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舞一笑,“他現在春風得意,每天出去應酬還來不及,又怎會有空來找我呢。”


    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嘴角是含帶著笑意的,未見半分幽怨。


    在當時,她之所以跟了喬遠誌,也不過是保命之舉。再加上她妹妹的死因,迷霧重重,燕清舞一心想要報仇,就想要找一個靠山。


    當時的喬遠誌涉世未深,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單純的世家公子。燕清舞覺得他好掌控,所以才會跟他有了這麽多年的來往。


    雖然說,感情是有一些。但是像她這種浪跡慣了風月場所的人,一向都是非常拎得清的。


    喬遠誌倘若不要她那便不要吧。


    “他沒有來找過你了?”秦九變得有些著急起來,她還以為現在的燕清舞跟喬遠誌還是有牽扯,所以才想著要從她身上下手,可是倘若他們兩個人斷了聯係,那現在找燕清舞還有什麽意思呢?


    燕清舞微微搖頭,“我這些日子,閉門不出。一直都是在安心養身體。穿姐妹們也都不來找我,多半是怕晦氣。其實媽媽打算是要攆我走的,但是最後卻還是沒有動手。姑娘可知道為何?”


    秦九還沒答話,燕清舞便說道:“那是因為現在還有公子在。姑娘放心吧,之前我臥病在床的時候,他曾經來瞧過我一次。”


    被燕清舞識破了心中所想,秦九覺得有些窘迫,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這次我的確是需要你的幫助,我知道喬遠誌對你有恩,這件事情的確令你為難,倘若你不願意幫我,那我——”


    秦九本是想說他不會為難她的時候,燕清舞卻是詭異的笑起來。


    她嘴角微微勾起,笑得莫名又詭異。


    “不會令我為難。姑娘有話請說。我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九被她這番反應給嚇了一跳,有些莫名。


    燕清舞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怎麽對喬遠誌這麽奇怪?


    她微微皺眉,正想著要繼續發問,晁然卻在桌底下用手悄悄的勾住了她的手指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晁然問道:“喬遠誌跟他哥哥關係如何?”


    其實這個問題,秦九之前就已經問過她了。


    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進展。


    燕清舞說道:“公子很少會向我提起家裏的事情。但是喬大郎有一次曾經來找過我。說讓我離開。當時我拒絕了,他對我好像是心有不滿。”


    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燕清舞並沒有多少愧疚,言罷,她又道:“但是我知道,其實對於喬大郎,公子是不滿的,甚至是討厭的。”


    她款款說來,但是秦九卻是吃了一驚。


    這件事情她還真是第一次知道。


    秦九忙問道:“這你又是如何得知?據我所知,喬遠誌和他哥哥感情深厚,又怎會心生不滿?就算是他哥哥管的有點多,但是也不至於會討厭他哥哥。”


    這件事情,讓秦九心底隱約的產生出了一抹不安。


    她可是親眼見證了喬遠誌和他哥哥之間的關係。


    對於喬閔誌,喬遠誌甚至可以說是敬重的,畢竟長兄如父。


    可是心生不滿,又是從何說起。就算喬閔誌真的管的太嚴了,他至多也會發一通牢騷便罷。


    燕清舞對著秦九眨了眨眼睛,並沒有徹底的言明,但是卻肯定的說道:“當時姑娘曾經同我問起這件事,可是我並沒有明說。一來是心裏麵還抱著警惕,二來是當時我覺得此事並不重要。可是現在,好像這事別有內情。”


    秦九都快要急瘋了,“拜托你別賣關子了。”


    “姑娘別問我怎麽知道的。這事兒我沒有證據。但是卻是他親口同我說起。對於大郎,他心中怨恨。說是這麽多年以來早就受夠了。”燕清舞一臉的凝重,為了讓她的話聽上去更加的可靠,他還拉秦九的手,“如果你有一個哥哥。處處都比你優秀。家中的長輩,父母所有的關切都是落在他的身上,而你自己隻是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到處不受重視,還被冷嘲熱諷。長此以往,姑娘覺得,公子心裏能好受嗎?”


    秦九一動唇,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燕清舞說的這明顯就是喬遠誌。


    喬閔誌從小就出息的很。可以說是到處都壓了喬遠誌一頭。不管是學識,還是身份。喬遠誌處處都比不過他。


    秦九沉默下去,其實以前喬遠誌也曾經和她說過,說是家中的父母不在乎他,所有的人都嫌她是個累贅。


    喬閔誌是喬家的榮耀,是人人談起就要誇的大郎。


    但是喬遠誌卻好像什麽都不是。


    甚至當時秦九問起秦夫人喬家的情況,她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孩子。


    秦九沉默不語。


    燕清舞見她似乎是信了,這才開口說:“其實公子的想法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們不用去問喬家的大郎了,公子這次所有的事情都是瞞著他的。因為他想讓別人刮目相看。”


    喬遠誌和燕清舞說起一些事情,不多,但是足以讓燕清舞了解了。


    偶爾,喬遠誌失意的時候就會跑到她這裏來喝酒。


    他也不會讓姑娘來陪酒,隻是一個人自顧自的喝著悶酒,喝多了,有什麽心思就會往外說。


    說的不多,一次就這麽兩三句就足以了,燕清舞本來就是一個心思剔透的人,再加上旁敲側擊,怎麽也能夠得出一個結論來。


    “我明白了。”秦九點點頭,“多謝,告辭。”


    “你覺得這件事情,就是燕清舞所說的那樣嗎?”在回程的時候,秦九一路上都是若有所思。


    她一言不發的模樣,讓晁然瞧見了,也就隻好一直陪著她沉默。


    “我以前想不明白,喬遠誌為何要這樣對我?”秦九苦澀的笑了一聲,“不過現在我想明白了。執著於這些,並沒有任何意義。我也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這些裝在心底的事,也許他也曾跟我說起,但是我沒在意罷了。”


    晁然卻低聲道:“就算是他心底裝著事情。可是這和他謀害你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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