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幾乎不露麵的長老,一個連弟子都少的秘藥峰,劍鼎峰上三十個居主,為什麽偏偏就針對了雲箬瑾呢?


    半晌,江燼雪挫敗的歎了口氣,她可能真想不明白這件事了。


    如果說是劍鼎峰那些居主欲要毀掉雲箬瑾,聯合了秘藥峰的話,也說得過去,可問題是,誰會知道雲箬瑾閉關是在煉養魂丹?


    消息到底從哪兒出去的……頭痛。


    可突然間,江燼雪莫名其妙想到了幾個詞,不露麵的長老,研製,雖然靈光一閃的很荒唐,她還是問了一句,“師父,秘藥峰的長老叫什麽名字?”


    “從未聽人提起過,不過,我若沒記錯的話,燕長老曾有提起,秘藥峰的長老姓殷。”


    姓……殷。


    江燼雪的眉角微微抽搐,這不能怪她先入為主,在曆經了這麽多莫名其妙的事之後,她甚至覺得,所有光怪陸離的事中,但凡牽扯一個姓殷的,很可能都是同一個王八蛋。


    …………


    第二天一大早,榮瀟來到風來居的時候,江燼雪剛剛替雲箬瑾束好了發,一見是他,趕忙道:“前輩來得正好,能否替我師父看看傷?都一&夜過去了,我師父的手臂還是動不了。”


    “我來也有此意,昨日&你們走後,我和宮瑞被燕長老留下長談至深夜,你師父該不會有大礙,我且先看看。”


    “多謝前輩。”江燼雪說完,又轉頭對雲箬瑾道:“師父,我就在門外,你若有什麽吩咐,隨時喊我。”


    “也好。”


    榮瀟打量著雲箬瑾,見昨日一身狼狽的外衫已換下了,梳洗打理,桌上已沏好了新茶,江燼雪親力親為侍奉得一絲不苟,到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


    如果他也能有這樣的弟子……榮瀟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年入山采藥受了傷,他手下那些小混蛋們怎麽照顧他來著?


    “覺得如何?”榮瀟問著,伸手替雲箬瑾解了上身的衣衫。


    雲箬瑾淡笑道:“我也曾是醫者,應是並無大礙,隻恐怕短時間內,舉不起劍,也執不起藥鼎了。”


    眼見著雲箬瑾肩胛處大片淤青竟有些泛黑,榮瀟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道:“沒傷了筋骨,化瘀通絡的丹藥也用的沒錯,可這傷看著確實觸目驚心,你不讓她看,恐怕也是用心良苦。”


    “我與她在垠雲界是舊識,雖不算深交,但也了解她的性情。我是擔心她咽不下這口氣,一時衝動,再誤入歧途。”


    榮瀟了然點頭,替雲箬瑾攏好了衣衫,低聲道:“其實我此來,也是與你有同樣的顧慮。這次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事,也算牽連了整個劍鼎峰,燕長老打算在長老之下,居主之上,安排三個職位,名為長老執事,自此每人分管十個居院,肅清整個劍鼎峰的風氣。但至於於禾淵等人……需不需要以肅清的名目罷免其居主之位,燕長老的意思,讓我來探探江燼雪的口風。”


    雲箬瑾微微皺眉,“何以要看江燼雪的意思?”


    “你有所不知,江燼雪請來的那個妖修,確是宗主的貴客,但他本身,還是如今半壁妖界少主同父異母的弟弟。人修半界惹不起半壁妖界,玉鼎宗更得罪不起妖修王族,江燼雪昨日未在大殿之上反擊,是怕耽誤了你的傷勢,也是識大體,給足了燕長老等人的麵子。可是,她如今與君逸煬交好的話……說句不好聽的,隻要她借著君逸煬的地位,別說劍鼎峰,就連整個玉鼎宗,她都有說話的權力。”


    這確實也是雲箬瑾擔憂的,生怕江燼雪急於報複,將自己陷入了他人掌控之中,可一聽到君逸煬的身份,先是愣了一下,沉吟半晌道:“她不會與君逸煬牽連太深,若不再逢大事,她應該不會再去找他。”


    “何以如此肯定?就算不會再逢大事,我看江燼雪對你……已不在尋常之列。”


    雲箬瑾淡淡笑了笑,他自然能肯定,江燼雪與君鸞辰的過往雖已塵埃落定,但那也注定了,她不會再與君鸞辰的親弟弟有所瓜葛。


    這或許真是萬幸,縱是個有權有勢的妖修,江燼雪可能都會有些利用的心思,可惟獨君逸煬……她應該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而就在這時,江燼雪在外麵擔憂問道:“前輩,我師父傷勢如何?”


    “進來吧,並無大礙,再休養幾日就不礙事了。”榮瀟說著,輕輕按了按雲箬瑾的肩,落座在了一旁,見江燼雪進門,索性開門見山問道:“燼雪,其實我此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雖然你師父遭逢這等無妄之災,卻沒有證據證明是於禾淵等人處心積慮坑害你師父,要如何處置,你可有想法?”


    江燼雪一笑,“前輩為何這麽問?劍鼎峰要如何處置品行不端者,輪得到我有想法麽?”


    “隨便問問罷了,畢竟事關你師父,想法總該有的。”


    江燼雪沒聽到他們在屋裏談了什麽,但並不意味著她不懂,這明顯就是在探她口風,至於原因麽……無非是忌憚君逸煬。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是處心積慮的陰謀,利益所趨,也是人之常情,恐怕就算要處置,燕長老頂多是罷免了他們的居主之位吧?”


    榮瀟頗有幾分讚賞點了點頭,“確實,畢竟不算大過,頂多對待同門下手狠了些,但也是事出有因,無以追究罪責。”


    “那就不必追究了吧。”江燼雪淡淡笑著,眼看著榮瀟與雲箬瑾略有驚異,又道:“這事如果回頭就報複,眾說紛紜,還得說是我師父氣量小,說他借著弟子不知從哪裏攀來的交情仗勢欺人,又顯得燕長老過於偏袒風來居,終究有損我師父的聲譽。”


    榮瀟眼中劃過些許光亮,這明顯不是雲箬瑾所顧慮的衝動,而是看似不太屬於一個年輕女子的城府,他自然聽得出來,江燼雪這不是息事寧人,而是在事無巨細維護雲箬瑾,且並非僅僅是委曲求全。


    “看來你早有深思熟慮的想法?”


    “深思熟慮談不上,隻是不願做錯事,連累師父曆經波折罷了。”江燼雪一番話顯然胸有成竹,又不好意思笑了笑,“我知道前輩是向著我們,那我也不遮遮掩掩了,追名逐利哪裏都有,手段陰謀也是各顯神通,那就也該公平著來。他們一舉欲要毀掉我師父千年大道,我又怎麽能讓他們隻是丟了區區居主之位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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