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放心吧,女兒心裏有數。”她才不要女人來固寵,她和徐慕還是夫妻一日,她都不許徐慕有別的女人,不然她膈應的。


    “靈兒啊,你要把娘的話聽進去,娘都是為了你好。”柳姨娘拉著田恬的手,一臉鄭重。


    “娘,我知道的,我真的有數。”田恬道。


    “那這次回來,咱們去稟了夫人,你也挑一個。”


    “我不要。”


    柳姨娘急道:“你還是沒聽進去娘的話。”


    “娘,不是我不聽您的話,我之前也在相公麵前提過此事,是相公說他不要別的女子,讓我不要為他張羅這事兒。”原主在柳姨娘麵前一直是個乖乖女,沒有荷花池落水一事前,原主曾經有意挑選漂亮丫鬟,如今她直接拒絕,顯得太過異常,隻能把徐慕拉出來當借口。


    柳姨娘不信,這天底下還有男子不喜歡新鮮的。


    “是真的,娘。上次我提及,相公還有些生氣,覺得我心裏沒有他,才給他找別的女子伺候他。”


    柳姨娘遲疑。


    田恬繼續:“娘,沒必要因為一個丫鬟傷了我和他之間的夫妻情分,若以後他真的需要,我修書一封回來,夫人那邊肯定不會坐視不管,您就放心吧。”


    柳姨娘終於被她說動了。


    母女倆又聊了其他話題,直到黃昏時分,徐慕過來接田恬,夫妻二人才去正院用晚飯。


    今晚是正宴,柳姨娘是妾室,沒有資格參加。


    去正院路上,徐慕問田恬:“夫人,今日聊的可開心?”


    田恬笑著點頭,嗯了一聲。


    夫妻二人到正院時,大小姐王若雪,二小姐王玉芳以及唐子澹都到了。


    王若雪是嫡出,長相隨了知府夫人,勉強算的上清秀,一襲粉紫色玫瑰夾襖,下罩白色散花裙,鬢上斜插著幾根金簪,端莊中透著貴氣,倒也不算黯淡,她身後跟著四個丫鬟,其中兩個長相一般,另外兩個極其美貌,一個清麗,一個美豔,都是那種極為出挑的妙人。


    王玉芳相較於王若雪的端莊貴氣,她毫不失色。王玉芳相貌姣好,妝容精致,身段窈窕,上著綠色繡荷花夾襖,下罩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鬢上斜插青碧綠簪,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她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一個長相普通,一個長相秀美,和王若雪那兩個漂亮丫鬟比起來,不分上下。


    這麽漂亮的丫鬟,應該就是柳姨娘口中所說的,用來開臉固寵的丫鬟。


    田恬麵含笑意走過去,給兩位姐姐打招呼。


    “大姐,二姐。”


    王若雪和王玉芳熱情的拉著田恬的手,三姐妹坐在一起:“三妹啊,看來你出嫁後三妹夫待你不錯啊,瞧著越來越美了。”


    兩個姐姐做出這番熱情姿態,不過都是麵子功夫罷了。


    大小姐王若雪和原主關係一般,她身份尊貴,定親的夫家亦是京中名流,自是不會把庶妹放在眼裏,平日裏交情淡如水。


    二小姐王玉芳之前和原主都喜歡唐子澹,兩人明爭暗鬥,互不順眼,荷花池落水一事,原主曾懷疑過王玉芳,隻是苦於沒有證據,隻得作罷。


    但她們誇她美,卻不是作假。


    原主是王家三朵金花中最耀眼的一朵花,今日她穿著一身新做的湘妃色襖裙,娉婷玉立,鬢上戴了一套白玉百合花頭麵,肌膚如雪,薄施粉黛,鍾靈毓秀,出塵靈動,在這屋內就如同那百花之王,唯她最美,豔壓群芳。


    “相公待我確實極好。”田恬笑著寒暄,她在長平縣的日子確實不錯,隻是據實以說。


    “當真是令人羨慕。”


    三姐妹坐在一起聊天,王若雪和王玉芳樂的做戲,田恬也隻能配合,不過場內一直有一道極為灼熱隱晦的目光盯著她,讓她難受異常。


    順著視線看過去,和一個穿著藍色錦緞的英俊男子視線對上,男子眼神溫柔的似要滴出水來,但細看之下,眸深處除了深情,還有複雜與糾結及痛苦。


    男人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身材挺秀高頎,高高挽著冠發,濃密烏黑的發絲服帖順在後背,說不出的飄逸出塵。


    他正和徐慕坐在一起聊天,但還是控製不住把視線移到她身上。


    田恬心頭一跳,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要和王玉芳訂婚的唐子澹,原主的心上人。


    他真是狗膽包天,竟然當著徐慕的麵直勾勾看她,也是,他身份尊貴,乃京中氏族子弟,徐慕之前在他麵前一直伏低做小,殷勤巴結,所以他敢如此肆無忌憚。


    但田恬可不敢那般肆無忌憚,緊張的連忙移開視線,她不想招惹是非閑話,但視線又剛好移到徐慕身上,徐慕的視線也在她身上,眸色深深的望著她,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麽。


    田恬朝著徐慕笑了笑,連忙撇過頭,繼續和王若雪和王玉芳閑話家常。


    王玉芳一直關注唐子澹,眼見王玥靈進了正院,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心中憤怒一點點升起,嫉妒的讓她咬碎銀牙。明明她才是他即將要定親的未婚妻,他竟然當著她的麵,如此大膽直接盯著別的女人看。


    王若雪把屋內一切看在眼裏,但笑不語,依舊大方端莊。


    稍時,王知府攜夫人進屋,眾人齊齊行禮。


    “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禮。”王知府大手一揮,笑的開心,臉上的肥肉都擠在一塊。


    “是。”


    “都入座吧。”王知府徑直坐在上首,樂嗬的不行,紅光滿麵。


    知府夫人端莊笑:“老爺,人都齊了,那就上菜吧。”


    王知府點頭。


    眾人齊齊入座。


    王知府直接道:“子澹,小慕,你們倆坐在我跟前來,咱們翁婿三人好好喝一個。”看徐慕的眼神,比看親兒子還要親。


    田恬瞧在眼裏,心中冷笑,王知府貪財如命,此番徐慕帶的那十幾個大箱子,肯定讓王知府十分滿意,不然不會對徐慕這般和顏悅色。


    “是。”唐子澹和徐慕異口同聲,遂坐在王知府身旁,一左一右簇擁著他。


    知府夫人笑著坐在下一個位置,感慨道:“可惜睿兒在書院求學未歸,不然咱們一家人算是大團圓了。”


    王若雪在一旁安慰:“馬上就要年節了,哥哥定會回來團圓的。”


    飯菜上桌,二三十個大菜把桌子擠的滿滿當當,田恬充當著透明人,自顧自吃飯。這種場合,能不說話便不要說話。


    隻是田恬不說話,她依舊是飯桌上的焦點。


    徐慕時不時的給她夾菜,所有人的目光隨著徐慕筷子落在她身上。


    知府夫人忍不住沉聲提醒:“玥靈,你這個做娘子的,合該照顧丈夫,哪有讓小慕給你夾菜的道理?”也太不懂事,太不知道規矩了。


    田恬頗為尷尬,連忙稱是,隨即給徐慕舀了一碗雞湯:“相公,白酒辛辣,喝點雞湯暖暖胃。”


    田恬確實忽略了徐慕,飯桌上王知府有知府夫人伺候,唐子澹有王玉芳一旁布菜,也就隻有她隻顧著吃,其實她也沒辦法,她總感覺唐子澹的視線偶爾隱晦移到她身上,她隻能裝傻充愣。


    “有勞夫人。”徐慕笑端起雞湯,連喝了幾口。


    田恬回以一笑,繼續吃飯,但還是會時不時幫著徐慕布菜。


    徐慕沒有王知府與唐子澹的理所當然,她幫他布菜,他嚐到味道好的,或者見她多吃了幾口的菜,會適時幫她夾了放碗裏。


    這種事情徐慕在長平縣經常做,田恬也沒覺得不對,但對於知府夫人,王若雪及王玉芳看來,這是極大的疼寵,就連王知府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男尊女卑,隻有女子幫男子布菜,天經地義。很少有男子為妻子做什麽,才顯得那般另類。


    桌上目光太強烈,田恬再也不能當沒事人,抬眸對上眾人視線,徐慕又適時給她夾了一片鴨肉脯:“夫人,這鴨肉鮮香柔嫩,味道極好,你嚐嚐。”


    徐慕眉眼溫和,眸中淡淡寵溺,他笑看著她,溫柔又體貼,他今晚穿了一身雪緞夾襖,修長指節拿著筷子把鴨肉放進她碗裏,暈黃燭光下,他格外儀表堂堂,再世潘安也毫不為過。


    田恬小臉以肉眼可見速度紅了,她生的美,羞怯怯的模樣更是動人至極,王若雪和王玉芳心中難以平靜,王玉芳緊張不安看向旁邊的唐子澹,果不其然,他直勾勾的盯著王玥靈,再也沒了之前隱晦,眸中一片火辣炙熱。


    自己未婚夫盯著別的女人看,任誰也不會開心,王玉芳委屈的快要哭出來。


    唐子澹的視線實在過於明目張膽,可能他自己都沒發現,飯桌上的人都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田恬更是如鯁在喉,如芒刺背。


    王知府有心巴結唐家,自是當做沒看見。知府夫人一直以夫為天,王知府不說話,她也當眼瞎,左右和她沒關係,她不願淌這渾水。


    王若雪得了娘親真傳,最是端莊大方,這時候她很是平靜。


    也就隻有王玉芳及田恬難受異常。


    至於徐慕,他從頭到尾都是一派雲淡風輕,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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