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們被這一問,不免麵麵相觀,卻都搖頭不知。


    也有的人臉色遲疑驚愕,卻是懊悔自個兒沒叮囑那朱嬤嬤,都是這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馮側妃歿了,將來可如何辦?


    如若這時候在世子妃麵前露個臉,辦妥事,沒準還能再得個旁的差事,離開這喪地界……


    可惜越抱這樣心思的,卻越說出來,隻得心急眼望周圍。


    就在眾人互相看著之時,一個小丫鬟從人群中小跑出來,跪在葉雲水跟前道:


    “回世子妃的話,奴婢等人都在外院伺候,隻有朱嬤嬤一人貼身侍奉馮側妃娘娘,今日三爺闖……闖進內院時,都已是亂作一團,朱嬤嬤從內院出來後,就不見了”


    葉雲水聽她這話,不免直接叫過秦風,吩咐道:“府中搜尋,看那朱嬤嬤到底哪兒去了”不怕這朱嬤嬤想跑出去得條命,隻怕她跑了外麵,被外人帶去,可就容易出旁的亂遭事了


    秦風領命便去,沒多大功夫便從外歸來,與葉雲水回道:


    “回世子妃,卑職帶著侍衛在大廚房後麵的園子裏尋著朱嬤嬤,正躲在那裏欲尋機出府,可惜卑職剛剛過去,她便掏出把刀來自盡而死”


    死了?


    葉雲水眉頭緊皺,她本是隻想問問這朱嬤嬤馮側妃娘家之事,孰料她卻還嚇的自盡了


    顯然是壞事做的太多,怕被逼問出口,怕給那馮側妃的臉上潑了汙水?


    可惜她哪裏知道,馮側妃經手的那些惡事,莊親王爺早已一筆一劃的握在手中……


    自以為是對馮側妃一族忠心耿耿,可惜卻雙手惡貫滿盈,這忠,也實在是讓人敬不起來。


    二日一大早,秦慕雲在上朝之前便先請見明啟帝,上折奏報了馮側妃歿了的折子,明啟帝得知此信兒,連早膳都未用完,便直接召了秦慕雲說話。


    看著那折子半晌,明啟帝瞠目結舌,翕了翕嘴,才又看著秦慕雲,出言問道:“此乃何時之事?”


    秦慕雲沉默半晌,開口回道:“微臣不知,此事一直乃父王與世子督辦,昨日因微臣三弟鬧事才顯露出來。”


    如此之言,明啟帝自是心中有數,這馮側妃起碼在他壽誕之前便可能已出此事……感慨歎氣,明啟帝出言道:“厚葬,厚葬”


    “回皇上,此事父王之前已有交代,不厚葬。”秦慕雲這話一出,卻是讓明啟帝眉頭緊皺,“你父王為朕立下如此之功,家人怎可不厚葬?”


    秦慕雲斟酌半晌,才從懷中掏出蓋有莊親王爺大印的那張紙,遞上前。


    明啟帝接過那紙張,放於手中看了半晌,眼神瞠目快速掃了一遍,卻瞪眼手抖,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混賬,混賬,就……就按莊親王的意思辦”


    把那紙張扔下,明啟帝起身跺腳,轉身離開。


    那混賬二字顯然不是在罵莊親王爺……秦慕雲從地上撿起那張紙,也是感慨無奈的把那紙上的字仔仔細細的又讀一遍才折疊起放回懷裏,抖了抖袖子,出宮歸府。


    馮側妃歿了的消息很快便在涅梁府中大肆傳開,文武朝官之家幾乎鮮少有不提此事之人,一來斟酌莊親王府是否大肆操辦喪事,二來則都派人到莊親王府,詢問哪日出大殯。


    外麵雖是熱鬧了,可莊親王府卻完全與以往沒有不同,依舊靜謐無聲。


    門口的幾個管事已在此處攔截回去多個前來探問馮側妃的各府管家小廝,一個拜貼都沒有接,慰問之禮也全部退回,分文不收。並且告知馮側妃喪禮不大辦,也不葬於皇室墓地。


    這一舉措可是讓所有人家都納悶吃驚,摸不著頭腦了


    好歹也是親王府的側妃,這身份卻不大辦喪禮,而且不葬於皇室墓地,這事實在是太不尋常……如此一來,本是未對馮側妃葬禮報以關注之人,也都把目光對準莊親王府了


    馮側妃的靈柩在院子裏放著,隻有秦慕雲帶著大房的人過來早晚叩拜,便無人再來,葉雲水也不踏此院,隻吩咐墨雲盯著這出殯之事,待有不好處置的再到“水清苑”給她回話。


    一連匆忙過了兩日,明日乃馮側妃下葬之日。


    頭日晚間之時,葉雲水正哄著兜兜吃飯,秦穆戎歸來時,卻還有祁善也跟在其後。


    自明啟帝六十大壽之時,葉雲水便未見祁善,莊親王爺掛帥出征,祁善也未露麵,卻在馮側妃歿了,他倒是露了臉……


    “二嫂”祁善到此,先是拱手行禮,隨即眼望姝蕙,桃花眼一眯,手裏拿了一小糖人,逗著道:“乖閨女,叫一聲父?”


    “義父”姝蕙叫完,便把小糖人拿了手裏,遞給小兜兜舔著。


    祁善瞠目結舌的愣半晌,“會說話了?”


    雖然姝蕙口中“義父”的“義”字說的很不清楚,可卻也能聽出姝蕙如今可不是口吐單字了而姝蕙雖然之前叫他為“父”,可心中卻明白這乃是“義父”,隻是嘴裏說不出來而已。


    “世子妃每日都教蕙小主子說話,如今雖然還不清晰,但已是能兩個字、兩個字的說了”吳嬤嬤在一旁插嘴,“老天保佑,世子妃心地良善,又對小主子們極有耐心,將來定有好報”


    耳聽吳嬤嬤這般誇讚,葉雲水隻笑不語,祁善那怔呆的麵容卻是抽抽著,他這會兒可是想笑都笑不出來


    本是尋常逗弄著小姝蕙叫一聲“父”來樂嗬樂嗬,可如今這“義父”二字確鑿,他這心底酸溜溜的難受,進門那股子興致勃勃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僵了半天,祁善才擠出一絲笑,尷尬言道:“乖閨女,往後定還會多說出話來,待義父空閑之時定前來看你”說罷,便又把手腕上的一沉香玉雕手串摘下來掛了姝蕙手上。


    葉雲水在一旁沒忍住笑,卻又無法出言調侃,秦穆戎倒是敲他腦門一下,絲毫不遮掩的戳破祁善心裏的小心思,直言斥道:“這回甭尋思占那小便宜,來做什麽?快說,眼瞧著都入夜了,可沒時間多搭理你。”


    祁善又逗了姝蕙一會兒,則又抱起了小兜兜,臉上恬淡,嘴上卻言道:


    “早間聽說馮側妃歿了這件事,馮家和梁家可在等著莊親王府派人上門報信,可這也等到明日出殯,卻依舊無人上門支應,梁少卿那老頭子晌午便給皇上上折子,皇上卻以身體不康愈為由,一直不見。”


    說到此,祁善頓了頓,繼續言道:


    “倒是聽說晚間如若明啟帝還執意不見,那老頭子就跪到明日,後日,而梁家本是鼓動馮家的繼續摻和,可馮家卻眯了起來,梁少卿氣惱說此事馮家不管梁家出頭,已經準備好,明日便到王府來討個說法。”


    葉雲水眉頭輕皺,倒是納悶這祁善知曉的可實在不少,看向秦穆戎,他眉頭輕皺,帶著一股子不屑之色,冷言道““跪?那就跪著好了,我倒是要看看這梁家人都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祁善看了兩眼秦穆戎,臉上也帶著點奇怪,嘖嘖出言:“你說這梁家人眯著就是了,居然還真願當這出頭鳥,我也是今日到安和宮探望太後,才聽說了這個事。”


    “小公爺倒是耳朵好,安和宮那麽靜謐的地兒都能聽到這消息”葉雲水這般調侃,卻是讓祁善尷尬的擠著笑,“二嫂就會排揎弟弟,我一閑散公爺,又不摻朝政,整日裏玩鷹鬥狗、吃喝玩樂,四處聽聽閑言之事,這就是正事了,否則這輩子還有那麽長的日子,可怎麽過?”


    葉雲水本欲脫口而出讓他娶親之事,話到嘴邊卻閉口咽了回去,終歸是知祁善對她心有好意,可她說此事未免有些傷人……何時等他自個兒想明白再說也不遲。


    秦穆戎瞄了一眼葉雲水,對祁善出言斥道:“如若無事可做就幫我給西北運送糧草,省得整日閑的不見人影如今奉國公已被駁成一等伯,這大月國可就剩你一個公爺了,你想輕鬆?恐怕不容易”


    祁善思忖半晌就瞪了眼,“不會吧?不是說皇……鳳位上那個被禁了?怎還會思忖那些事?”說到此,祁善也自覺所言的乃是廢話,又補一句道:“我父親過世還不過三年,不可提娶親之事”


    “不過三年自可先定了待到三年時再成親”秦穆戎掏出一令,“不想被宮裏頭的逼著成親,就去給我押送糧草,去不去,你自個兒瞧著辦”


    祁善苦笑無奈,把那軍令接過,翻來覆去的瞧上幾眼,卻是覺得辣手,塞於懷中感慨言道:“瞧我這倒黴的命,躲親還都得躲到西北做苦力,莫不如帶著幹閨女雲遊四方,過那閑散日子才好”


    “我們姝蕙可還年幼,雖是認小公爺為幹親,可容不得你直接帶走”葉雲水直接把姝蕙抱了懷裏,小手摸著她的頭,姝蕙眼睛睜了睜,則又把一直在舔的糖果往葉雲水的嘴裏塞。


    葉雲水親她一口,把糖果放回姝蕙嘴裏,姝蕙舉著糖果,又看了看秦穆戎和祁善,卻是把糖果又伸到秦穆戎那裏,祁善看著便是嘖嘖歎氣,嘴裏感歎,“不是親閨女,就是不行啊,白疼,白疼”


    秦穆戎白他一眼,葉雲水捂嘴嗔笑,三人又閑聊些旁的話,待說到正事,祁善便隨著秦穆戎到外廳去,葉雲水讓小廚房給他們二人上了晚食,便徑自回了寢房暫且先歇下。


    夜色深沉,繁星耀空,葉雲水睡的迷迷沉沉之時,隻覺身旁有人過來,抬眼看去,卻是秦穆戎正躺在床邊看她。


    禁著小鼻子聞了聞,葉雲水喃喃道:“用了不少酒?小公爺可走了?”


    “早醉死過去了,到‘翰堂’住下,明日再走。”秦穆戎見葉雲水醒來,則伸手把她抱進懷裏……葉雲水本是又閉眼睡著,孰料那雙滿繭的大手在她後背來回的摩挲,不免呻吟一句,“好癢。”


    “雲水……”秦穆戎這聲輕喚,讓葉雲水扭著身子看過來,微睜的眼透著絲絲亮光,倒是勾起秦穆戎心頭那股子欲望,低頭吻上她的翹唇,就似在品手中珍寶,輕柔、細膩……


    葉雲水被他淡淡甜吻親的麵紅耳赤,還未等說些情話,就覺自個兒身子一涼,卻是衣衫被拽下,正欲喊涼,那一個火熱的身子便壓了下來,就像是那炎熱火爐,讓葉雲水感覺自個兒的身子滾燙。


    因府中多日都有事,葉雲水與秦穆戎也一直都未同床同寢,卻被他**的心裏似觸了電一樣酥麻綿軟,細腿勾上他的腰肢,秦穆戎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喜色,“夾緊”


    這一聲斥,反倒是讓葉雲水羞赧不已,還未等口斥兩句,孰料秦穆戎翻身在下,把她舉上身,葉雲水驚呼一聲,連忙用手撐在他的胸口,臉色通紅嗔怪,“穆戎……”


    身子扭了扭欲下去,孰料卻被秦穆戎禁錮在上,半紋都不得動彈。


    “你來……”


    秦穆戎這一聲令,卻是讓葉雲水不知所措,秦穆戎的大手**著她,葉雲水倒也豁出臉麵,匍在他的身上,輕出小舌。


    紅被翻浪、一室皆春,轉瞬便是天亮。


    葉雲水此時卻無睡意,趴在秦穆戎的身上,隻覺渾身無力。


    秦穆戎懷中摟著她,大手輕捏葉雲水的小腿,二人似都不願像以往那般早早起來……


    可事與願違,還未等二人起身吃早飯,門口花兒便已來回報:


    “回世子爺、世子妃,馮側妃娘娘的母族梁家人都聚到王府正門之前,似是在喧鬧不已,不準馮側妃娘娘的棺靈從角門出府,硬要從正門抬出,大爺已在那裏與他們爭執半晌,四爺正往那方行去”


    葉雲水聽後便欲起身,秦穆戎卻拽她躺在床上,“急什麽?讓他們鬧,不急”


    瞠目驚愕,葉雲水不知秦穆戎這不理不睬是為何意,不過他既是如此說辭,葉雲水心裏倒是多了幾分底,有他在,還有何懼?


    ……………………以下不算幣的


    ps:


    琴律老公因工作忙碌無法陪琴律過中秋團圓,故而作詞一首,贈與琴律:


    《念奴嬌.中秋》


    寒星悄落,雲開處,再掛三分思念。滿月華升,天下間,又看千裏中秋。


    巧風淡撫,薄葉羞垂,團圓憾微許。


    紅塵如煙,年少難免別離。


    六朝古都獨坐,文章多繡錦,橫言縱落。殺伐決斷,商海路,須得正茂年華。


    聞聲如人,親心終歸在,笑掃寞寂。


    相聚不遠,自有天明霞畔。


    琴律大愛,跟老公說,等他開會回來,網上團聚,老公被其領導急忙叫走,琴律就在電腦前等,等啊等,等到晚上十點,居然還沒開完會


    琴律這個怒,這個怨,這個氣,這個惱,神馬破領導,大中秋加班還大晚上開會


    故而發條信息給老公,斥罵:


    你們領導就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中間的丈人爹;牛郎與織女中間的王母娘;崔鶯鶯與張生中間的相思病啊;西門慶與潘金蓮中間的武大郎


    琴律老公看信息爆笑,領導嘴抽,老公悲催……


    哈哈,拿昨晚趣事逗大家一樂,笑沒?琴律愛你們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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