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池緊緊的抱了墨池一下,鬆開她解下了礙事的盔甲,才複又緊緊的抱住她。


    他輕輕的親吻著墨池的臉,低聲在她耳旁呢喃:“想我了嗎?”


    “嗯,”墨池幾乎被安亦池整個抱了起來,把小臉埋在安亦池的脖頸,一邊點頭一邊回答。


    安亦池隔著薄薄的春衫摸了摸墨池的後背和胳膊,心疼的問道:


    “才一個月不見,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墨池抬起頭在他的臉頰上使勁兒親了一下,笑著回答:“不是瘦了,是更加精神了。”


    她雙臂緊緊勾著安亦池的脖頸,湊近他的臉輕輕問道:


    “要不要看看我的獸軍,比起上次你看到的,又厲害了很多哎!”


    安亦池低頭看著眼前的人兒,她的鳳眼中有熠熠的光芒閃動,整個人雖然黑了一些,但的確比起一個月前精神了很多。


    安亦池眯著眼,長腿緊緊的勾住墨池的腰臀,用力的朝她頂了頂,幽深的雙眸中發出危險的光芒說道:


    “好,先讓我吃飽,明日咱們去看你的獸軍!”


    營帳外,左側四隻黑豹一字排開,虎視眈眈守著門口,八隻如雷電般閃亮的眼睛緊緊盯著站在對麵的木鬆。


    木鬆瞥一眼四隻黑豹,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營帳內傳來的,女子的嗚咽呢喃和男子的粗重喘息,臉色平平的沒有半分變化,默不作聲轉頭看向遠方。


    福建的春日多雨,安亦池來營地的第二日,卻是個難得的大好晴天。


    一大早,一輪紅日從連綿的群山中冒出頭來,霓虹色的晨曦把柔和的光芒輕輕地灑在大地上,瞬間驅散了在地麵盤旋了整晚的濕氣,讓整個山穀都變得暖洋洋的。


    密林前的空地上,一邊是三十頭豹子、三十頭老虎列成十排的陣營,站在陣營最前列的是頭獸母怨豹小力。


    另一邊是兩千個士兵排列整齊的龐大陣營。


    猛獸們蹲坐在原地,神態有些懶洋洋的。


    士兵們卻是腰背挺立,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們個個全副武裝,穿戴著厚厚的盔甲,連手臂、胳膊和脖頸也圍護的嚴嚴實實。


    身穿石榴紅盔甲的墨池和身穿朱紅色盔甲的安亦池並排站在主將台上,一個英姿颯爽,一個英氣逼人,他們的背後是濃密墨綠的樹林。


    遠遠看去,隻這並排的二人和他們身後綿延的群山,已經構成了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幅。


    主將台下的由本偷偷瞄了兩眼台上,‘嘖嘖’的搖搖頭,又點點頭,摸摸自己剛剛留起來的小胡子,滿意的把頭轉向了獸團。


    他身邊的韓煙雲和木鬆,以及另外三位副將臉色嚴肅,端正直立看向前方的獸團和士兵隊伍,完全目不斜視。


    很快韓煙雲出列,轉身對主將台朗聲拱手道:


    “盟主,將軍,獸軍準備完畢,即將開始模仿實戰演習。”


    安亦池用力揮手向下,這是允許開始的意思。


    墨池抬起下巴看一眼安亦池,鳳眼裏是滿滿的驕傲,轉身下了主將台,疾步上前站在了小力的身側,她伸手摸了摸小力的大腦袋,輕聲道:


    “小力,今日可要給本將軍好好掙掙臉麵啊,幹的好晚上賞你兩隻大白鵝。”


    小力側頭看了墨池一眼,如雷電般耀眼的雙目似乎回應了墨池的話。


    墨池揮了揮手裏的小旗子,小力仰頭向天,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最前排的六頭豹子和老虎幾乎在小力吼叫聲停下的同時奮力朝士兵陣營衝過去。


    士兵的陣營也開始迅速移動。但還未等陣營變化完畢,六頭猛獸已經衝進了士兵陣營,墨池再揮旗,第二排六頭猛獸一躍而起,如旋風般緊跟著前麵的六頭猛獸也衝進了士兵陣營。


    士兵的陣營頓時慌亂起來,盾牌長矛刺刀似乎都有些用不上,隻見十二頭猛獸利爪尖牙加上如鐵鞭一般的巨大尾巴,已經掃平了最前麵一兩百個士兵。


    幸而士兵們武裝的嚴密,獸團的攻勢雖然完全不留情麵,但隻有少許士兵受了輕傷。


    隨著墨池的號令,剩下的猛獸們瞬間一掃方才的慵懶之勢,分成四隊,如颶風般撲到士兵陣營的左右側和後方,如圍獵般風卷殘雲掃蕩了整個陣營。


    按照訓練對陣的要求,士兵一旦倒地便算死亡,不能再參與戰爭,不到三刻鍾,士兵陣營已經倒下了七成,幾乎敗局已定。


    主將台上的安亦池嘴角擒著一抹微笑,幽深的雙眸滿是溫柔的看著遠處的墨池。


    已近正午,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在她紅色的盔甲上,使她身上散發著一層耀眼的紅色光芒。


    一如這個人,你以為你已經了解她,她卻又會展示出另外一種能力讓你刮目相看。


    .......


    這些時日,荊州城裏的老百姓們明顯感覺到了城中的氣氛變得緊張,不僅守城的士兵盤查嚴格了很多,就是街道上眼神犀利的陌生人也多了不少。


    荊州城最大的酒樓‘天香樓’三樓最大的套房雅間裏,兩個長相頗有些相似的貴夫人迎麵而坐。


    她們身後各立著四個麵上掛著合體的微笑、手掌卻時不時會摸一下腰上跨刀的隨從,以及兩個神情嚴肅的婢女。


    兩位貴夫人打扮的如平常貴府夫人一般,雖不算極奢華,卻也絕不會毫不起眼。


    正是已經貴為大陳皇貴妃的韓嘉音和河北王蘇陌城夫人之一的韓嘉卉。


    韓嘉音臉上掛著一個甜美的笑容,嬌聲道:


    “幾年不見大姐姐,大姐姐如今越發美豔,本宮幾乎看直眼了去,難怪本宮聽說大姐姐極受大姐夫寵愛呢!”


    韓嘉音這句大姐夫是來荊州之前,幾位禮部的大臣反複推敲後才定下的稱呼。


    叫‘蘇陌城“河北王”顯然不可,這個稱呼等同於大陳認可了蘇陌城反賊的身份。


    直呼其名自然也不合適,畢竟這次是大陳主動聯係的蘇陌城,總應該顯示一下大陳的誠意。


    推敲再三後,禮部便給出了‘大姐夫’這個稱呼,本來韓貴妃這趟出行就是已私人探親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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