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個旱魃,你叫的聽歡實呀?”媯琪笑著對姬瓊道。


    “不叫旱魃叫什麽?”姬瓊也笑了,“像您似的,給她磕個頭叫聲奶奶?”


    “行啊,我沒本事,我沒種,”媯琪道,“瓊爺本事大了,您朝著大街上再喊一聲試試?”


    “試試就他麽試試!”姬瓊也來了脾氣,“我再過一年就八十了,我他麽有什麽好怕的?我他麽還真就不信這個邪,我們姬家偏不向這個妖邪低頭!”


    “你們姬家有骨頭,可他麽別忘了,她現在是水族的主子!”媯琪一拍桌子道,“明天她就是眾神之主!你他麽活夠了,一蹬腿死了拉倒,軒轅家族上上下下幾萬號人,都他麽跟你等死嗎?”


    姬瓊抿著嘴,沒有作聲,妊邈在旁道:“五爺,話也不是這麽說,這仗還沒開打呢,我可聽說武神爺又活過來了,這旱魃再有本事,能敵得過他麽?更何況女帝、朱雀還有北邊的都在呢,哪能讓個妖邪當了眾神之主?”


    “你還敢提武神爺,你是不是以為人家稀罕你呢?”媯琪笑道,“你和西邊打了多少仗你忘了?觜火猴差點死在你手裏,你他麽忘了?”


    妊邈低著頭道:“那不都過去的事了麽……”


    “過去?”媯琪道,“在你這是過去了,你問問在武神那能不能過得去?他早就看咱們軒轅不順眼了,這仗他要是贏了,咱們就得滅種!”


    話音落地,眾人都不言語了,媯琪喝了口茶,平複半響道;“行了,且說烏合之眾是樹倒猢猻散,咱們堂堂的軒轅家族,這樹還沒倒呢,你們這幫猢猻就各有各的打算了。”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妊邈道,“我們就是不想違了祖訓,要不到了下邊沒辦法和祖宗交待。”


    “祖訓?是呀,我也不想違了祖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祖宗交待,可人家黃玲就是有這個本事,她就能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扇在咱們祖宗臉上!諸位,別想怎麽和祖宗交待了,倒不如想著怎麽和活人交待吧!咱們軒轅家族就快交待在咱們手裏啦!”


    媯琪越說越激動,手邊的桌子都快被他捶爛了。嬴茂在旁道:“五爺,我插一句啊,要是這一仗,旱……那個什麽,水族打輸了,咱們又該怎麽辦呢?”


    “怎麽辦?我他麽知道怎麽辦?就這麽一條活路,還他麽能怎麽辦?”媯琪道,“黃玲坐擁十萬大軍,身邊還有青龍支持,我猜這仗她打不輸。”


    眾人聞言,低頭不語,媯琪起身道:“你們愛怎麽想怎麽想,愛怎麽辦怎麽辦,我也不指望你們,一萬大軍,我們媯家自己出了,我就是把家底全拚上,也得把這場惡仗拿下來。等你們滅門那一天,誰他麽也別來求我!”


    ……


    王仲把北方的將士安頓在了盤古大廈,自己回到房間裏,舒舒服服的泡進了浴缸。


    必須要承認武栩的智慧,他僅用一天的時間就把握了磁場的規律,不僅恢複了周圍的通訊,還恢複了電力供應。盡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從種種跡象來看,最後的決戰就要開始了,可能是太久沒打仗了,王仲還覺得有些緊張,他想喝杯酒緩解一下壓力,可又舍不得離開浴缸,兩難之際,忽見眼前出現了一杯葡萄酒,王仲一驚,但見陳思琪坐在了浴缸旁邊。


    “朱,朱雀大人,您……這個時候找我,有何貴幹?”


    陳思琪道:“有些小事過來請教,王主管不方便麽?”


    王仲盡量用浴缸裏的泡沫遮擋住關鍵部位,幹笑道:“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確實不太方便。”


    “沒事,我是瞎子,什麽都看不到,”陳思琪道,“我來這,隻想問王主管一件事情,童青的魂魄,是不是已經去了北邊?”


    “童青……”王仲想了一會,“你說的,可是那個三千多年毫無建樹的殺手。”


    “就是他。”


    “據在下所知,這個人應該尚在人世。”


    “不用查一查生死簿麽?”


    王仲笑道;“應該不用。”


    陳思琪道:“每天有那麽多人死去,王主管都能記得住麽?”


    “全都記住是不可能的,隻是這個童青有些特別,”王仲道,“他是武栩的後人,我對他多少有一些關注。”


    “武栩的後人?也就是說武栩是他的祖先?”


    “不是祖先,是父親,”王仲道,“他是武栩跟一個巫娼生下的兒子。”


    “巫娼?那是什麽?”


    “巫娼……是從事特殊行業的女巫。”


    “女巫?特殊行業?”


    “這是特殊曆史時期的產物,”王仲道,“我們先不要探討這個話題好麽?”


    陳思琪道:“既然是臭保安的兒子,為什麽從來沒見他關心過童青?”


    王仲道:“按照我的統計,武栩共擁有八千多個子女,我想他真的關心不過來,而且這也和他的天性有關,他對感情的理解與認知,恐怕和我們不太一樣。”


    “我知道,他不一樣,”陳思琪道,“就是因為他不一樣,所以才能成為武神和殺神。”


    王仲道:“我覺得這話反過來說更加和合適,諸神創造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創造一個絕對公平的執法者,感情這種東西對於執法者來說本來就是累贅。”


    “有道理……”陳思琪沉默了片刻,對王仲道,“能拜托你幫我一個忙麽?”


    王仲道:“隻要不違背北方的規則,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


    “如果童青死了,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可以,”王仲點點頭道,“沒問題。”


    陳思琪轉身剛要離開,王仲忍不住問道:“朱雀大人,你和童青相識的時間並不長,為什麽那麽在意他的生死?”


    陳思琪道:“殺一個人很容易,可我沒想到,救一個人竟然這麽難。”


    王仲露出了笑容,聽到這番話,他似乎感到無比的欣慰。


    “朱雀大人慢走,地滑,小心著點。”


    “沒事,也不算太滑,”陳思琪回身笑道,“之前我沒有留意,其實你的身材挺好的。”


    王仲一怔,趕緊又遮住了關鍵部位,他正想看看陳思琪的眼睛,卻見陳思琪穿過牆壁消失了。


    也許她隻是在開玩笑吧。


    王仲拿著酒杯,輕輕品了一口,回味著剛才和陳思琪的對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可偏偏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曲柔通知他立刻到大廳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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