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四濺!


    萬籟俱寂……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昭禾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程寶柱數了一半的錢,被迅速一抽,一張不剩地回到了昭禾的手心裏!


    他猛然回身,卻見昭禾扶住了沈玉英!


    這丫頭,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就跟個鬼影一樣?


    可他來不及找昭禾算賬!


    因為他媳婦跟兒子齊齊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這……”程寶柱懵了,瞧著他媳婦臉上掛著的大鳥,他嚇得麵色蒼白,連連後退:“這是咋回事?”


    清禾跑不過昭禾,氣喘籲籲地來衝到院門口,提著竹簍,撫著發痛的肚子,也驚訝地望著這一幕。


    昭禾抓住大鳥的身子用力一拔!


    血噴的更厲害了!


    程力嚇得跑了出去,大喊大叫:“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張大萍徹底暈了過去!


    程寶柱連扶都不敢扶一下,卻朝著昭禾撲了上去:“把錢還給我!”


    昭禾狠狠瞪著他!


    清禾大喊:“阿奶!昭禾!”


    她丟了竹簍,提了口氣,快步往院子裏衝過去,不由分說地擋在昭禾麵前,展開雙臂,像是老母雞護著小雞那般模樣。


    她心裏也怕的很,麵色慘白地望著程寶柱:“叔,趕緊、趕緊帶著嬸子去醫院吧!”


    程寶柱忽然想起了之前,有幾次自己跟昭禾鬥卻吃了大虧的事來。


    這小丫頭,邪門的很!


    而此刻,昭禾從清禾身後探出小腦袋,眯起眼,惡狠狠地瞪著程寶柱。


    再一看昭禾狠戾的眼神,程寶柱竟然生生起了懼意,錯開了眼。


    沈玉英哭著去撿地上的碎紙片,邊哭邊喊:“清禾,阿奶對不起你,阿奶連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都沒能保住!被他們撕了,撕了!”


    沈玉英傷心極了,顫巍巍的雙手瞧著就跟要斷了似的。


    清禾是她大兒子留下的,她大兒子因為去附近的鎮子上學電工,學藝不精,被電死了,大兒媳婦早就受不了家裏太窮,在清禾一歲的時候就跑了。


    六年前,她又在河邊發現昭禾,想著當初的清禾也是這麽小的一個人兒,被她一點點拉扯大,她就不舍得讓昭禾在外頭被野狼叼走,執意將她救回來、養到現在。


    小兒子一家不孝順,就像吸血鬼一樣折磨她,唯有清禾跟昭禾,還能彌補她心中的遺憾,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清禾功課好,懂事,孝順,手腳勤快。


    昭禾也經常會從外麵帶回許多野味,改善夥食、貼補家用。


    清禾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奶奶,不撿了,沒事的。回頭我去去問問,我相信大學裏隻認人,丟了通知書沒關係,隻要我還是我,就一樣能去念書。”


    走出大山念大學,是阿奶對她的期盼,她不能辜負。


    但是眼下,她竟然有些動搖。


    她若是走了,妹妹才六歲,叔叔一家吃人不吐骨頭,沈玉英怎麽活?


    沈玉英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她:“清禾,你說真的?沒了這張紙,也能去念大學嗎?”


    昭禾依舊幫著撿起通知書的碎片,心裏盤算著,該怎麽弄死程寶柱跟張大萍這兩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自然是能的。”院門口,忽然走進一道挺拔雅致的身影。


    沈玉英跟昭禾循聲望去,看見了白灼。


    他穿著幹淨的米色襯衣,一路走來都掛著淺淺笑意,一如過去兩年裏與村裏人相處時候那般,溫潤如玉。


    他凝視著清禾的目光更是溫和:“聽說你考上了首都醫學院,恭喜!”


    白灼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娃。


    那男娃戴著帽子跟口罩,隻露出一雙裝著浩瀚星河的眸子,目光定定地落在昭禾的小臉上。


    他不言不語,甚至有意識地站在白灼的身後,企圖蓋掉自己身上的風華。


    可他一路走來從容自若的氣度,與眸光裏折射出令人信服的光芒,已然將他出賣。


    昭禾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心中詫異,剛對上他的眼神,便出於本能錯開了目光。


    程力喘著氣跑過來,拉住白灼的手,指著地上的張大萍:“我阿娘!白老師,就是她!就是這個小賤蹄子要殺人!她殺了我阿娘!”


    白灼蹙黑的瞳孔染上不悅,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張大萍身邊,盯著她細瞧著,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程寶柱也道:“就是她!昭禾出手的!白老師,您是有知識的人,這個罪,要判多少年的牢?”


    此言一出,沈玉英嚇得一把摟住昭禾:“你這個畜生!你胡說八道什麽!”


    白灼站起身:“寶柱兄弟,剛才這孩子在馬路上大喊大叫,剛好我開車經過便停下過來看看。


    眼下最要緊的是把你媳婦送去醫院。


    至於別的,如果寶柱兄弟信得過我,等你媳婦的傷處理完,我來處理。


    如果寶柱先生信不過我,也可以找村長過來解決。”


    “不不不,”程寶柱趕緊道:“信得過!我自然信得過白老師!”


    白灼點點頭:“那就好,把你媳婦抱著,去我車裏吧!”


    程寶柱上前將滿臉鮮血的媳婦抱起來,卻一臉為難:“要不,不去醫院了。村頭有個赤腳醫生姓萬的,那邊……那邊……”


    “我出錢。”白灼微笑著:“剛好我在鎮醫院認識幾個醫生朋友,你放心。”


    程寶柱笑嗬嗬地道:“那好!”


    “等這個小賤蹄子去坐牢,看我們怎麽收拾你!”程力瞪了沈玉英她們一眼,也趕緊跟上父母的腳步,往外走。


    白灼領著程寶柱他們去坐車。


    而跟著白灼一道過來的男娃卻留在了院子裏。


    他盯著石磨跟羊圈細細打量,又抬眸望著院子各處,望著他們居住的房屋所有所思。


    昭禾發現他似乎對村民的生活現狀很感興趣。


    白灼辦完事回到院子裏。


    他首先尋找白洛邇,見白洛邇在羊圈前拿著青草喂羊,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他稍稍安心。邊上,沈玉英已經把碎紙片撿幹淨了,昭禾找了個小袋子過來裝好,清禾則是打了盆水出來,準備給沈玉英擦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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