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宗伯,不請自來,有何貴幹!”章繼孝躺回了床上,斜眼看著耿立武。


    “公子想必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產生了一些誤會。”


    “什麽誤會?誤會什麽了?誰誤會誰了?”章繼孝道,“我這人比較遲鈍,麻煩你說的具體一點!”


    耿立武道:“誤會的事情,容在下稍後再做解釋,先為藍瑛等人,向宗伯大人道個謝。”


    說完,耿立武鞠了一躬。


    章繼孝擺擺手道:“別了,你可千萬別謝我,要謝去謝我父王,要不是他老人家開恩,我這顆人頭也落了地了。”


    耿立武道:“怪我等一時魯莽,卻連累公子受過。”


    “魯莽?這我又聽不明白了,”章繼孝道,“既想試探我父王的手段,又想試探我父王的底線,你們這一石二鳥之計想的這麽周全,回頭還說是一時魯莽,這是不是有點太謙虛了?”


    耿立武道:“沒知會公子,就擅自行動,的確是我們不對。”


    “不敢當,不敢當,”章繼孝道,“諸位都是胸懷天下的英雄豪傑,在下一介匹夫,跟著背鍋受罪就行了,哪還敢有別的要求。”


    耿立武道:“二公子看來也猜不透我們大王的心思。”


    “也猜不透?”章繼孝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很多事情,我也不明白,”耿立武道,“就比如說那個白冉,還有那個樂工,這樣的角色,為什麽要跟著她賣命。”


    “你們大王英明神武,個人魅力爆棚,四方英雄,人人向往,八方豪傑,爭相來投。”


    耿立武道:“公子別再說笑了好麽?隻怕就和你我一樣,各具心思,各懷鬼胎。”


    “這話倒是有點意思,”章繼孝起身笑道,“你說說看,我有什麽鬼胎?”


    “隻有公子您自己知道。”


    “那你又有什麽鬼胎呢?”


    “這個不好說與公子,”耿立武道,“弄不好和公子您一樣。”


    章繼孝道:“那你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


    耿立武道:“那得看是為公還是為私。”


    “勞駕你具體說說。”


    “為公的話,是代表我們大王找公子賠罪來了,為私的話,有一件事情想向公子請教。”


    “公事你就不用說了,”章繼孝道,“我不敢怪罪你們大王,以後你們的事我也不會再過問,至於私事麽,那得看你想問什麽。”


    耿立武道:“問風。”


    “風?”章繼孝一笑,“風有什麽好問?”


    耿立武道:“我想知道這場大風的來由。”


    “我說是盤古吹的,你信麽?”


    “我信,”耿立武道,“也隻有創世之主有這樣的力量。”


    “你信?”章繼孝一怔,“你對盤古了解多少?”


    “聽過一些老掉牙的傳說,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章繼孝道:“我比共工晚生了十萬年,他隻見過盤古一麵,你覺得我又能知道多少。”


    耿立武道:“十萬年對於創世之主來說,隻是彈指一揮間,相信二公子肯定有不少鮮為人知的見聞情。”


    章繼孝道:“你想知道盤古是否還活著?”


    耿立武道:“我確定他還活著。”


    章繼孝道:“你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


    耿立武道:“我並不關心他為什麽會出現。”


    章繼孝道:“那你想知道什麽?”


    耿立武道:“我想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他是不是要帶來些什麽?或者說,他是不是已經帶來了一些東西。”


    章繼孝一笑,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我還真沒看錯你,在那群傻x裏麵,果真還有一個聰明人。”


    耿立武道:“謝公子抬愛。”


    章繼孝道:“別急著謝我,我也不知道盤古帶來了什麽,這件事得去查,我知道該怎麽去查。”


    耿立武道:“所以我覺得,您應該還需要一個幫手。”


    盤古大廈裏,奎浪躺在病床上,靜靜的聽著風聲,他閉著眼睛,但是睡不著,在過去的兩天裏,他聽到了很多消息,見過了許多人,也見到了共工的軍隊。


    共工沒有輕易進兵,奎浪也沒有作出任何回應,他在等一個人,他相信,等風停了,這個人一定會來。


    午後,風勢再度變強,看來這風一時停不下來,奎浪伸了個懶腰,想小憩一會。


    但他的判斷出現了失誤,對方比他想象中的要心急,婁坪頂著大風來到了盤古大廈,按照奎浪的吩咐,守衛沒有阻攔,直接把他帶到了奎浪的房間。


    奎浪半坐在病床上,微笑的看著婁坪。婁坪坐在了病床旁邊,他的臉上帶著細碎的傷痕,應該是被風沙剮蹭的。


    “幹嘛那麽急?”奎浪笑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你能往哪跑?”婁坪遞了支煙給奎浪,“四周都是共工的人,他們正等著要你的人頭。”


    兩個人抽著煙,沉默了好一會。奎浪問道:“找到大哥了麽?”


    婁坪道:“屍體還在祝融手上,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北邊傳來了消息,他們已經接走了大哥的魂魄。”


    奎浪長歎了一口氣,跟著又問道:“程子呢?共工沒糟蹋他的屍首吧?”


    “沒有,按照咱們西邊的規矩葬了,雖然沒停夠十天,但星宿的禮數沒差。”


    奎浪道:“看來共工還挺給你麵子。”


    婁坪彈了彈煙灰,笑一聲道:“行了,別挖苦我了,我人既然來了,有話就直說吧。”


    奎浪道:“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婁坪道:“等我幹什麽?罵我?打我?殺了我?”


    奎浪搖搖頭道:“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婁坪道:“還有什麽好問的,該說的韓參不都跟你說了麽?”


    奎浪道:“韓參不太喜歡說話,是任莽告訴我的。”


    “任莽?他算個什麽東西!”婁坪冷笑一聲道,“你還想問什麽?問吧。”


    沉默片刻,奎浪隻說了三個字:“為什麽?”


    婁坪半天沒說話,等抽完了一支煙,他看著奎浪,咂了咂嘴唇道:“一句兩句說不清。”


    奎浪道:“那就多說幾句,反正我也不趕時間。”


    婁坪搖頭道:“你時間寬裕,可我還忙著呢,要一句一句說出來,恐怕要說到明天這個時候。”


    奎浪笑道:“沒想到你有這麽多苦水,你就那麽恨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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