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素雖然不能理解李清雨這莫名其妙的悲傷和痛心,但是她還是很盡職盡責的一直陪伴在李清雨的身邊,照顧她、安慰她。


    花素素原本就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更藏不住什麽話,這段時間淩霄派接二連三兒的發生了這麽多的大事,花素素也早就等不及的想要趕快與李清雨分享。


    她嘰嘰喳喳的說著因為這株彼岸花而給整個修仙界帶來的轟動,說著那些師尊、長老們是如何開了一個又一個會、嘔心瀝血的去研究彼岸花的使用方法,又笑著說自己的師傅藍如海如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變化的身上,忙得連自己都顧不上了,自己在仙閣的醫務室待了那麽久的時間,他卻沒有半分察覺……


    花素素與李清雨久別重逢,又被這段時間李清雨的昏迷嚇了個半死,如今李清雨可算醒了,她自然憋了滿肚子的話想與李清雨分享。


    隻是她卻沒有注意,隨著她嘰嘰喳喳的訴說,李清雨的臉色卻越來越僵硬,越來越難看了。


    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每個人都在主動或者被動的接受著這個世界的潛規則,就像是一堆聚集在一起的石頭,慢慢的被打磨平了棱角,慢慢的變得圓滑。


    可是李清雨不是普通的石頭,她就是一塊兒金剛石。


    她不懂,為什麽彼岸花的盛開要以枯萎作為代價;她也不懂,為什麽這些人要這樣理直氣壯的拿走屬於她的彼岸花。


    明明這三年來是自己一刻不停的守在彼岸花身邊的,是自己付出了那麽多的辛苦和堅持,不是嗎?


    她委屈,她感到無比的委屈。


    可是這樣的委屈,卻也是注定沒有人能理解的。


    “哎呀!小姑娘,你可算醒啦!”


    兩個人正在屋子裏說得熱鬧,屋子外忽然傳來一陣夾雜著驚喜的歡呼。


    緊接著,一個身材矮小、須發皆白的老人,就像是一個趕著放學回家的孩童一般,一臉驚喜的衝了進來。


    李清雨並不認得這個老人,見他直直的向著自己衝了過來,又仔仔細細的圍著自己仔細的瞧個不停,當下便很是有些拘束。


    花素素也看出了李清雨的不自在,當下便拉著李清雨的手,笑著跟她解釋:“雨兒,這位就是仙閣的扁時珍神醫了,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扁神醫在照顧著你的。此番你醒了,可是該好好的感謝一下扁神醫!”


    扁時珍神醫?


    這對這位淩霄派有名的神醫,李清雨雖沒有見過真人,可是也曾經聽鍾淩飛說起過他的名字。


    原來這段時間自己便是由扁時珍神醫照顧醫治的。


    李清雨雖然性格木訥,卻也知道感恩,當下便向著扁時珍神醫連連鞠躬道謝。


    不過眼下扁時珍神醫可沒心思受這些感謝,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自己的那些疑惑上了。


    這孩子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她明明是個最廢柴的五靈根,卻為何會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內便突然突破了築基六層?


    她體內的靈氣為何那樣純淨、凝練?


    她為何會有那樣奇怪的自愈能力?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什麽?


    扁時珍神醫的心裏麵有太多的疑問,可是以他的醫術,又實在沒有辦法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所以一切的希望,便也都被寄托在了李清雨的身上。


    但是李清雨又哪裏知道什麽答案?


    她就像是一隻撞上了死耗子的瞎貓。


    這三年來,她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在了彼岸花和修煉上,每日的生活除了短暫的休息、喂小兔子白雪食物,就隻剩下了無休止的修煉,哪裏有什麽奇遇,根本連一件能拿出來跟花素素講的事兒都沒有!


    扁時珍先前將解開謎題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李清雨的身上,沒想到好容易等這姑娘醒了,卻還是一問三不知。


    扁時珍一時有些氣餒,又有些絕望。


    難不成是這姑娘在故意隱瞞自己?隱瞞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這世上誰不喜歡‘悶聲發大財’,哪怕是得了什麽奇遇寶貝,也定然捂得死死的,又怎麽會主動與人分享。


    可是扁時珍神醫這麽多年來,也算是閱人無數,不管他怎麽看這個李清雨,眼前的這姑娘也是個老實木訥的性子。


    這樣老實的姑娘,真的有那樣的心眼兒?


    扁時珍有些懷疑。


    在盤問間,他見李清雨不但似乎對奇遇的事一無所知,甚至就連自己的築基六層的修為和異常純淨的功法都一無所知。


    他心思一轉,有心想要試探一下這姑娘,當下便裝作很不經意的樣子,故意感歎道:


    “小姑娘,此番你受傷頗重。如今雖然傷好了,卻也難保不會落下些病根兒。唉,還是老夫醫術不精,對不住你啦。”


    “這樣吧,你不如舒展一下筋骨,使一個金盾術讓我觀察一下。這有些毛病啊,隻從外表這麽看著還真的看不出來,還是得看過了施法的過程,才能發現端倪。”


    扁時珍神醫這話說得還真是技巧性十足。


    大家有所不知,扁時珍口中的這個金盾術啊,是一種隻有築基期修為人才能使出的、無屬性的基本法術。


    也就是說隻要是你達到了築基期修為了,無論你是‘金木水火土’哪種屬性的靈根,都首先會學會的一種最基本的法術。


    簡而言之,隻要李清雨知道自己是築基期了,她肯定會用這種法術。


    扁時珍神醫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的這話,實際上就是想試探一下李清雨,試探一下她到底是真心隱瞞,還是真的毫不知情。


    而李清雨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扁時珍神醫這話才剛一出口,李清雨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種很迷茫的表情。


    她抬頭看了眼花素素,似乎是在詢問她這‘金盾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等到從花素素的口中知曉了什麽是金盾術後,李清雨臉上的迷茫就變成了完完全全的羞愧難安。


    “我…我…我還不會使用仙法…我修煉太慢了,還沒有到練氣五層…”


    說起這句話時,李清雨的臉紅得像剛煮熟的雞蛋。


    她深深的垂著頭,就像是一個正在被班主任批評的班級裏的差生。


    若說扁時珍神醫先時還有什麽疑惑和懷疑,在看到了李清雨眼下的這幅樣子後,所有的懷疑也都煙消雲散了。


    隻是若這小姑娘當真沒有遇到什麽奇遇,她身上的種種神秘之處又都是從何而來的呢?


    又或者,她明明遇到了什麽奇遇,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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