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鸞辰斜揚的眼眸微眯,露出些許譴責的意味,仿佛就是在說……你敢說自己不是流&氓?


    江燼雪有點兒無言以對,若說之前,她是不打算負責來著,但她願意負責的時候,就絕不承認自己是流&氓!


    她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有人喊我一聲師太,心裏挺膈應的?”


    君鸞辰眸光微動,“那倒未必。”


    江燼雪覺得有點兒意外,她自己都挺惱火的,君鸞辰竟然不介意?


    那他之前在介意什麽?又是什麽地方擰住了?


    君鸞辰伸手摟了她,讓她躺在他身旁,忽然幽幽問了句,“你可知,縱然佛修談婚論嫁,但終究還是清心寡欲,看破紅塵?”


    江燼雪愣了愣,這話有什麽問題麽?佛修本來就清心寡欲的,以至於願意婚嫁者甚少,但也真的不影響談婚論嫁啊。


    但糊塗歸糊塗,她並不傻,直接問了句,“你是不是見過其他婚嫁的佛修?”


    君鸞辰幾乎不可見的一點頭,“名存實亡。”


    江燼雪終於明白了,婚嫁是一回事,恩愛是另一回事,就像當年她爹雖然娶妻納妾,盡到了一個夫君該盡的所有責任,但若說恩愛可能談不上。


    佛修真的不重欲,就算與妻妾同房,孩子生了一個又一個,但論及恩愛……君鸞辰在意的是這個?


    事實證明,江燼雪很聰明,在有些問題上一點就透,但也就因為聰明,很容易一瞬間就把問題想遠了,琢磨歪了。


    “你是擔心我清心寡欲的對你生不出情意,有朝一日&你會像虞曼綺一樣忍無可忍,會像她對待我爹那樣也害死我?應該不會吧,我如果真能把你逼到那個份上……”


    “我不會害你。”


    江燼雪眨了眨眼,“那你在苦惱什麽?”


    君鸞辰覺得,他恐怕很難向江燼雪解釋什麽叫清心寡欲,索性突然一翻身,將江燼雪壓&在了身下,雙手將她的雙臂一並摟緊,埋首在她耳邊,輕聲問了句,“想不想要?”


    “不想。”江燼雪眼角微微抽搐,正所謂隔牆有耳,更何況是這麽矮的牆,牆的那邊有二十多雙耳朵。


    “我想。”君鸞辰吐氣在她耳邊,微涼的唇似有若無碰著她的耳垂,如羽毛輕掃而過,勾起一絲絲酥麻。


    而隨後,微涼的唇含了她的耳垂,那一股難以形容的癢直竄心中,瞬間亂了心跳。


    江燼雪掙了掙雙臂,這種感覺分外美好,她也沒打算貞潔烈女,隻提前問了句,“你不打算等到娶我之後了?”


    “等。”


    江燼雪:“!!”能不能先討論一下到底誰是流&氓的問題?


    如果再這麽勾了火又不負責,她還得給他泄火,她真的不保證什麽時候怒上心頭,會索性直接把他拍死算了!


    而這一次,流&氓變本加厲了。


    上一次,那是個夜黑風高的雷雨天,她幾乎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清。


    再上一次,時隔許久,她也忘的差不多了。


    可君鸞辰挪了挪身,將硬挺壓&在了她掌心中,卻略微抬起頭,讓她能看清他的臉,看到他臉上似痛苦又似愉悅的表情。


    墨發流垂,散在了她臉頰左右,俊臉如削,劍眉飛揚,那雙斜挑的眼眸如凝了水光,沁了晨露,沒有半點兒妖嬈之色,卻仍舊媚得仿佛滴出水來。


    薄唇微張,隱隱勾了唇角,那已不是魅惑,而仿佛他自己已然沉醉,卻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樣子,猶如勾魂攝魄的利器,蕩人心神。


    “你不會明白我有多喜歡你,但你舍不得我難過,對麽?”


    沙啞的聲音染著濃濃的情&欲,劃過耳畔,掃過心頭,恐怕別說是佛修,就連聖人也要把持不住了。


    江燼雪的臉黑沉沉的,動了動身,卻被禁錮的極緊,唯一能動的,怕就隻有那一隻手了。


    她能不能索性上了君鸞辰?如果上不了,她自斷個經脈總行吧?!


    這特麽明目張膽的勾&引,卻隻顧自己泄火,他腦袋裏到底哪裏又擰住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江燼雪咬著牙壓低聲音問道。


    君鸞辰一聲輕喘,卻依舊撐著身體,讓她能夠看見他臉上的沉醉,那斜飛的眼眸看向她,勾人的絲絲媚意染著邪狂,似乎不管她有多堅定的心境,都能被他瞬間摧毀。


    可偏偏……這又不是兩情相悅成就好事,獨獨就是他君鸞辰自己耍流&氓,要她幫個忙罷了。


    見她半天沒動,君鸞辰微微動了動身,沙啞的聲音浮在輕喘之上,“幫幫我……”


    江燼雪隻覺腦海中轟的一片炸響,忽然覺得,君鸞辰的顧慮完全沒有必要,就他這麽賣力的勾&引,她如今所謂的清心寡欲都是被逼的好麽?都是他自己勾火又不肯就範的好麽?!


    “你不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很慘無人道?”


    “你在我身邊,我忍不了。”君鸞辰的低喘越發急切,就連曾經中了引魂沉香也未見他這副模樣,那眸中光華不再有半點兒尊傲冷淡,濃情流淌,似真是忍得艱難,又讓她將這艱難痛楚的表情統統看在眼裏。


    這真的就是色&誘,卻是誘完了不會負責任的色&誘。


    問題是她什麽都沒做,君鸞辰就已經這幅樣子……作孽啊!


    但是,君鸞辰見她遲遲未動,終於忍不住低頭吻上了她的唇,那仿佛先行找到了一點兒宣泄出路的低吟,似有些許滿足,又似有更多的不滿足。


    可江燼雪最先感覺到的,是君鸞辰口中淡淡的血腥氣……


    明明剛才應該是嘔出血自己咽了,這轉而就來找她泄火,果然是……獸啊。


    然而事實上,二十幾個人一起睡著的壯觀景象並不常見,雖然經曆過了生死一線,難得放鬆心神分外疲憊,但總有幾個沒睡著的,卻動也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


    修行之人向來耳聰目明,他們自然能聽到牆那邊的聲音,甚至離得近一點,修為高一點的人,都能聽見君鸞辰粗重的喘息,沙啞的低吟……


    話說,女佛修就已經很威武了,女佛修還與男子相親相愛就已經很霸氣了,但能把女佛修壓倒的男子,那才是真正的威武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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