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猛的看向他,目光驚疑不定。


    寶相寺的事情就連秦玨也不清楚,喬遠誌是怎麽會知道的?


    秦九的眉頭緊皺,她實在想不明白,喬遠誌到底瞞了她多少事情。又或者說喬遠誌有沒有跟她說過實話?


    “所以秦姑娘現在有興趣要跟我談一談了嗎?”


    這分明就是要威脅她。


    喬遠誌的臉上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端的是胸有成竹。


    就在這一刻,秦九真正覺得,那個在回憶裏麵會扯著她的袖子哭鼻子的少年,已經徹底的死去了。


    秦九對於他所說的話不予理會,反而問道:“那天在我們下山的時候,馬驚了,這是你動的手腳吧?”


    那一天喬遠誌出現的太過巧合,還偏偏攔下的是他們這一輛馬車,那時候車夫也說過了,就是因為有喬遠誌出手相助,那匹已經驚了的馬,這才安定下來。


    現在秦九有理由懷疑,這一切根本就是喬遠誌的預謀。


    在寶相寺裏的時候,就連秦九也不知道那個威脅她的人就是晁然,可是喬遠誌知道。


    這一個兩個的,在她活過來之後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事情?


    為什麽以前那些單純或者衝動的少年,現在都已經變了模樣。


    喬遠誌對這件事情避而不談,他隻問道:“我想知道,秦姑娘要如何才肯嫁給我?”


    “等我死了吧。”秦九有些賭氣的說。


    喬遠誌聽了卻是半眯著眼睛笑起來,他伸手摸上秦九的脖子,“秦姑娘這樣說,會讓我很想殺了你。”


    他的手溫度有些偏低,這一摸上來,明明是豔陽高照,但是秦九卻是打了個激靈。


    這一次她不知道從哪裏爆發的力氣,一下子就把喬遠誌的禁錮給掙脫了。


    “你想要我的性命,我又怎會答應要嫁給你?”


    秦九覺得剛才喬遠誌看她的眼神有些嚇人,隨後說的話便有些底氣不足。


    喬遠誌眉毛一挑,那一張臉莫名帶上了一臉邪氣的味道。


    “為何姑娘看不上我?”


    秦九聽了這話,手又不由自主的摸向她的腰間,但是此刻,她的小皮鞭早就不在了。


    “就是看不上,我不會嫁給你的,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本來男婚女嫁這種事情,本不應該由他們來說的,可是此刻他們討論得認真。


    也沒有人覺得會不好意思。


    喬遠誌再度皺眉,他看著秦九,帶上了點不悅的味道。


    “秦姑娘不願嫁我,可是因為秦姑娘和晁然有首尾?”


    秦九一聽這話,氣的發笑。


    她譏誚道:“就算有首尾,又如何,關你什麽事?”


    前世,也是因為和喬遠誌有首尾的傳言,秦九才會喪命在運河裏的。


    現在,又來同樣的事情,還是從喬遠誌口中說出的這句話,秦九隻覺得嘲諷。


    “不如何,隻怕令兄要不高興了。晁然可不是個好人,姑娘可千萬別被他的花言巧語蒙騙了,還不自知。”


    這句話,明裏暗裏都是威脅的意思,隻不過想比起喬遠誌來,秦玨顯然更加待見晁然。至少上次的時候,秦玨就有要把秦九嫁給晁然的意思,而對於喬遠誌,他有的隻是防備。


    秦九輕哼一聲,“那麽你大概可以和我哥說說,看看他會不會在意,況且我也沒有什麽好在意的,哥哥說了,要把我嫁給他,要是你幫了我這一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哥哥就可以開始準備我的婚事了。”


    喬遠誌臉色有些難看,他盯著秦九,一句話都不說了。


    秦九看他如此,反而不急了,她繞著喬遠誌走了幾步,打量他。


    “你如此費盡心思的接近我,為的無非是為了我哥哥,但是我要告訴你,這方法不頂用的。”


    喬遠誌若是想要借助秦九得到秦玨的助力,那這個如意算盤可真是打錯了。


    秦玨不會因為和喬遠誌是連襟,就會對他多幾分照拂。不過話說回來,秦玨如此拚命防著他,會不會把秦九嫁給他也是個未知之數


    上次秦玨和她說過,喬遠誌會抓著她不放,為的就是他。


    喬遠誌之前和秦九並不相識,要娶她,無非也是為了多個接近秦玨的機會罷了。


    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可是秦玨的名聲並不好,喬遠誌和他走得如此近,就不怕會被帶累嗎?


    喬閔誌若是知道了,當不會允許才對。


    等等,秦玨在朝堂上一家獨大,喬遠誌如此攀附他,是因為想出仕?


    喬家有一個喬閔誌還不夠?


    喬遠誌卻是抿唇不答話,秦九以前對他最了解不過,知道他現在的這表現,顯然就是在沉思。


    “總之,我真心實意想要求娶姑,目的為的什麽根本不重要,隻要我以後對顧你姑娘好就夠了。”


    “我名聲不好,不怕貽笑大方?”


    “不怕,隻要姑娘肯嫁我。”


    秦九反問道:“你這麽做,你兄長知道嗎?”


    喬閔誌這個人很受規矩,若是知道喬遠誌的打算,是不會同意的。


    秦九此話一出,喬遠誌臉色大變,“這是我的事情,與他何幹?”


    秦九一頓,自覺抓住了點什麽,可是喬遠誌那樣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在仕途這一條路上走的很遠。


    記得以前的那個老夫子,雖然囉嗦了點,但是卻也真是滿腹才學,也為他們這一幫學子操碎了心。


    他曾說道,喬遠誌心性單純,不懂變通,朝堂上卻是波雲詭譎,暗流湧動,怕是不適合。他心思澄明,又肯好學,將來做一個教書育人的夫子,接他的衣缽倒也不錯,說不定還可以成為一代大儒,受人敬仰。


    那時候秦九覺得,那夫子簡直胡說八道,喬遠誌天天跟在她的身邊,整天不幹正事,她自己都沒有用得到夫子這評價,喬遠誌怎麽就有了?而且,喬遠誌哪裏就可以成為大儒了?她一點高人的風範都沒看出來。


    現在,秦九還是覺得,那夫子活了那麽大歲數,眼神不好,眼光也不好了。因為他所說的那些事情,一件也沒有說中。


    喬遠誌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模樣了,又哪裏來的心思澄明?


    不過在以前,喬遠誌三句話不離兄長,可是現在看來,他們兩個個人,好像有些矛盾。


    喬家發生了什麽?或者說,喬遠誌和喬閔誌之間發生了什麽,讓喬遠誌這樣沒有顧忌,隨意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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