


    午時,白風自打坐中醒來,走下了山。


    其外出在其餘山峰之內找出了三十餘人,問清楚一些情況之後,內心微微了然。


    相傳鬼老有一奇寶,為儲物之寶,儲物於無形,取物於無跡,詭秘非常,但沒有多少人清楚這為何物。白風對此思索,卻也不曾見或聽過這等法寶,暫時壓下了此事。


    而那藍色符籙他倒是打聽了個清楚,這藍色符籙是徐朗外出曆練有所機遇獲得,據說其自那次機遇之後便是一飛衝天,從一個默默無聞之輩直達靈凝榜第二十一位,在其與他人鬥法之時也拿出過那藍色符籙,並且效果甚佳,那防禦程度足以和靈寶頂尖層次的法寶媲美,但可惜那符籙隻能使用一次。


    這符籙有一口訣,卻沒有人知道,白風內心對這符籙頗為重視,若是有機會碰到那徐朗,或許在威脅不大的情況下可以詳細問之。


    此刻,一塊平地之內,有著三十二人,在他們最前方隻有一人,灰色衣袍,模樣平凡,細看卻又不同。他的背後斜射著日光,把影子麵向眾人。


    “諸位,我查爾等皆是名言薈萃之輩,你等隻需散播出消息,便每人可得一百中品靈石,事後若成,每人更有一千中品靈石!”白風淡淡開口,聲音之內給人可以信任之感。


    “我是桑峰,白風。”


    語罷,那三十一人神色上的一絲疑惑消失,轉而換上一副驚訝之色。


    “我說此人怎會如此麵熟,那次桑峰之戰我隻是遠遠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事件的核心,白風,竟眨眼之間便是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頭,這次行動不要報酬都沒關係啊,白兄所做之事可都是驚動宗門的大事啊,能夠為他辦事能撐得上一番殊榮了。”


    人群鬧鬧哄哄,在他們的言語都是指向一人,那靠前的一臉胡渣的中年修士。


    這中年修士一揮手,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知你讓我等做何事?”中年修士眉頭微皺,緩緩說道。這白風在今日找到他,讓其為他散播消息,雖然他對於此活已是輕車熟路,可對這白風,他卻心存謹慎。


    白風微微一笑,“就說,我白風的陣法造詣,在宗門之內可列前十!隻此一句,便可。”


    “但我有一個條件,一個時辰之內,此句必定傳遍靈凝宗!”


    說罷,白風袖袍一揮,共三千一百塊靈石如同小山一般堆積在了一起。


    中年修士眉頭鬆下,道:“沒問題!”接著那靈石被其收入囊中。


    ......


    黃昏之時,執法堂內。


    此堂空曠,冷清。首座之上有一案板,一個麻子老者坐在案板之後,那下列分為兩旁,一旁有十餘修士,修為都是歸元境中期,有幾個厲害者,達到了歸元境中期頂峰!


    這些人修為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給殿堂之內更添了一份壓抑之感。


    在那兩旁之間有一灰袍青年,挺直而立,麵無表情。


    這大殿之內,三千之多神識複雜地環繞,觀察動靜。


    靜,靜得讓人有種壓抑之感。


    麻子老者氣勢很足,不慌不亂,雙目之內,威嚴逼人!


    半炷香,一炷香......


    這兩旁的修士像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目不轉睛。


    麻子老者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罪修白風,你可知罪!”


    白風始終淡然,笑道:“白某何罪之有,更妄談罪修之名。”


    麻子老者冷哼一聲,這種場麵他見得多了,此時冷哼卻是一種暗號。


    其歸元境後期頂峰的修為神識,疊和下方的二十餘位修士神識向白風磅礴壓去,所用時間為半息。


    白風頓時就感到胸口有些悶,揮手一翻,一塊藍色石頭出現在其手中,那藍色石頭散發著柔和之光,使得白風的壓力小減。


    接著其一頓足,那藍色石頭光芒更散,白風喘息片刻,壓力便是如同尋常一般了。


    這些時間,僅僅三息。


    “桑峰之時,傷害無辜,不念同宗之情,濫意殺戮,此為大罪!”


    “鬆山提醒,你卻充耳不聞,此為藐視靈凝宗之法,大罪!”


    “朱虎尚未對你出手,你便將其困入陣中!畜生還有領地意識,何況你為修士。但其並未進入桑峰,你卻將其困入其內,實為狂傲,此為罪!”


    “蓄意傷害靈凝宗天驕,陣法之師,徐朗以及鬼老,使得二人重傷瀕死,削弱我靈凝宗未來支力,此為大罪!”麻子老者神色森冷:“我有權懷疑,你是否是其他宗門的奸細。”


    白風微微一笑道:“還有嗎?”


    麻子老者神色一滯,白風話語的含義對此是毫不在乎的,仿若其有極大的依仗,若官審犯人,最後官落了個犯人的下場。


    那二十位修士神色各有變化,空中的神識交相駁雜。


    麻子老者袖袍一揮,“徐朗因你至今未醒,他隻是露出些微敵意,你需要補償。”


    白風道:“莫非你當我是孩童不成,還是說這修真界是寡柔之界!”


    麻子老者神色變緩,然後極為憤怒,冷哼一聲,“靈凝如家,此刻的平和是因為有那些先輩們在背後給你們遮去了黑暗!你不但蔑視他們的成果,更是有逃脫之意!此罪足以讓你千刀萬剮了!”


    白風道:“此話過於誇張,且白某並未在有此意,完全是你一麵之辭。若前句,‘畜生都有領地意識,何況你為修士。’是否可以說成,其中的‘你’,就是畜生呢?”


    話裏藏刀,卻又似乎合乎情理,明言暗喻,含糊不辨。


    麻子老者氣得胡子微翹,但卻找不出出手的理由,在這麽多的神識觀察之下,僅憑如此,他也無顏出手。


    “你的爹娘,可還健在?”麻子老者冷笑一聲,此次二人皆是讓對方出現大的心理波動,如此才可露出破綻,然後擊破。


    麻子老者說出此話,顯然言語惡毒。


    白風的內心一顫,憤怒而冷笑,卻又冷靜下來,“不在。”


    “我說怎麽沒有教養,知錯能改是魄力,你若承認罪名,可從輕處罰。”


    下方有幾位修士眉頭微皺,這麻子老者初次上任,並不精通審問,怎麽如同潑婦罵街一般。


    麻子老者接著說道:“且不談鬼老,年輕一輩徐朗有踏入靈凝榜前十之資,未來可成納海大修。你卻近乎將其作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白風冷笑一聲,這麻子老者,不過如此。


    “他,有資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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