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天機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有沒有認出她來?


    很有可能是已經認出來了,那儲天機是怎麽認出她來的?


    雲長淵心頭一跳,他難不成在自己身上打了神魂烙印,想到這裏,雲長淵更是心頭一沉。


    被稱為血娘子的婦人看了一眼儲天機,又瞄了一眼雲長淵,“原來是千機閣的少閣主啊,我跟你家老頭子還算有點兒交情,見到故人之後,老婆子心情好,那就賣你一個麵子。”


    說完之後,血娘子背著手走到了一側,也就在這時,之前那個跟在雲長淵後麵的魔修也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就見那血娘子手指一彈,一顆珠子嘭的一聲射入了魔修的頭顱,他整個腦袋爆炸開,鮮血四濺血腥無比。雲長淵好歹也是元嬰後期修為,自然不會被鮮血濺到,不過儲天機手中出現了一柄折扇,他伸手一擋,輕飄飄替她把那些血汙給全擋住了。


    他麵帶笑容動作瀟灑,頗有幾分風流倜儻。


    血娘子幽幽歎了一句年輕真好,她說完之後才背著手一路走遠,而等她轉彎完全消失之後,隊伍後麵的人才敢過來。


    “我乃千機閣閣主。”儲天機看著雲長淵自顧說道,“千機閣內自然是有幾件仙品法寶的。”


    “我知你會來,便一直等在這裏。這不就遇上了。”


    儲天機之前給雲長淵發了傳訊,希望能與她結盟,在仙人秘境中合力尋找傳承。雲長淵雖然收到了訊息,但她根本沒有答複,也就是說,她沒同意。


    儲天機這會兒絲毫沒有計較她不搭理的意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雲長淵邊走邊談。


    “雖然來了這麽多人,但能夠有資格進入秘境爭奪的,還是元嬰期修士。”儲天機也不隱瞞,直言道:“元嬰後期那些人,雖然不多。卻每一個都久經考驗實力強悍,我們跟他們比起來還是嫩了點,經驗會有些許不足。”


    “我們或許沒實力去搶那大頭,喝口湯卻是可以的。”


    這一次老閣主都會出現,那幾個蒼穹界的老家夥一齊出動,老閣主也沒空管他,所以他就打算跟雲長淵合作,兩個人一起也有個照應。


    雲長淵對此沒有太大興趣,不過她也回了個笑容。“那就暫時合作好了。”


    現在秘境真正所在位置還沒有暴露,傳承之地並不曾開啟,整個虛海到處都是強大的修士,能夠跟在儲天機後麵,至少能擋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若我身份暴露?”


    雲長淵微微側頭瞥了儲天機一眼,儲天機便笑著將手舉起,“儲天機對天立下心魔誓言,絕不會跟任何人吐露你身份半字。”


    蒼穹界的修士每一次進階都有可能會遭遇心魔纏身。心魔誓言便是天底下最嚴zhong且有效力的誓言了。


    儲天機既然發了這樣的誓言,雲長淵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她點了點頭又問道:“儲道友來了幾日了,可曾有什麽發現?”


    “我到虛海三日整,目前各門各派的人都紛紛湧了過來,你們馭獸宗的人昨日也到了。”儲天機前麵帶路,他把雲長淵帶到了一處海邊庭院裏,“這裏是千機閣的臨時落腳地。”


    庭院外上一麵金色旗幟在海風中飄揚。獵獵作響。


    別人來虛海尋找秘境傳承,千機閣倒是會把握時機,抓住一qiē機遇,居然把千機閣的分堂都搬了一個過來,這短時間建立起來的庭院雖然不大。卻也格外雅致。


    “打打殺殺的人多了,做買賣的自然有賺頭。”儲天機搖著扇子在前麵引路,“舌腹草在虛海也有不少,探聽消息還得靠它們。”


    庭院內的牆壁上爬滿了舌腹草,大片大片舌頭一樣的植物發出絮絮叨叨的聲音,看著讓人頭皮發麻。它們說的話隻有千機閣的異人能夠聽清,雲長淵是聽不懂的,不知道這些舌腹草在嘮叨什麽,倒是本來笑吟吟的儲天機眉頭皺了起來,他看向雲長淵道:“昆侖劍宗的元嬰期三層劍修洛秋死了,劍宗的沒查到凶手。”


    一個元嬰期修士在外界都是稱霸一方的人物,然而他卻在虛海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們的舌腹草也沒看到?”


    “舌腹草修為低,隻不過看到了兩個戴鬥篷的黑衣人。”儲天機也不隱瞞,“不過這個消息也能讓劍宗出點兒血了。”


    他沒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而是道:“若是孤身一人在虛海,難免會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


    像是今天一進來就被血娘子攔住,又或是像那劍修洛秋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他話裏的潛意思是雲長淵能夠答應跟他合作,很顯然是明智的選擇。


    “恩。”雲長淵很給麵子的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現在處事要圓滑得多了,大概是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所以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


    “這幾天就打攪儲閣主了。”她衝儲天機抱拳行了一禮,說了幾句客套的話。


    秘境爭奪主要是在秘境開啟之後,當然,能夠先找到入口也能占到一些先機,隻不過雲長淵初來乍到也是一頭霧水,既然千機閣主鐵了心的要跟她合作,那她就不拿白不拿,從他這裏套一些有用的消息好了。


    “有傳言說秘境在深海海底。”


    “深海海底?豈不是會有大量的高階海獸,隻怕九階都不會少。”雲長淵道。


    “恩,所以還需要你的幫助。”


    有一個馭獸宗的強者,在那些高階海獸麵前好歹也會安全不少,打不過,也能逃得掉。


    “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去深海?”


    “不急。這虛海十分詭異,每日正午時分才能渡海進入深海當中,其餘時間哪怕是元嬰後期的強者也很容易迷失其中,我們明日正午再結伴前去一探。”儲天機說完之後道,“你覺得如何?”


    “儲道友所言極是。”


    雲長淵跟儲天機又客套了一陣,儲天機給了她一塊進出千機閣內閣的玉牌。她沒事的時候可以到千機閣內休息,雲長淵謝過之後便出了千機閣,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不可能對儲天機的話毫不懷疑,這會兒也打算在附近走一走,看看情況到底如何。


    沙灘上來來往往的修士很多。


    還有人在沙灘上擺起了攤子。叫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深海海島才有的異石,進入秘境的鑰匙,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賣霹靂彈霹靂彈,一彈在手,殺敵不愁!”


    “這可是十裏香,你知道深海裏會有迷霧吧,點上這十裏香不會被迷惑,避免被深海海霧吞噬,想要去尋找秘境。必定得帶上此香不可。”這販賣十裏香的修士穿的是聽海樓弟子服,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他的攤子旁邊堆了不少的人,其中還有兩個馭獸宗紫衫修士。


    此時虛海上空濃霧重重,哪怕是用神識去看,也隻能看到幾丈遠,因此這十裏香很受歡迎,已經到了供不應求的地步。


    雲長淵繼續往前走了一段。她發現海灘上的修士大都是成群結隊的一起行動,像她這樣孤身一人的很少。即便有也是形色匆匆,顯然不想紮在人堆裏。


    她轉了一圈之後又回了千機閣,在房間裏打坐到天明。


    次日正午時分,雲長淵神識掃到儲天機靠近便主動迎了出去,他們離開天機閣就看到大量的修士踩著各式各樣的飛行法寶衝入了虛海上空,他們並不是最先進去的。兩人到了海邊之時,恰好聽見霧氣之中出現了一聲慘叫。


    “海獸!”


    “有海獸!”


    “怎麽回事,海獸怎麽跑到海邊了?”


    海獸也是有腦子的。


    每天正午時候都會有人從海邊進入虛海,它們想吃人,在海邊守株待兔最為合適。當然若是它實力不濟。也會被修士擊殺,隻是片刻的功夫,雲長淵便看到她腳邊不遠處的海水裏有了血跡,殷紅一片。


    “走!”


    儲天機祭出了飛行法寶,三尺青鋒劍,雲長淵則取了個金梭子踩在腳下,兩人也分入了濃霧內的一片空隙之中。那片籠罩在虛海上的濃霧仿佛被一劍劈成了兩半,中間的那段空隙處,正是通往無盡深海。


    “那飛升修士大概是個劍修吧。”儲天機忽道:“這濃霧之中隱含劍氣,你小心一些。”


    若對方是個劍修,那雲長淵能夠進入秘境得到收獲的概率又小了許多,她基本上不會用劍啊,活了這麽久,也就前幾天跟徒弟一塊兒舞了幾下木棍兒,天賦大約是不高的。


    有劍氣,有迷霧,還有伺機而動的海獸,整片虛海危機四伏,時不時有人慘叫,濃濃的血腥氣撲鼻而來,讓雲長淵眉頭緊鎖,心頭也是沉甸甸的。


    越往前,修士便越漸稀少,雲長淵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島嶼,她跟儲天機對視一眼,雙雙飛向了海島。


    海島不大,上麵的亂石嶙峋,寸草不生。那些石頭仿佛被太陽曬得發白,伸手去輕輕一拂,就能落下大量的石灰。


    海島正處於濃霧空隙之處,然而雲長淵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他們落在海島上之後,神識能夠看清海島全景,卻看不到一個其他人。


    仿佛這海島上就隻有她和儲天機似的,但這很明顯不可能,雖然深入這裏的修士不多了,但她至少看到了好幾個人先她一步落到島上的,他們去哪兒了呢?(未完待續……)


    ps:這個副本是有很大關聯的……謝謝秋的氣息、olivia0923、天蕭瀟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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