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流炎已經殺了多少人嗎?”


    “不知道,沒留意,這很重要嗎?”


    “對你來說可能不重要,對我來說……恐有些過火了。”


    “那你打算怎麽做呢,對我宣戰麽?”


    “我……希望你能懸崖勒馬。”


    “你不覺得這很荒唐麽?當初她挑釁我,羞辱我的時候,你聽之任之不聞不問,現在輪到她付出代價了,剛剛才過了兩天,你就讓我懸崖勒馬?”


    “任何事都該有個限度,難道你想殺光這個城市裏的所有人麽?”


    “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這個打算!我還是那句話,要麽你就殺了我,要麽你就等著替那個女人收屍,隻要她還活著,我絕對不會收手!”


    掛斷了電話,武栩揉了揉太陽穴,苦笑一聲道:“幾百年了,都快忘了頭痛的滋味。”


    遊霄在旁道:“大哥,下命令吧,我今晚就能把流炎的人頭帶回來。”


    “摘回一個人頭很容易,可總不能把火族的人頭都摘回來。”武栩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些許的煩躁和疲憊。


    遊霄走上前去,撫摸著武栩的臉頰,輕輕的為他按揉著額頭。


    “大哥,我可能不該多嘴,”遊霄道,“我覺得火族就是一群瘋子,這群瘋子跟著一個瘋女人,整個世界遲早毀在他們手上。”


    “話不是這樣說,火族偏執,而且殘暴,可即便如此,他們仍然有存在下去的道理,”武栩歎道,“自來到這個世上,億萬年間,我所做的一切,都離不開殺戮和毀滅,有時候我也覺得可笑,作為一個原初之神,貌似我隻有這兩樣天賦。”


    “不能這麽說,大哥也創造了很多東西。”


    “為了毀滅和殺戮而創造,我創造的所有東西都帶著血腥味,”武栩道,“如果你見過火族在宇宙中創造的天體和生命,你會明白什麽才是神靈存在的意義。”


    “我才不想看那些瘋子創造出來的東西,魁霎就是他們創造的,那東西能輕易毀掉一個星係。”


    武栩笑道:“你知道的還挺多,創造魁霎的原因很複雜,並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知道你與火族有很多過節,聽我一句勸,麵對過於強大的仇敵,忘掉仇恨才是複仇的開始。”


    “大哥,你這話說的……太深了,我聽不太明白,”遊霄噘著嘴道,“這仇我是忘不掉了,但是我也不會給大哥惹是生非,不過眼下的事情,你覺得該怎麽處理呢?”


    “眼下的事情……我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難道由著那畜生肆意而為?”


    “他一共殺了多少人?”


    “草略估算,兩千有餘。”


    “不要草略,”武栩道,“從今天開始,讓畢程一個人盯著陳思琪,你去統計流炎殺過的每一個人,一個都不要落下。”


    “大哥是要下誅殺令麽?”遊霄道。


    “光是誅殺令不夠,這次要用到屠魔令。”武栩道,“魔者,人人得以誅之,誅魔者,可加官,可進爵,亦可抵罪。”


    遊霄喜道:“如此說來,卻也給了朱雀一條生路!”轉而由喜轉憂道,“可是……要殺人十萬才可以屠魔令製裁,這兩千離十萬,卻也差的太遠……”


    “所以我要你統計流炎殺過的每一個人,不隻是這一次,而是從他來到這個世上算起,把能算上的和不能算上的都算進去。”


    遊霄點點頭,轉而俯身施禮道:“屬下當全力以赴。”


    ……


    黃昏,肖敏正在府邸沐浴,聞侍女惶急來報:“將軍,監軍大人侯於門外,說有緊要之事與將軍商議。”


    肖敏道:“卻沒告訴監軍大人我正在沐浴?”


    侍女道:“監軍大人說十萬火急,片刻不容延誤。”


    “好個十萬火急,難不成讓我光著身子出去見他?”肖敏道,“且讓監軍大人稍待片刻,容我稍整妝容。”


    李源站在門外,往來踱步,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聞侍女回話,李源道:“事幹緊急,勞煩姑娘再去催促一番。”


    侍女哪敢再催,且站在窗下等候。見侍女有去無回,李源吩咐隨從道:“你且命軍士盯緊綠營,不可教一人走漏風聲。”隨從稱是,剛要離去,李源又將其喚回,道:“順便去紅營打探一番,且看五萊那廂進展如何?”


    等了一個小時,仍不見肖敏出門,李源怒道:“這婆娘八成收到了風聲,卻想在此拖延時間。”


    隨從在旁道:“拖延也是徒勞,屬下已命軍士嚴加監視,任何人不得出入營盤。”


    李源低聲道:“甚好!黃金千萬兩,珠玉百萬件,我看這婆娘作何解釋。”轉而又問道,“五萊那廂如何?”


    “五萊猶在紅營,屬下未曾得見,聽其手下人說,進展也算順利。”


    李源笑道:“白營、紅營在我指掌,黃營、綠營逐個鏟除,藍營搖擺不定,終究是我囊中之物,餘者營盤不足為慮,不庭山明日便要姓李。”


    又過十幾分鍾,仍不見回音,李源推開侍衛,直接闖進院門,站在正房之前,大喝一聲道:“肖將軍!老朽有要事求見。”


    一連呼喚數聲,忽見肖敏推門而出,滿頭秀發掛著水珠,滿身香汗飄著霧氣,身上隻穿了一襲薄紗,玲瓏玉體,卻在水霧之中若隱若現。


    李源見狀俯身施禮曰:“今因軍務緊急,貿然打擾,還望將軍恕罪。”


    肖敏道:“大人如是催促,到底是何要務?”


    李源道:“將軍隨老朽一去便知。”


    肖敏道:“不知要往何處去?”


    “此事容稍後相稟。”


    “可否容肖某多披一件外衫?”


    “將軍自便,老朽不再催促便是。”


    肖敏麵帶慍色,回身回到房中,待重整戎裝,隨李源來到府邸之外。問及去往何處,李源依舊不答,肖敏無奈道:“那便勞煩大人引路。”


    李源攜侍從在前,肖敏引侍女在後,一路之上,肖敏神色如常,不見絲毫慌亂。李源低聲與侍從道:“營盤那廂確係無誤?”


    侍從上前耳語道:“大人放心,自今日午時,無一人出入,待見了那黃白之物,且看她還能如此淡定。”


    少頃,到了綠營之外,不等侍衛通稟,李源帶人直接闖進營盤。待行至一洞穴前,呂玉慌忙來見,跪地施禮道:“屬下見過將軍,見過監軍大人。”


    肖敏道一聲;“不必多禮。”隨即上前扶起呂玉。


    呂玉問道:“將軍今至,不知有何驅遣?”


    肖敏道:“監軍大人說有要務,我亦未曾多問,且聽大人吩咐便是。”


    李源回身笑道:“將軍莫急,且往洞中一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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