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中,一朵朵白雲仿似一團團雪白的棉花糖,一陣清風拂過,草坪像被波動的水麵般,四周靜得隻聽得到風聲,一切看上去是那麽的恬靜,可葉越的心情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因為這個地方不止一次在他的夢境中出現過,很顯然,這又是那個困擾了他一個多月的夢境。


    葉越是一名剛結束完高考一個月的準大學生,當他如願收到第一誌願高校的錄取通知書,還沒高興幾天,一個突如其來的夢境,卻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開始的兩天,他還沒怎麽放在心上,畢竟這種連續兩天做同一個夢的概率也不是沒有,但連續一周都是同一個夢境,這讓他開始隱隱不安起來。


    夢境每次都一定是從那片綠茵茵的山坡開始,那個看似恬靜的場景就像夢境入口般,短暫安寧之後,便會猝不及防的切換到下一個場景,場景中的人和事,像記憶碎片般總是殘缺不全。


    一個月來,葉越已經摸清了這個夢境的套路,一旦這個山坡出現,接下來一定會切換到另一個場景,正因為知道場景會發生變化,所以等待就變成一種煎熬,場景遲遲沒有切換讓他原本就緊繃的神經變得更加敏感起來。


    就在他感覺整個人都快窒息時,一個石塊堆砌而成的墳包赫然出現在他眼前,被驚出一身冷汗的他連退了好幾步,數秒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依然身處那片恬靜的場景之中,隻是站在了山坡之上。


    不得不說,經曆了這個夢境一個多月的洗禮,葉越的心理已經強大了不少,至少可以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所以,在很快穩定了自己情緒後,他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說平常又不平常的墳包。


    說它平常是因為,墳包的規模,怎麽看都像是隨隨便便堆砌而成的小墳包;而說它不平常是因為,這些石塊和立在墳前的墓碑怎麽看都是經過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葉越皺了皺眉頭,將視線轉移到了墓碑上,他試圖看清墓碑上雕刻的文字,卻又像之前的夢境一般,越是想要看清的事物,越是看得模糊,不過,他還是可以確定一點,這個墓碑上似乎是中文。


    正當葉越伸手準備觸摸那塊墓碑時,卻猛地被驚醒,一段到站廣播讓他想起,自己現在正坐在前往大學所在地的高鐵上。列車緩緩停了下來,而他的思緒卻依然停留在夢境中,直到乘務員過來提醒,他才發現,自己應該下車了,於是急忙提著行李離開。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葉越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下,辦完了入學手續,大概是被這夢境折磨出抗性了?他苦笑著走進了即將生活四年的寢室。


    “誒?沒人?”在看到四張空蕩蕩的床鋪後,葉越才發現,原來自己是第一個到寢室的人,鋪好床鋪後,他便直接躺了上去。托那夢境的福,這一個月來,他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導致他隨時都是沒睡醒的狀態,隻要一閉眼,絕對秒睡。


    沒錯,秒睡,現在的葉越又睡著了,而一個聲音的出現,讓他有了意識,準確的說是四個字——時間重置。


    “時間重置?”葉越一頭霧水,不過,更讓他一頭霧水的是,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一片白蒼,很明顯這不是真實的環境,那麽就隻可能是夢境,可之前的夢境入口不是那個綠茵茵的山坡嗎?


    “葉越。”就在葉越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下一秒,一名身著水墨色長袍、頭戴帽兜的男子出現在了他跟前,“找到你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跟我走吧。”


    雖然葉越意識到這是夢境,但他還是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你,是誰?”這一個多月噩夢般的夢境,讓葉越神經變得異常敏感,他絕不會因為這是夢境就卸下了自己的防備。


    “隱者。”男子冷冷地回答道,似乎給出了答案,可這個答案怎麽聽,怎麽別扭,“隱者,是什麽?”葉越繼續追問道,因為對他而言,這個回答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二十二塔羅之一。”男子的語氣依然冷冰冰的,語速也沒任何變化,不過,給出來的答案,卻依然讓葉越有些無語,因為這答案怎麽聽,怎麽中二,“算了,你還是告訴我,我一個多月以來的夢境是不是你幹的好事吧。”


    “是你自己幹的好事。”男子麵無表情地回答道,“時間已經被重置,現在你必須跟我走。”男子說著便不由分說地一把拽過了葉越,這一次,葉越不但沒能掙脫,甚至連問題都還沒來得及問,就感覺自己墜入了混沌之中。


    “他搞出來的事情,為什麽要我來善後!!!”葉越暴怒的聲音從一座海邊小鎮傳出,確切地說,是從一間石砌的小屋傳出來。


    此時的他,已經在被那名長袍男子強行帶到這裏的途中,了解了很多事,比如——這裏並不是葉越的夢境,而是一個與他所在世界平行的次元;再比如,之前葉越夢境中所看到的人和事,全是這個次元中真實發生過的;再再比如導致他被帶到這裏來的罪魁禍首,竟是這個次元中的葉越所造成……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世界的時間會被重置,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另一個你。”白言淡淡地說道,沒錯,這個白言就是那名把葉越帶到這個次元來的長袍男子,麵對葉越怒不可遏的咆哮,他似乎早有了準備。


    “我靠!這也能算我頭上?!我們是平行次元存在的兩個不同的人,平行次元!平行的!我們原本就沒有、也不該有交集!憑什麽他消失了就要我來代替他?!”聽到白言的這個理由,葉越更是抑製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


    “你需要多長時間來冷靜?”白言根本沒有接話,而是麵無表情地說道,“不過,我們時間不多,最好是在你母親回來之前。”


    “我……”葉越有些無力了,他的確異常憤怒,也確實很不冷靜,但他的理智卻在告訴他一個事實——他真的被帶到了平行次元,也必須代替那個葉越在這裏生活。


    一切的憤怒也隻能是一種發泄,發泄完之後,他還是必須按照白言的話去做,這是他唯一可以回到自己世界的辦法,這一點,白言已經確切無疑的告訴過他。


    “說吧,要我怎樣。”葉越的語氣變得緩和下來,無奈大過憤怒。


    “很好,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白言笑了笑,但這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卻讓葉越忍不住想要動手揍他。


    白言在將一些他想讓葉越了解的事情做了交代後,摟了摟自己的帽兜後,便走到了大門外,臨走前還送上了自己真摯地祝福,“這裏雖然和你所在的世界是平行次元,但卻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構成,希望你能盡快適應,回見。”


    早已沒了脾氣的葉越,看著白言逐漸遠去的背影,環顧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這種濃濃的歐洲中世紀即視感,這種地中海古城韻味的城鎮,加上自己這個血統純正的天朝子民在這裏的父親竟是帝國英雄,“這個次元的世界構成真是……清新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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