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葉雲水如此應承,祈善臉上的陰沉立馬閃了亮,急忙道:“二嫂幫弟弟定個章程,弟弟不過是想先定親可還不願成婚,這無非也是想讓太子對祈家少點兒心思,待實在拖不得的時候再議,在這之前也會仔細思付,看是否能尋到比這更好的法子。”,“不用你急,黃玉娘自會來找你。


    葉雲水說出這話卻是讓祈善著實的尷尬,那一張臉也瞬間通紅,嘴唇張張合合卻不知該說什麽。


    看著祈善這副模樣,葉雲水則是接著道:“你可跟她這方應承下來,黃正海不是在想方設法的阻撓這事?這就讓黃玉娘在黃家鬧上一通,黃正海定會上稟太子,至於秦中嶽是什麽心思,就隨他而去,不過無論其如何折騰,你這婚事終歸是太後生前的主意,更是皇上賜婚,絕對不會遂了秦中嶽的心,而皇上應覺得如此安穩祈家也是好事,定有個章程下來。”


    祈善還未等還嘴,葉雲水便歎了口氣,盯著他那雙耷拉著的桃huā眼道:“如若到時你沒思忖出比這更好的法子,也著實的不想娶,那就隻能盼著秦中嶽登基,祈紅利造反了……”,祈善仰頭長歎,則是起身又給葉雲水鞠了一躬,正欲出去,卻是姝蕙在門口輕聲喊,“娘,女兒能進來嗎?”


    葉雲水看著那小臉,則朝其招了招手姝蕙高興的跑了進來,看著祈善,則是直接伸手欲讓其抱。


    “義父!”


    祈善臉上也露出笑,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摸擻卜臉道:“乖閨女,又俊了!”


    姝蕙親了他一口,則是從兜裏掏出一個小huā,別在祈善的衣領上,“給義父。”


    一朵紅、黃、藍線繡的小huā雖然有些糙,不美,可這剛剛五歲的丫頭能做出這物件已是不易了。


    祈善略有吃驚”葉雲水則是笑著道:“吳嬤嬤教的,這第一朵送給了我和世子爺,第二個就送給了你,這可是你的幹閨女別認了就忘至腦後!”


    “弟弟的幹閨女怎麽能忘?待她再大一些便帶著她到處去玩。”祈善這般說,姝蕙則齜牙笑成了huā,又是朝著祈善的臉親了一口。


    葉雲水高興的看著,心裏頭卻是在感歎,祈善這笑裏都帶著沉重無奈,怎麽就不能遇上個合適的人的……


    小團子和小豆子的生日宴完,已經是明月高懸。


    祈善也沒回鎮國公府,反而到“翰堂”與莊親王爺敘談很晚而後住下。


    小家夥兒們今兒算是收獲頗豐,雖是來恭賀兩位小家夥兒的生日宴,可來此的賓客誰還能對小兜兜空手?連帶著姝蕙和妹玖都沒落下,把夏氏也樂的合不攏嘴。


    秦穆戎今日也是醉意熏熏,招待完賓客則回到屋內就躺在床上。


    葉雲水看著小家夥兒們睡了才回到〖房〗中,這一日下來隻覺渾身酸疼。


    秦穆戎的手輕輕的為其捏著肩膀,葉雲水則順勢的靠在他的身上,隻覺得那雙大手摸著摸著就往敏感的部位滑去……


    “爺,太累了!”葉雲水蹭了蹭身子躲開,秦穆戎卻是道:“,不會累的。”


    葉雲水隻覺渾身燙紅起身在上,二人親昵纏綿,紅羅紗帳都跟隨著飄擺不停……


    窗外那彎霧月淡去澄光映進屋內,秦穆戎抱著她去淨房沐浴那股酒氣也淡去許多,葉雲水隻覺渾身更是酸,靠在秦穆戎的懷裏便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已經是二日晌午。


    手慣性的往旁邊伸去,卻被那雙大手握住,微微的睜開眼,呢喃道:“爺還在?”


    旁日秦穆戎都早起慣了”……


    “累了,歇歇。”秦穆戎捏了捏她的小翹鼻子,硬是讓她的睡意全都淡去。


    心裏略有不滿,葉雲水則挑眉調侃,“,爺也有累的時候了?”


    “累!”秦穆戎笑著又將其摟入懷中,“要不你試試,看看我累到什麽程度?”


    葉雲水立即求饒,“不敢了,腿到現在還是酸的……”


    秦穆戎大手向下為其捏了捏,“過幾日你進宮一趟,試探的問問那個混賬的傷多久能愈。”


    這是在說秦中嶽?


    葉雲水皺了眉,“他傷的那地界,讓妾身怎麽問?”她跑到宮裏去問秦中嶽的屁股,這不走出了大笑話……


    秦穆戎哈哈大笑,“看你是真的累了,腦子都開始不轉了,他傷之後,處置政事要務自是回到皇上手中,而皇上如今年邁勞累,選了肅郡王在幫襯,那混賬自是要快些的好起來,把這攤子事再奪回手中,你去文貴妃宮裏頭閑聊幾句,自都會清楚。”


    “那爺就直說讓妾身去文貴妃宮裏頭便罷,何必說讓妾身去看他的傷!”葉雲水又閉上眼賴在他的懷裏……,如今腦子不願動了,累。


    “好,下次直說。”秦穆戎笑著親她一口,葉雲水這會兒也算是徹底的清醒過來,仔細的思付下秦穆戎剛瞪的話,則走出言問道:“爺欲知他還有多久能傷愈是為何?可是要做什麽事?”


    “祈紅利欲將祈伯父接回南方,自是要尋個機會,起碼是讓那廝無心應承才可。”秦穆戎說出這話”而後道:“知曉他大概的動向,也選今日子加上一把火,讓他顧不過來。”


    葉雲水心中明了些許,則是道:“早知道爺放多點兒銳刺,讓他坐穿了多好……”,秦穆戎親她一口,葉雲水繼續問:“祈紅利打算何時來接?”


    “在等這方去信。”秦穆戎回答完,葉雲水則是道:“這可如何去信?小隼也不知飛哪兒去了,自上次送信後就再沒歸來。”


    自葉雲水為那小隼包紮治傷過後,它對葉雲水便服帖些許,連帶著小兜兜幾個都能伸手摸它,可上次帶回祈紅利的消息後便杳無所蹤,至今都未再歸來。


    秦穆戎笑著道:“那又不是家養的禽,拘不住,待你用它之時,喊一聲哨音即可。”


    葉雲水撅了半天的嘴,卻都隻是吐氣,吹不出聲響,秦穆戎摸著她的小嘴,“回頭教你。”


    二人又詳細的將此事商量好,這才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約隔了三日,葉雲水則帶著小家夥兒們一起進了宮。


    自太後大殯之後,她也鮮少進宮,而每每踏入宮門的這一刻,她的腦海中都能回想起那端莊威嚴的太後,心裏不由得泛起了酸。


    文貴妃已是在門口等候,看著她與小家夥兒們到來臉上則是燦出了笑,可葉雲水卻看得出,她這笑意之後帶著滿心的疲憊。


    小家夥兒們挨個的上前行了禮,文貴妃則讓宮嬤、宮女們哄看到一旁玩,而她則上前拽過葉雲水的手,第一句便問:“太子的傷到底是什麽回事?”


    葉雲水未答,而是反問:“可是傷的重?”


    文貴妃搖了搖頭:“具體的傷勢誰都不知,他自己把太醫拘禁在宮中,所用的藥也是拿了上百種”根本讓人無法猜度輕重,前幾日倒是消停著,而政務都歸了肅郡王他倒是耐不住性子了,今兒一早則上奏折給皇上,說肅郡王身體虛弱不適宜掌管政務,他身體康愈些許,可以再盡其責!”


    文貴妃歎了口氣則是繼續問:“莫用本宮尋思,他這傷也與你和穆戎有關,這兩〖日〗本宮的心就像火燒似的,肅郡王剛剛伸了手,還未等攥穩他就開始搗亂,連帶著那些個朝臣也是處處為難肅郡王,太子這一折上奏可又是掀起一股朝波,本宮不得參與朝政,也不敢到皇上那裏問,本宮也不為難你,你但且說說,他到底傷在何處?讓本宮心裏也有個底。”


    葉雲水對文貴妃能猜出此事與秦穆戎有關並不驚訝,可她卻是在不好意思說出秦中嶽傷的是屁股,這話讓她怎麽說出。!


    思付片刻則是道:“他傷在何處,臣妾也不能說得準,但估摸近期還不能康愈,否則哪裏還用上折子?直接走出“延慶宮,站在朝堂之上不就得了?”


    文貴妃怔然道:“你說的也沒錯,可本宮這心就是放不下來。”


    “前些日子莊親王爺帶過來的小太監如何處置了?”葉雲水試探的問,明啟帝是否會讓秦中嶽接管政務也與此事脫不開幹係。


    文貴妃臉上揚起一股冷笑,“都杖斃打死,扔回“延慶宮,讓太子處置。”


    “娘娘自可放心,估且皇上一時半會兒不會讓他出來接手政務,您可別忘了,那幾個可是三皇祖父與莊親王爺一同送來的……”,葉雲水的心裏也鬆了口氣。


    杖斃扔回給秦中嶽處置,這顯然也是明啟帝對秦中嶽有些不耐之感,何況此事乃三皇祖父與莊親王爺一同施加壓力,明啟帝不可能不往心裏去,縱使不顧及莊親王爺,三皇祖父的皇族長身份他也忽視不得。


    縱使還要讓秦中嶽插手政務,起碼也要過了這個風頭,而秦中嶽這般急著上折子,正是怕明啟帝一氣之下把肅郡王扶正,故而他才在折子中提起肅郡王的身體不愈這個銳刺,讓明啟帝打消這樣的念頭。


    這消息散出,不單是明啟帝顧忌重,朝臣百官也是要清楚一件事,那便是肅郡王雖執政務可卻不會成為太子。


    葉雲水這會兒心中後悔,為何沒把秦穆戎放入墊子裏的刺磨的再銳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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