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人和剩下的幾個手下原地站著不動,讓許子風沒有了下手的機會,在暗處盯著下麵的人,許子風想到:有機會一定要把易容術學到手,這樣就可以混到對方的隊伍裏去,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當然了,眼下這個機會,就算是自己人來了,也不可能相信。


    領頭的人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麽異樣,於是向著四周說道:“薛擎,今兒是我們栽了,但是你不要以為就這樣完了,隻要你沒死,就會受到薛家無窮無盡的追殺。”說完,就站在原地,不再有別的動作,身邊的人也是如此。


    就在許子風想要找薛擎匯合的時候,薛擎自己走了出來,來到剩下的人麵前,看著麵前的人,說道:“動手吧。”


    一句動手,把對麵的幾個人說懵了,也把許子風說懵了,這個情況很明顯對自己這方不利啊,他不會看不出來,怎麽會有這樣的做法,但是自己又不能讓薛擎自己處在危險之中,就在許子風馬上就要動手的時候,有一個人比他先動手了。


    就在薛擎那句“動手吧”的話音剛落,領頭人背後的一個人,一劍從背後給那個領頭的人捅了一個透心涼,那個領頭人瞪大眼睛,大口吐著鮮血,想要看看是誰在背後陰了自己,但是還沒有回過去頭,就被那人再次用長劍貫穿,瞪大眼睛,不甘的倒在地上。


    這一幕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那人的周圍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看見自己的同夥殺了頭領,還是聽著薛擎的命令,讓他們的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麵對的就是薛擎那殺人的刀法,薛擎手中的刀劃出刀光,隻是一瞬,薛擎就來到那幾人的另一個方向,而那幾個人還站在原地,等到他們想動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從脖頸處流失,用手一摸,入眼的是大片的鮮血,之後就沒了聲息。


    看到這個場麵的許子風,低下了身子,沒有出現在下麵兩個人的麵前,看看這薛擎小弟還有什麽在瞞著自己,這個後手,對方可是一點都沒告訴自己,雖說這江湖上每個人都會有幾張底牌,但是許子風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族叔,沒想到你還沒有遭到毒手。”薛擎來到那人的身邊,雙手握住對方的胳膊,表情很是激動,對麵被薛擎稱為族叔的那個人也拍著薛擎的肩旁,嘴裏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族叔,你是怎麽逃過薛逸飛的毒手的啊?”薛擎問道。按照薛逸飛的性子,一定會對宗家人斬草除根,不留禍患。


    聽到薛擎這樣問,薛擎的族叔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哽咽著,所有的話都卡在嗓子那裏,就是說不出來,神情也很激動,這樣可是把薛擎急壞了,就連樹上藏著的許子風都跟著著急。


    薛擎拍著族叔的背,幫他順氣,讓他能快一點穩定情緒,薛擎的舉動還是很管用的,不大一會,對方就穩定了下來,說道:“那些兄弟,那些兄弟,為了掩護我,讓我能繼續安插在薛逸飛這個狼子野心的人身邊,為了有一天你回來,能讓我做你的內應,幫你重整薛家,他們都死了!都...死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一邊說,一邊用雙手左右開弓,一個巴掌一個巴掌打著自己,幾個巴掌下去,臉頰已經發腫,嘴角也是血跡,可見用力之大。


    薛擎趕緊製止了族叔,說道:“族叔,不要打了,那些人不會白白死的,等我有了實力,一定重回薛家,拿著薛逸飛的項上人頭祭奠他們。”


    聽著薛擎的話,對方才停了下來,說道:“少家主,現在宗家就剩下你一位正統,你一定要保重,隻要你還在,宗家就不會倒下。”


    薛擎點了點頭,隨手把武器放在一旁,拉著他的族叔坐下,說道:“族叔可是打聽到了什麽消息了嗎?”


    對方看到薛擎把武器放到一旁,眼睛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隻是並沒有讓薛擎發現,隨著薛擎坐了下來,說道:“我隻打聽到,這次分家叛亂,和塞北之外有關係,有人支撐薛逸飛,提供給他人手。”


    “塞北之外!?難道那薛逸飛要叛國!”薛擎當然知道塞北之外指的是什麽,就是那蠻族,對著九州一直虎視眈眈的蠻族,隻要一有機會,就要侵略九州的蠻族。


    族叔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原本是宗家人,薛逸飛根本就不信任我,這次派我出來,也是讓我拿著你的人頭去做我的投名狀,但是我知道,要是我拿著你的人頭回去,我絕對活不過下一秒。我太了解他的心狠手辣了。”


    “那你怎麽辦?就這樣空手回去,他能信你嗎?”薛擎趕忙說道。


    薛擎的族叔笑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隻是要借少家主的一件東西。”


    “哦?什麽東西?就能讓薛逸飛信你?”


    “當然就是你的命了!”


    話還沒說完,那剛才和薛擎相談融洽的族叔從袖子中劃出一把匕首,用胳膊掩著,直直的刺向薛擎,表麵看上去隻是去扶薛擎,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的快要刺入薛擎的心口時,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一疼,身上的力氣也被那疼痛抽幹,往自己的胸膛一看,一把匕首正插在自己的胸膛上。


    躲在樹上的許子風也看出來不對,當他看出來那薛擎的族叔要對薛擎不利時,想去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而自己離他們又太遠了,就在許子風不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沒想到事情出現了轉折——薛擎先一步把匕首刺入了他的族叔的胸膛。


    薛擎的族叔軟到在地上,看著俯視自己的薛擎,大口地吐著鮮血,問道:“我自問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薛擎俯下身子,笑著說道:“你的確沒有任何破綻。”


    “那你怎麽知道,我要殺你,我之前的舉動,加上我的身份,還有你之前的表現,足以證明你是信任我的,難道這些都是你演出來的。”薛擎的族叔說道,要是都是對方策劃的,那麽,自己的這個子侄,內心也是很辣之人。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演戲,知道為什麽嗎?”薛擎反問道他的族叔。


    軟到在地上的族叔,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紕漏,自己可是這次行動的關鍵,明麵上剛才死了的那個才是領頭人,暗地裏,薛逸飛交代過,要是任務麵臨失敗,那麽自己就殺了剩下的人,用自己的身份取得薛擎的信任,在他鬆懈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


    薛擎撿起對方手中的匕首,一邊把玩著,一邊說:“分家叛亂那天,我親眼看到,你在我父親的背後,刺了他一劍。我也親眼看到,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侮辱了我的母親,我這雙眼睛,都看到了!”薛擎沒拿匕首的那隻手,指著他瞪得圓圓的眼睛,那雙眼睛,已經微微泛紅。


    地上的薛擎族叔,聽到薛擎的話,又咳了幾口血,說道:“原來如此,你是躲在那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的薛家密道中看到的吧。”


    “不錯。”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我以為這次的刺殺是手到擒來,把你的人頭拿回去,我會在薛家更上一層樓,到那時,金錢美女應有盡有。真是沒想到,你竟然看到了當初發生的事情。”


    “你沒有想到吧,機關算盡,背叛宗家,到頭來,還是要死!”說出死字的時候,薛擎眼露凶光,身上又聚起了和上次那般的淡紅色氣霧,圍繞著薛擎,給薛擎添上了一絲妖魅。


    薛擎自己沒有注意,因為他已經被憤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但是地上,薛擎的族叔,還是樹上的許子風可是看見了,許子風想下去,防止薛擎出事,又怕自己下去多事,畢竟這是他們的家事,自己於情於理都不應插手,想了想,還是沒有下去,還是在樹上觀察,要是真有什麽事情,自己再出手不遲。


    那族叔也看出薛擎的不妥,於是接著說:“你知道嗎?我玩過的女人不少,但是都沒有你的母親有滋味,那肌膚,那聲音,都是上上等,知道她最後怎麽死的嗎?是被我們玩到脫力死的。哈哈哈。”說完,又吐出幾口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你閉嘴!”薛擎宛若瘋魔了一般,一隻手掐著對方的脖子,提了起來,另一隻手握住匕首刺到對方胸膛,連同剛才的那把匕首,兩把一同全都刺進對方的心髒之中。薛擎族叔心髒中噴湧出的鮮血,沒有濺到薛擎的身上,而是被那層氣霧擋下,然後吸收了,沒錯就是吸收了,而那氣霧,紅的更加妖豔。


    “咳咳,你知道嗎?”薛擎族叔已經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用著最後的力氣說道:“我最想玩弄的女人,是你啊!”說完這句,頭一沉,就沒有了聲息。


    而薛擎聽到這句話則是一驚,對方竟然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那麽薛逸飛知不知道呢!?其實這次是薛擎多想了,這個事情也是這位族叔偶然發現的,卻沒有告訴任何人,當日薛家分家叛亂,他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抓住薛擎,把他圈養起來,做自己的禁臠。隻是薛擎卻先一步進了密道,他生氣之下,就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侮辱了薛擎的母親作為發泄。


    “啊!!!”看到對方死了,薛擎不禁大喊出聲,自己的仇人之一,終於被自己手刃了。隨著薛擎心中怒氣的發泄,那氣霧也慢慢消失不見了。


    等到薛擎發泄完,許子風才出現在薛擎的身邊,薛擎看著許子風,說道:“你都看到了吧,許大哥。”


    許子風點了點頭。


    “是不是覺得我們明明是對方為死敵,為何還要演戲很可笑。”


    許子風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薛擎從許子風的身邊走過,說道:“許大哥,這就是江湖,你要是適應不了,遲早被淘汰。”說完,就離開了這片樹林,還要半句話薛擎沒有說:那就是成為掌控別人生死的人。


    聽了薛擎的話,許子風定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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