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琪開著曲柔的跑車來到了公司,這輛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複雜,至少要比卡車要簡單的多。


    真正複雜的是道路,靠著手機導航,陳思琪繞了很多彎路,等到了公司,在停車的時候又浪費了不少時間。


    好在她出發的比較早,準確的說,她一夜都沒睡。


    曲柔到底什麽時間去的城東?和誰一起去的?去城東都做了些什麽?她仍然沒有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但地圖上的鴻翔電氣給了她一些重要提示。、


    就在那天晚上,她遇到了一個叫趙宣的男人,那個少了一隻耳朵的男人,那個曾經想置她於死地的男人。


    是他把自己騙到了那條山道上,險些讓自己墜落山崖。


    是他把自己騙到了那座超市裏,讓自己和怪物苦戰了一夜,最終導致怪物侵入了自己的身體。


    是他編造了一套謊言,讓自己懷疑曲柔,讓兩個人的感情出現了裂痕。


    而他,是馮雨秋的司機。


    馮雨秋,是鴻翔電氣的老板。


    曲柔去城東,應該就是為了去找馮雨秋,或許是為了複仇,或許是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總之馮雨秋是整個事件的關鍵線索。


    ……


    今天的情況和昨天如出一轍,周誌紅依舊對陳思琪不聞不問,似乎想用冷處理的方式向所有人證明,陳思琪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人。


    但陳思琪並不在意這些,在辦公室裏默坐了一個小時,她向周誌紅提出,想到開發區做一下收尾工作。


    “哎呦,陳大經理真是為公司操碎了心,”周誌紅冷笑道,“可這開發區的項目,好像已經不歸你管了吧。”


    陳思琪道:“鴻翔電氣對我們公司的產品存在一些質疑,我需要去做一下解釋。”


    “有什麽質疑?合同不都說的很清楚麽?要是質量問題也應該去找售後,跟你有什麽關係?”


    “不是質量問題,而是對合同的理解存在一定的偏差。”


    “有什麽偏差?”


    陳思琪拿出了當時簽訂的合同,上麵有幾處用鉛筆做了標記。


    周誌紅掃了一眼,問道:“這幾條有什麽問題麽?”


    “沒什麽原則性問題,隻是在理解上可能有一點歧義,比如說在供貨時間方麵……”


    “這個合同當初是你簽的吧?”周誌紅打斷了陳思琪。


    “是的。”陳思琪點點頭。


    “也就是說,現在出了問題要擦屁股是吧?”


    “是的。”陳思琪也沒做出更多辯解。


    “你既然調回我們部門,有些事我確實該過問一下,”周誌紅道,“可鴻翔的這個項目,我從來沒有插手過,現在也不好插手,所以這屁股我也不好幫你擦,你要是自己能處理呢,那自然最好,你要是處理不清楚,我就通知領導幫你處理。”


    “不必了,”陳思琪道,“都是小誤會,我去解釋一下就好。”


    “陳經理要外出,我肯定不敢攔著,隻是公司車輛緊張……”


    “沒事,我自己開車過去。”


    ……


    走出辦公室,回到停車場,陳思琪長出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演技貌似又進步了不少,不過像周誌紅這種蠢女人也實在太好騙了。她幹了那麽多年的銷售,在合同方麵竟然一無所知。


    陳思琪打開了導航,朝著城東駛去。


    見了馮雨秋,該跟她說些什麽呢?


    是不是應該直接一點。


    “你的司機呢?他為什麽要害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或者應該婉轉一些。


    “馮總,好久不見了?最近生意忙麽?看您氣色還不錯啊……”


    這樣貿然前往,是不是又有些盲目呢?


    曲柔開車去城東的時候,心裏又在想些什麽呢?


    陳思琪打開了cd播放器,是thomas bergersen的to glory。


    曲柔曾經說過,她特別喜歡thomas bergersen的音樂,有一種讓人忘卻顧慮的力量。


    自己是去救人的,救自己最重要的親人。


    不是去談判,不是去聊天,也不是去和客戶聯絡感情。


    如果曲柔真的在馮雨秋的手裏,自己要隨時做好和她拚命的準備。


    ……


    畢程、奎浪、婁坪包括黃瑗在內,幾百人整齊的站在樓下,等待著一位重要的客人。


    水族之主共工走下了車子,太師柳湘,太傅龍驍緊隨其後。眾人見狀一一施禮,共工抱拳,微笑回應。


    待來到會客廳,武栩在門口相迎,拱手施禮道:“兄長,久違了。”共工回禮道:“賢弟,別來無恙。”


    寒暄一番,賓主落座,武栩道:“兄長一去多年,而今歸來,卻未告知小弟,匆忙之間,禮數難免不周,還望兄長勿罪。”


    “賢弟言重,”共工笑道,“愚兄本閑散之人,且將閑散之事料理妥當,便來拜會賢弟,叨擾處,賢弟莫怪。”


    “聞兄長遨遊四方,撥亂濟危,卻又建了一番基業。”


    “說甚基業,都是凡塵瑣屑,”共工歎一聲道,“時移世易,凡類而今於神明毫無敬畏,更有甚者以至褻瀆,很多地方為此爆發水患,蒼生飽受其苦,卻把怨恨全記在了我的頭上,你說愚兄冤不冤屈?”


    武栩道:“凡類素來愚昧,兄長何必掛懷?”


    “賢弟所言極是,愚兄卻也無心與那些爛事糾纏,可不想回了神都,這爛事卻也不少,昨聞我族耿立武、肖敏等人,行事乖張,屢有冒犯,還望賢弟勿罪。”


    武栩笑道:“蠅頭瑣屑之類,本無甚緊要,小弟一時糊塗,卻也動了幹戈,還望兄長莫掛懷於此。”


    “這是哪的話,”共工道,“賢弟身為眾神之首,但有僭越之舉,理應嚴加懲戒。”


    “舊事不提,”武栩道,“小弟略備薄酒,為兄長洗塵。”


    ……


    陳思琪將車停在了東城麻辣香鍋門前,旁邊果真有一家鴻翔電氣的分店。


    保安上前打著招呼道:“您好,您是來吃飯的麽?”


    “我,那個,一會就走。”


    保安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陳思琪也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僵持片刻,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了鴻翔電氣的門口。


    是馮雨秋,跟在他身邊的,正是司機趙宣。


    陳思琪下了車,正想衝過去,沒想到保安在旁邊攔住了她。


    “對不起,這位女士,您要是不在這吃飯的話,車子就不方便停在這裏了。”


    “我就停一會……”


    “我們這有規矩,一會也不行。”


    “你稍等我一下,我馬上開走。”


    “不行,這要是被老板看見了,就得炒我魷魚。”


    “你能不能……”


    “這個我還真不能……”


    “行了,行了,我現在開走總可以了吧。”


    眼看馮雨秋和趙宣上了車,陳思琪立刻回到車上跟了上去。


    就陳思琪的駕駛技術而言,跟車行駛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想要做到不露痕跡的跟蹤更是天方夜譚。


    過了幾個路口,馮雨秋的車子漸漸遠去,等出了市區,陳思琪徹底跟丟了。在城郊的村道上,陳思琪漫無目的的找尋著,走到了一處路口,卻發現了一輛非常相似的車子停在了前麵。


    顏色是對的,車上的標誌也一樣,就是不知道這個車牌號是不是和之前的一樣……。


    算了,管他是不是呢,先下去看看。


    陳思琪走到了那輛車子旁邊,看到趙宣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悚懼的看著自己。


    “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麵了。”陳思琪笑道。


    “是沒想到。”


    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在了耳畔,陳思琪立刻回頭,卻看見馮雨秋站在身後。


    “陳經理,你找我有事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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