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同樣可以利用這些世界的力量,削弱弑神劍法的神力,最後,解救出她。”


    老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而手指的光幕裏,墨妗雙眼通紅,廝殺四方,有時那雙血紅的雙眼卻又會出現一絲清明,兩種意誌的搶奪,滿眼的痛苦之色。


    “怎麽選,看你自己。”


    老人隱了身形,席夜看著畫麵裏的墨妗,雙手徒然抓緊,極力壓製他的怒火。


    許久許久,就在畫麵裏墨妗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後,席夜雙眼通紅,如同猛獸般嘶吼。


    “我答應。”


    “萬年為期。”


    熟悉的星空裏,席夜一身黑衣,神情冷漠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女子,他一如往常的問:“是否願意與我契約?”


    “我願意。”女孩滿臉欣喜。


    下一秒星空裏一道光芒閃過,天空中仿佛又多了一顆星。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適合的任務者出現,天空的星星時而隕落時而增多。


    在星空隔離了的另一頭,一些神情麻木的女子成天飄在空中,麵目呆滯,靈魂之力瀕臨幹枯。


    有一天,一個強勢的靈魂衝進了破層,遇見一黑一白兩靈魂源。


    那些貪婪的靈魂源剛咬了一口那靈魂,最後一點靈源反而被吸走,這時,星空裏兩個星星遂而隕落。


    坐在藤椅上的黑衣男子猛地睜開雙眼,臉上多了一絲表情,好久以後。


    他揮了揮手,整個人變成了一隻白色的貓咪。


    他問她:“你想活下來嗎?”


    女人懶洋洋的回:“想啊。”


    “那就跟我契約……”


    ——


    “席夜,你醒醒,快醒醒。”


    模模糊糊間,一道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席夜感覺自己沉溺在黑暗裏,四周什麽都沒有,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攔住了。


    外麵,墨妗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席夜,小臉上帶著焦急。


    她的手上並沒有了弑神劍,早在她發現弑神劍的異樣時,就先一步封鎖了自己的神識。


    剩下一小半部分的神識被弑神劍掌控,做下殺孽。


    她在裏麵看得清清楚楚卻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等。


    若不是席夜送她來這裏之前曾把他的力量封印在她體內,最後利用那些能量慢慢消磨了弑神劍裏麵的神力,她也許還被困在裏麵。


    找到席夜已經是三個月後了,秘境已經關閉,下次再開啟的時間未知。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也許是十年,都有可能。


    但這個傳承之地仿佛天生有靈氣來源一般,更有數不盡的靈草,她們不至於被困在裏麵。


    墨妗從別處找來了一盞燃不盡的燈,照亮了修煉室。


    她照例在席夜嘴上滴了水,又喂了一顆靈草。


    等一切做完後,她如往常一樣,盤腿坐在地上,慢慢修煉起來。


    不知是不是身體裏那團能量,她被卡在元嬰期已經一個月了。


    她甚至有種感覺,她也許怎麽都跨不過去。


    但她不甘心,依舊想要嚐試。


    又一次突破失敗,墨妗反應已經變得很平淡了。


    每天失敗十次,都成了慣例。


    但她依舊一次又一次地修煉,期望能有突破的一天。


    第十次失敗後,墨妗有些無力地癱在了地上,望著地麵發呆。


    日複一日的修煉,她就是這麽過來的。


    沒有人說話,修煉上也不能突破。


    她隻期待厚積薄發,為以後做準備。


    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久到墨妗身體都升起了一股寒意,她慢慢的爬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一道淩厲的聲音響起。


    墨妗聽到那個聲音,臉上卻湧現出巨大的驚喜,“阿夜,你醒了?”


    “恩。”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有沒有哪裏難受?或者是不舒服的?”墨妗關心的問。


    “我沒事。”席夜搖了搖頭,反而問:“我睡了多久。”


    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的情況。


    “三個月。”


    “嗯。”男人點了點頭。


    墨妗發現了對方的冷淡,心裏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席夜不是說她回到他的世界,解救他,就能成功了嗎?為什麽麵前這個人卻給她那麽陌生的感覺?


    “那個……你要修煉嗎?”墨妗忍不住問。


    席夜點頭:“嗯,我要閉關,你自己呆在這裏,看你的實力應該能再活一百年,如果你能等到我醒來,有什麽事再跟我說。”


    “什麽,你要閉關?”墨妗大驚失色。


    他說得不錯,她確實隻能再活最多一百年,雖然元嬰期的實力不低了,但因為她身體裏封印的原因,她的實力在慢慢減退,身體就像個漏了氣的氣球,吸收靈氣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靈氣消散的速度。


    照現在的速度,不用一年,她就會變成一個凡人,雖然吃一顆壽命丹她能多活10年,但實力越強大的修士閉關的年限就越長,甚至眨眼間就過了一兩百年,那時候,她可能早就化成枯骨了,墨妗苦笑一聲。


    席夜似乎也想到她的情況,從儲物戒指裏取出所有的壽命丹,遞給她:“這些你拿著,有緣再見。”


    男人話一落,整個人消失在修煉室裏,墨妗則接著那幾瓶丹藥,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滿臉苦笑,沒想到席夜真的丟下她就走了。


    雖然這個席夜沒有了後世時的記憶,但她依舊覺得難受。


    墨妗看著手裏的藥丸,忽得一咕嚕地吃完。


    他既然要她等,那她就等。


    如果她死了他還沒回來,她這次就真的死了,再也沒有複活的機會了。


    墨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捏了捏拳頭,躺在地上,不知時間的消逝。


    一百年後


    墨妗麵容沒變,但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一百年來,席夜從未回來過,她更沒有能力出去。


    在修煉室裏過著一層不變的生活,她的性子極為沉靜,很少有喜怒哀樂出現在她臉上。


    她並不對他會不會回來抱有希望,她隻是有些遺憾沒能完成席夜的任務,把他找回來。


    現在的席夜從來都不是她記憶裏的那個人,從一開始他說送她回來,她就知道這一趟旅途也許就會終結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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