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正是一身紅衣的阿桑格。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漢人有些本事,跑的可真快,不過還是被我追到了。殺了我的思思,毀了我的萬頭蠱,還想安然無恙的混進霧穀山,你們膽子倒是不小。


    既然來了我們大庸,就見識見識我們大庸的厲害吧!”


    阿桑格說完,她身後站出來兩個穿著五彩衣的男子,正是大庸巫蠱師的打扮。那兩個男子手裏各自抱著一個小盒子。


    “不好,是飛鳥蠱。娘子護著頭。”木梧從進了山口們,一直站在墨池的身邊,看見那兩個巫蠱師,木梧一把將身上的披風脫下,搭在了墨池的頭上。


    一旁三皇子等人也得到了依哚的提醒,但為時已晚,隻見那兩個小盒子裏飛出了幾十隻形狀如鳥,體態卻隻有鴿子蛋大小的鳥兒。


    那鳥兒長著十分可愛的圓圓大眼,一雙爪子卻十分尖利,爪子頂端的指甲上冒著盈盈的綠光,顯然爪子是帶著劇毒的。


    隨著巫蠱師的指令,那數十隻飛鳥撲騰著翅膀,直直向墨池等人飛了過來。


    一同撲過來的,還有那二十幾個大庸親兵。


    護衛們拔出劍,和大庸親兵戰在一起。


    謝思齊、木梧、衛矛和吟冬將墨池和三皇子護在中間,轉眼之間,便揮劍斬斷了兩隻飛鳥的爪子。但無爪的飛鳥仍然十分凶殘,似乎根本感覺不到失去爪子的疼痛,撲騰著翅膀,仍然發瘋似的朝她們猛撲。


    不遠處傳來一個護衛的哀嚎,隻見那護衛的臉隻是被飛鳥尖利的爪子輕輕觸碰了一下,便看是潰爛,很快整個人便化成了一灘膿水。


    除了墨池和三皇子。,沒人敢看過去,因為所有他們的人都在奮力的驅趕飛鳥。


    “別碰那飛鳥,它們全身劇毒,而且對氣味敏感,每一隻飛鳥的身上都有不同的氣味。”墨池披著木梧的披風,看著那些鳥兒叮嚀道。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好像你對蠱蟲很了解啊!”三皇子百忙之中也不忘八卦一回問墨池。


    墨池雙眼緊緊的盯著那些不斷撲過來的飛鳥,頭也不回的說道:“書上說的。”


    很快,墨池從袖袋裏掏出一個小包喊道:“它們是瞎的,隻要混淆了氣味兒,他們就會不受控製。”


    說完,她將手中的小包朝外扔了出去。木梧和吟冬配合的極好,揮劍將小包劈開,裏麵白色的粉末便四散開來,隻見圍繞著墨池等人的飛鳥頓時如沒頭蒼蠅般開始亂撞,很快便有十幾隻飛鳥因為互相攻擊掉落在地上化成膿水。


    眾人依法炮製,飛鳥的數量開始驟降,護衛們不用防備飛鳥的攻擊,很快便占了上風。


    一隻亂撞的飛鳥逐漸靠近了謝思齊,尖利的爪子朝著他裸露的脖頸抓了過去。


    “表哥小心!”一直緊張盯著戰局的墨池一聲嘶喊,但已經來不及,眼見飛鳥的爪子抓了過來。墨池想也沒想,抓起圍著她的披風便掃了過去。


    謝思齊回頭,飛鳥掉落在地上,他抬頭卻看見墨池的臉色煞白。


    “怎麽了。池兒,你可有恙?”謝思齊斬劍砍掉圍著他的一隻飛鳥,焦急的問道。


    “有恙,藍色藥丸....”墨池說完,便直直朝後倒了過去。


    “池兒....”謝思齊一把摟住她,隻見墨池的臉色已經白如紙片,一條紅色的血線從她皮膚下順著的脖頸快速的爬了上來。


    他的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顫抖的雙手從墨池懷裏掏出小瓶子,找到藍色的藥丸給她喂了兩顆。


    對麵,阿桑格在狂笑,兩個巫蠱師各自又拿出一隻一個小盒子。


    “先帶娘子走,這兒有我們對付。”木梧大喊道。


    謝思齊抱起墨池,飛快的朝深山裏跑了進去。


    身後,響起三皇子的聲音:“把小娘子照顧好,千萬不能讓她死了。”


    謝思齊抱著墨池一路狂奔,在一條清流旁邊,他停了墨池。


    墨池的臉色仍然十分蒼白,但那絲紅線已經消失不見。他扶住墨池的手腕把了把脈,心跳雖微弱,卻很均勻。


    在墨池的手腕上,他看到了一道淺淺的抓痕,那是方才她為了救他而受的傷。


    幸虧是隔著披風,否則,眼前的女子便會像方才那護衛一般消失無蹤。


    謝思齊緊緊的抱住墨池,他從未有過如此緊張失態的時候,方才那一刹那,他以為墨池已經死亡,那片刻的感覺,是覺得整個天地都消失了一般。


    萬念俱灰!


    片刻後,他放下墨池,與她盤腿相對而坐。用掌心為她輸送了一些內力。源源不斷的內力到了墨池體內,他覺得自己的心安定了很多。


    一刻鍾後,墨池醒了過來。


    睜開靈動的鳳眼,她看看謝思齊,露出一個微弱的笑容:“太好了,我沒有死啊!”


    看著女孩兒露出的笑容,謝思齊的眼眶有些濕潤,他笑著說:“是啊,你沒死,你命大。謝謝池兒,表哥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需要你保護,需要你犧牲自己救了我。”


    墨池抿唇,聲音裏透著幾分虛弱:“不用客氣,表哥,我是大夫嘛,救人是本能。更何況,你是我的親人啊!”


    “是啊,親人!我是池兒的親人!”謝思齊咀嚼著這兩個字,墨池的聲音雖虛弱,他卻聽得十分清楚。


    這’親人‘二字聽得尤為清楚,可聽到耳中卻有些麻木,麻木之餘又生出淡淡的酸楚和疼痛。似一片刀刃,劃在心間。初看了無痕跡,內裏卻已是傷痕累累。


    不過一息之間,謝思齊壓下心中的酸澀,輕輕的扶起墨池道:“池兒,可還有不適,你的藥丸我也不敢讓你亂吃,你看看,可還需要服下什麽藥丸?”


    墨池坐起身,卻覺得仍然十分虛弱,她笑著搖頭道:“莫不是這幾個月長安貴女的生活把我養的嬌貴了,不過是中了點兒毒,我的解毒丸應該是有效的。怎麽就如此虛弱了”


    她笑一笑,示意謝思齊扶她站起來,剛剛站起來,墨池便身子一晃,謝思齊忙扶好了她,急急道:“可還有不適,池兒。”


    墨池苦笑道:“這次還真有不適,我.....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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