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雪很難相信,君鸞辰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總共不過見過兩次,就能把江暮雪勾&引得五迷三道的,連家主之位都甘願拱手奉上了?


    早說那麽簡單,她也不用折騰了這麽久,幹脆讓君鸞辰去色&誘江暮雪,不見得必須要認主,估計就能哄得江暮雪乖乖把補天戒交出來?


    而如今,江暮雪手中的補天戒,距離她隻有一步之遙。


    也不知道如今君鸞辰在房裏聽到這個,會不會很感動,堂堂魂醫世家的家主啊,願以家主之位,換他一世相伴。


    可這麽半天了,她沒見君鸞辰走出來,更沒聽見房裏有動靜,當然,如果細聽,是有些不太均勻的喘息。


    江燼雪一笑,搖了搖頭,“這家主之位我也不要,方才我已經答應了娘,過不了多久,就要嫁給界主之子了,我又何必稀罕這個破敗的江家?”


    江暮雪仍舊舉著補天戒,不肯放棄道:“你以為嫁出去便是逃出生天了?隻怕到時候,你會恨不得……”


    “住口!”突然,院門傳來了虞曼綺一聲厲喝。


    江燼雪笑了笑,總來的這麽是時候,要她說什麽好?


    虞曼綺就當真不怕,她舍了房裏那隻妖,理所應當的拿回家主之位?


    對了,她該不怕,魂醫世家的家主之位怎能如這一隻補天戒,說給人就給人了?


    虞曼綺怕的是……江暮雪會說出,她將她嫁給界主之子真正的目的。


    而今日這一番陣仗,虞曼綺氣得也不輕,被兩個女子扶著慢慢走進院中,自然是之前那兩個臉上被她落了鞭子的女子。


    看來江家真的無人可用了,都掛了彩了,還得服侍老夫人?


    虞曼綺一臉怒色染著威嚴,以一種俾睨般的姿態看了看江暮雪,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了江燼雪身上。


    “看看你們如今,就為了爭奪一隻妖,成何體統?!你們都是我的女兒,我命令你……”


    江燼雪手中的長鞭頓時指向了虞曼綺,“有一事算一事,想好了再下命令,莫將欺負人當成本能,否則……我誰都不認。”


    就連自己親娘也不例外。


    而虞曼綺的口風倒也轉得極快,畢竟現如今的江燼雪活脫脫一個六親不認,她也保不準江燼雪的鞭子敢不敢打她親娘這張老臉。


    轉而看向了江暮雪,嗬斥道:“堂堂家主之位豈能容你兒戲?!無非一個妖修而已……”


    “我就要那隻妖!不然我就什麽都不要,這家主之位你愛找誰坐就找誰坐!”江暮雪突然尖叫道,竟然當場就玩起了兒時的撒潑嬌蠻,“你怎麽不訓斥她?!我才是這一家之主,連你都該聽我的才對!我今天就要定了裏麵那隻妖!我就要!!”


    江燼雪冷眼瞧著這一幕家門不幸,恐怕如果有可能,虞曼綺還真想用一隻妖換了江暮雪手中的家主之位,然後再把她江燼雪嫁出去,一切便近乎完美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此刻真把家主之位還給她,這樣的江家,她還想不想要?


    可終究,虞曼綺沒有選擇鋌而走險,事實證明,很多時候,單純據理力爭想與對方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可在武力的恐嚇下,反而能讓對方心平氣和的與她講道理。


    虞曼綺看向江燼雪,頗有些忠告的口吻道:“你可要想清楚,既然是要嫁了,界主蘭項雲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那妖修終究是男子身,如果他日毀了你與界主之子一世幸福,你也怪不得我。”


    江燼雪輕嘲一笑,“你也要想清楚了,將我嫁出去是你一手促成,如果日後出了什麽事,都是你咎由自取,也一樣怪不得我。”


    “娘!!”江暮雪見虞曼綺妥協了,氣得直跺腳,“娘,咱們為什麽要怕她?!如果等她以後……這妖修就不定跑到哪裏去了……”


    虞曼綺重重哼了一聲,“這家裏大小事還輪不到你做主,給我回去!”


    “娘!!”


    “再不回去,她若對你動手,我也不必再管!”


    江暮雪仍是不甘心,可舉著劍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看虞曼綺當真不管她了,轉身離去,她忿忿的一跺腳,“江燼雪,總有一天,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這才收了劍,轉身匆匆去追虞曼綺。


    可就在這時,江燼雪手中的鞭子突然動了,嗖的一聲,卷了江暮雪的腳腕,靈巧向後一拖。


    噗通,江暮雪冷不丁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江燼雪回手收了鞭子,冷聲道:“我之前告訴過你,你哪隻手敢碰我的東西,我就剁你哪隻手。不過你此次該是還沒能碰到他,但你的腳,踩了我房間的地,你該慶幸我修的是鞭術,而非劍道。”


    江暮雪恨得咬牙切齒,回頭看向江燼雪,卻突然陰毒的一笑,總有你連哭都哭不出來的時候!


    江燼雪看著江暮雪憤然離去的身影,半晌,才深深鬆了口氣。


    好在江暮雪這些年來,終是害過她,還心有餘悸,再加上她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家主,曾經的身份,如今的氣勢,多少讓江暮雪心存忌憚。


    否則,如果當真發狠動起手來,她興許能有幸在江暮雪臉上落下一鞭子,自己也得被捅上幾劍,落個傷勢慘重,別說能不能保下君鸞辰,連她自己的命……


    所謂鞭術,哪裏有那麽神奇,無非是虛張聲勢罷了,不然這大三千界中,早就是武修的天下,而非劍修當道。


    江燼雪站了一會兒,定了定神,看看自己肩頭的傷並不礙事,才轉身看向屋內。


    屋門大開,滾滾白煙已經散去了一些,甜膩的沉香味仍舊熏得人喉嚨發緊,但好在能看得清東西了。


    此時此刻,屋裏已經一片狼藉,仿佛狂風過境一般,撕碎了桌椅,連地上都殘留著不少宛若深刻的爪痕。


    但那爪痕顯得分外雜亂無章,而方才江暮雪身上並未見有傷痕,以她的修為身手,一個已然失去理智的妖修,隻剩下最後徒勞的掙紮,她還是能躲得過。


    而君鸞辰一身黑袍的身影,倒在了屋子的角落,能把君鸞辰逼到牆角的人,怎麽說江暮雪也是個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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