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裏,警察們實在不知道該對帶回來的這幾個人怎麽辦。


    戴手銬?一眾警察根本無法靠近他們。


    關進臨時號裏?這就更做不到了。


    事實上,他們能乖乖跟著來,還得多虧這個原本被認為是殺人犯的人,這讓一眾警察不由得開始懷疑,徐明到底是不是報假案呢?


    難不成那八個男的才是殺人犯?但是,看起來又不像,因為看著他們對死者倒像是有一份感情似的。


    可是,總不能就這樣在辦公室裏坐著吧,這也有點太不像話了。而剛才天然所說的特聯處,他們根本就沒有聽過。


    不過,此時,一個年老的警察走了進來。


    “各位警官,都累了吧,我這給大家做了點夜宵,先吃幾口吧。”


    “呀,王廳長來了,快快,快放這吧。”


    聽到警察們稱呼老警察為廳長,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他。


    “咳,你們別誤會啊,我是餐廳的廳長。”


    “噗!”


    此刻,無論是傷心的,高興地,無所謂的,還有著急的,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誒,林警官,這是咋了?!打群架了?!這麽些個人。”


    “咳,說不清楚,一言難盡。”


    正捧著飯盒的女警察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把手裏的飯盒放在了桌子上。


    “哎呀,你這閨女咋還學會抖包袱了。”


    “哎呀,王叔,這真不是我不說,我,我是不知道怎麽說啊,這幫子人,都跟變魔術似的,眼一瞪,人就不能動了,再一瞪,手電就爆炸了。”


    “哎喲,這閨女是不是發燒了,說的啥亂七八糟的啊,啥一瞪一瞪的啊。”


    聽到兩人的對話,帶隊出警的中年警察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畢竟,做警察這麽多年,這是第一次聽人用這麽不專業的詞語形容案發現場,要是放在平常,他早掀桌子了,但是這次,他也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詞匯了。


    “王叔,你就別問了,這事有點怪,估計得上報市裏麵來查了。咱們這的刑偵手段有限啊。對了,王叔,你在咱們所裏這麽些年了,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怪事啊?”


    “怪事?!叫我想想啊,十五年前倒是有個比較類似的,不過沒你們說的這麽邪乎,就是那個人吧,從五樓跳下去,啥事沒有,最後也沒抓著,不過好像後來省廳給抓住了。”


    “王叔,那當時你跟著出現場了嗎?”


    中年警察接著問了起來,因為他現在實在不願意放棄任何可以聯係在一起的線索。


    “去了啊,當時我就在一樓拉警戒線呢。”


    “啊?!”


    聽到老警察的話,所有警察都放下了手中的飯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誒。都,都吃呀,看我幹啥啊。”


    “哎呀,王叔,快說,快說。我們都等著聽故事呢。”


    “咳,啥故事啊,我拉警戒線,離得多遠啊,哪有啥故事,沒,沒故事。”


    老警察說著就要轉身離開,不過天然卻發現了一些端倪,老警察似乎是故意避開了這個話題。


    “老同誌,你就說吧,我們也想聽聽,憋在心裏多難受啊。”


    聽到天然的話,老警察原本朝門外走的雙腳停了一下,不過,隨機又動了起來。


    “老同誌,你的雙腳,就是被那個人傷得吧。”


    “靈氣所傷,如同灌了鉛一樣,沉得抬不起來,我說的沒錯吧,老同誌。”


    天然的這一句話出來,老警察終於停住了腳步,背對著他們站了好久,之後,慢慢的轉過身來。


    當大家看到老警察的臉,全都震驚了。


    此時,老警察眼睛裏滿是血絲,雙眼有些濕濕的,但堅毅的眼神裏卻絲毫看不出悲傷。就直勾勾的盯著天然。


    “老同誌,醫院治不了,跳大神的你應該也信不過,這樣吧,我給你個地址,別的病治不了,你的腳正好能治。”


    天然也是長舒一口氣,他見到老警察第一眼時,就覺得此人的雙腳有些怪異,隻不過想著可能是受過傷,也就沒有在意,不過當老警察轉身的時候,他發現老者雙腳腳踝的位置竟然有一些淺淺的風動,此時正在室內,無風,那這風動是哪裏來的?!


    再聯想到老者的突然轉變的語氣,天然便仔細觀察了起來,這才發現了端倪。


    靈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於修道之人來說,靈氣再熟悉不過,就像空氣一樣。


    而對於普通人來說,一次性接觸太多的靈氣,身體自然就承受不了,像老警察這樣的,就是最好的典型,靈氣注入,如同灌鉛。


    “王叔,他說的什麽意思啊?”


    中年警察看到老警察的異樣,神色緊張的問了起來。


    “咳,治不好,十五年了。美國也去過,香港也去過,治不好了。不治了,也沒錢治了,這樣挺好的。”


    這話一出,中年警察更是相信,眼前再熟悉不過的餐廳管理員王叔,一定知道些什麽,這是他從業多年的敏感。


    “我來猜猜吧,當時,王警官應該是在追這個人,之後,這個人還專門聽了下來,當王警官就要追上的時候,這個人手一抖,王警官的雙腿就像消失了一樣,之後估計就再也追不上了,而是看著他從五樓跳了下去。”


    天然一字一句的說著,雙眼一刻都沒離開過老警察的身體。


    隻見老警察的神色沒有一點變化,隻是,本就拽著圍裙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就這一點,天然就能判定,自己說的,恐怕八九不離十了。


    “你,你咋知道的。”


    “我猜的。”


    “王,王叔,他,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女警察瞪大了雙眼,左看看天然,右看看老警察,不過,最終,眼神還是落在了老警察身上。


    “是,一字不差。”


    唰,所有警察的頭,再次轉向了天然站的位置。


    “老同誌,我既然知道你怎麽受的傷,我就知道怎麽治,如果你信我,就照我說的,去治病,三個月,保你恢複如初。而且,那裏管吃管住,也沒人跟你收錢的。”


    “算了,再有幾年就退休了,就算腿好了,又能幹點啥呢。”


    “哎呀,王叔,看你說的,你的腿好了,以後給我們送飯不也快一點嘛。”


    聽到年輕女警官的話,中年警察立刻瞪向了她。


    “哎呀,不是不是,要是腿好了,跟我們一塊抓賊啊。”


    “好了,這個事,以後再說吧,這是咱們公安內部的事,現在還是想想這幾個人該怎麽辦吧。”


    中年警察迅速把話題轉了回來,一眾警察這才發現,他們好像是都跑偏了,明明是在想對策,卻變成了憶苦思甜會了。


    “我跟你們說了,聯係一下你們省廳的特聯處的方處長們,他們會來處理的,你們又不聽。”


    天然很不耐煩的看著中年警察,因為他原本以為所有的警察都會像自己認識的孫建國一樣,不過,今天他算是見識了眼前這位。


    “誒?!你還別說,我還真想起來,當時省廳負責抓人的好像是姓方,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


    “啊?!王叔,合著你知道啊,不早說。”


    中年警察再次瞪向了年輕女警察,之後便再次向老警察問了起來。


    “王叔,你有省廳抓人那個部門的聯係方式嗎?我明天打電話問問。”


    “這個,我也沒有啊。”


    原本期待著能有突破的中年警察,臉上出現了失望的神色,這唯一的一點聯係又斷了。


    “哎,我說你們真是夠了,把我電話給我,我給你們聯係吧。”


    天然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可不想再等到明天,更何況,他現在還能壓製住天師府的那幫人,但是要讓他們在這待一夜,還不知道會生出多少幺蛾子。


    “嗯,給他吧,看著他打,開免提。”


    “是。”


    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在一個自封袋中,拿出了天然的手機,不過並沒有交到天然手裏,而是自己拿著放在了天然的麵前。


    天然無奈的笑了笑,給手機解了鎖,之後便在通訊錄裏找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喂?陸老師?!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方處長,我現在人在gz,這發生了點你們管轄範圍的事,我們現在被帶到派出所了,你能不能聯係一下gz這邊特聯處的方處長啊。”


    “好,沒問題,我知道了,我現在打電話聯係。”


    兩人的電話很短,短到一眾警察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電話就掛斷了,緊接著,天然的手機依然被收了回去,繼續放進了自封袋裏。


    在場的無論是警察,還是天師府的人,就好像有默契一樣,全都沒了動靜,就像在等待著什麽大事來臨一樣。


    “我也要打個電話。”


    此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天師府的人,突然開始向警察要起了自己的手機。


    “不行。”


    不過還沒等警察說話,天然直接反駁了起來。


    “我說天然,你也太霸道了吧,你都能打電話,你有什麽資格不讓人家打電話,這是派出所,你真把自己當誰了。”


    聽到天然的拒絕,徐明第一個反駁起來。


    “真是聒噪,都是因你起的是,閉嘴。”


    天然現在聽到徐明的聲音就異常反感,說著,便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張符籙出來,手腕一抖,便兀自的燃燒起來,向著徐明所在的位置飄了過去。


    “派出所裏,就不要鬥法了。”


    一個聲音出現在了走廊裏,緊接著,幾個身著中山裝的男子便出現在了門口,其中一個人手腕一抖,天然打出的符籙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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